“媽媽只跟你說了最簡單的意思，”蘇雨沫嘆氣，社會的構成很複雜，並不像自己當時輕描淡寫說的那樣，“你以後要是感覺得哪裏不對就得提前告訴我。”
說到這裏，蘇雨沫又嚴肅起來，“你明知道有人要對你不利，你還不告訴媽媽和老師，自己解決可不是好辦法。”厲行琛贊同的做法她可不認同。
“好的，以後有問題我都提前跟媽媽講。”陽陽坐姿端正，兩隻小手老實地放在膝蓋上，顯得他整個人乖巧極了。
“嗯，這就對了。”蘇雨沫見兒子這麼聽話，心裏也柔軟起來，早早地結束了幾天的教育。
牛大理早早地來到工作室，把偷拍的設備都藏起來，他開始製作蘇雨沫昨天說的時間安排表，先把表格做出來給老闆看了，馬小冉再想改就不容易了，他沾沾自喜，不出意外他這周就可以擺脫枯燥的上班生涯了。
蘇雨沫進來的時候，牛大理連忙把做好的輪班表遞給她看：“老闆，這是我做好的輪班表，這周我去辦公室整理三次材料，馬小冉和魏樂淘一人一次，下週他們可以多整理幾次，之後就恢復正常了。”這周他要是能拍好照片，馬小冉和魏樂淘愛整理老闆的作品就整理吧，他可沒工夫做這些。
蘇雨沫看了眼表格，覺得沒問題，“你跟小冉和樂淘商量好就可以。”這些事情隨員工的喜歡就好，不過牛大理這是對她的作品失去興趣了？看上去他也沒有比馬小冉和魏樂淘多幾次整理材料的機會。
“大家都是同事，我這周多去了幾次老闆的辦公室，下週他們就補回來了，我先過過癮，也不能直接減掉他們欣賞作品的機會啊，這樣不公平。”牛大理狀似老實地說。
“你能這麼想很好。”蘇雨沫挺欣慰的，牛大理如果是這個態度的話，不愁他跟同事們的關係無法緩和，“這件事先這樣吧，有問題你再跟助理溝通。”
看着蘇雨沫進了辦公室，牛大理把打印好的表格遞給旁邊的馬小冉和魏樂淘，“這是我做的值班表，老闆讓我給你們看一下。”
“你下週有事嗎？怎麼下週就不去老闆的辦公室了？”馬小冉在旁邊清楚地聽到了蘇雨沫和牛大理的對話，她對牛大理說一套做一套的樣子習慣了，根本不會相信他的花言巧語，她只關心牛大理爲什麼要這麼做。
“我家裏有事，礙着你了？”牛大理編了個藉口，“別整天想些有的沒的，你哪隻眼睛看見我幹壞事了？看不到就胡說！”
“你！”馬小冉有點生氣，但牛大理除了上班開小差，確實沒做過其他過分的事情，她也拿牛大理沒辦法。
打定主意不理他，馬小冉把輪班表收起來就做其他事情去了，今天的工作得開始做了，沒必要跟牛大理這種人置氣。
魏樂淘收下輪班表也沒多說什麼，他打定主意疏遠牛大理，自然不想再跟他講話，牛大理見兩人的反應平平，自己心裏也沒趣，便回到工位計劃自己的偷拍行動了。
他已經安排好了，昨天他去過老闆的工作室，這兩天就讓馬小冉和魏樂淘過去，他最後兩天的時候頂上，這樣保證馬小冉和魏樂淘不會發現他的設備，小李那邊的設備很好，只需貼在他整理材料的桌子上就可以了。
他週四的時候把東西藏在盆栽後面，不會有人知道，等週五最後一次去老闆的辦公室再把東西和畫順過來。
這幾天只要再觀察一下地形就沒問題，把計劃過了一遍，牛大理自覺萬無一失了，摸了把藏在抽屜裏的東西，他心情舒暢，總算可以安心混日子了。
直到午休結束，馬小冉拿着手機走進蘇雨沫辦公室，牛大理才驚覺自己忘記了什麼，他從小李那裏租的手機破譯器沒時間用啊！
該死！牛大理暗自琢磨，馬小冉這個女人，到最後都得坑自己一把。他週四拍好照片，並不能確定週五可以拿到馬小冉的手機做手腳，這死丫頭片子看自己手機看得死緊，他現在也只知道她用的是哪個牌子的手機而已。
不行，我一定得給馬小冉一個顏色瞧瞧，牛大理心中不服，這設備可花錢了，他纔不要花冤枉錢。
牛大理給小李發了個短信，“小李，手機破譯器我用不上了，可以退錢嗎？”
“那定金呢？”牛大理飛快地打字，“我真的一次都沒有用過。”
“你佔用了儀器使用的時間，定金不退。”小李不打算給牛大理討價還價的時間，“這是租借的規矩，你別想抵賴。”
知道沒辦法退定金，牛大理放下手機狠狠地錘了下桌子，垃圾馬小冉，垃圾小李，等他發達了這幾個人他第一個報復！
把手機撇到一邊，牛大理不想去看小李發的消息了。
等到下班，牛大理才隨意看了眼小李的消息，“我給你發了一個文件，你自己看。”
不耐煩地點開文件，“做八卦的狗仔”幾個大字首先跳出來，牛大理認真起來，小李還算夠意思，把這份文件發過來了。
牛大理仔細看了看，在裏面找到了自己想做的事情。
“對啊，我怎麼就沒想到呢！”他懊惱地拍了下腦袋，這手機破譯器借得離譜啊！
“沒想到什麼？”蘇雨沫走出來看到牛大理還坐在工位上，“下班了，我要鎖門，你收拾一下就出來吧。”
“沒什麼，工作上的小問題。”牛大理訕訕地笑了下，剛剛太專注，都沒發現老闆過來了，“我馬上收拾。”
牛大理一邊收拾東西一邊回想在文件上看到的教程，他可以租一把和馬小冉一樣的手機啊，工作室的賬號密碼他都知道，負責運營微博賬號的三人手機型號都是不一樣的，一般只要看是哪個型號手機發的微博就能知道是誰在登這個號了，這麼簡單的問題他怎麼沒想到！
還是業務不太純屬啊！找到解決辦法，牛大理跟蘇雨沫告別後由衷地感嘆，做狗仔可真不容易，他的計劃改了又改，真的太難了。
這幾天工作的時候他也發現了，老闆只讓他們發作品照片，要給她和畫一起拍照的話老闆非常不樂意，說什麼“關注作品比關注本人更重要”。知道老闆不可能同意把照片放到網上，牛大理也歇了要運營好微博賬號的決心。
現在哪個粉絲千萬的博主不是露臉的？讓人看看又不會怎麼樣，這件事老闆不做，他來做，到時候他賺的錢說不定比老闆還多！
蘇雨沫看着牛大理喜氣洋洋地走了，心裏還納悶呢，晚下班還這麼開心，牛大理還挺勤奮的？
覺得自己跟不上年輕人的思路，蘇雨沫轉身坐上了厲行琛的車，或許她也可以轉換一下思維，這樣可能更容易畫出有意思的作品？
看到厲行琛穿着她挑的那件衣服，蘇雨沫突然不想坐在厲行琛旁邊了，這是厲行琛第一次穿她買的衣服，而且總覺得厲行琛是故意要在她面前展示衣服似的，蘇雨沫一轉頭就能看到厲行琛姿態優雅地坐在那裏散發迷人的氣質。
“你坐過去點。”蘇雨沫不樂意了，她已經坐在車子邊上了，怎麼還是能感受到他散發出來的魅力？
“已經很過去了。”厲行琛委屈上了，“你嫌棄我胖？”
“沒有！”對厲行琛時不時的抽風，蘇雨沫感到絕望，“你旁邊空出了那麼多你跟我說你坐過去了？”
“坐太旁邊不安全，”厲行琛皺眉，“你也坐過來一點，雖然車子的安全性能還可以，你也不要靠着車門。”雨沫已經連續好幾天都這麼坐了，不知道的還以爲他逼雨沫坐在車上的。
“沒事，不安全就不安全吧。”蘇雨沫依舊是一副隨時都可以跳車的模樣，“你可以離車門近一點嗎？”厲行琛都快坐到她旁邊了，竟然還大言不慚地讓自己坐過去。
“明明都沒有位置了你還讓我坐過去。”蘇雨沫吐槽道。
“你可以坐我腿上，這樣兩個人都安全。”厲行琛義正言辭地模樣讓蘇雨沫無力吐槽了，“你想坐在那裏就做吧，但是別再擠過來了。”
“我沒有擠過來。”厲行琛穩穩地坐着，像是一直都待在同一個地方。
“我也沒有看花眼。”剛剛厲行琛明明離她近了一點，普通人可能沒有感覺，但是熟練掌握靜物素描的蘇雨沫不可能看錯，“你就是動過了！”
把試圖往蘇雨沫那裏移動的腿停下，厲行琛有些遺憾，雨沫的觀察力也太強了一些，按照計算，她是不會發現自己在移動的，下回算得再精確一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