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您說。”
“聽老羅（羅大爺）說...家裏又多了個女孩子？”
“...是。”
王哲看了看身邊的楊玉環，想要離遠點，卻被對方一把抓住。
楊玉環連電視也不看了，就這麼瞪着他，想聽聽他要怎麼描述自己。
哲媽：“她...也是你的助理？”
王哲轉過頭，發現不只是楊玉環，連潘金蓮也在偷偷盯着自己。
“...不是，只是一個朋友，暫時在家裏住一陣子...嘶~”
王哲說着說着，手臂突然被楊玉環掐了一下，她似乎很不滿意自己被描述爲“只是一個朋友”。
“哦，是這樣啊，我還以爲......對了，你和你助理的關係有進展了吧？”
自從被潘姊兒知道了女朋友的真正含義後，王哲在別人面前也不那麼遮遮掩掩了，反正是演戲，讓人知道就知道吧。
王哲看了潘金蓮一眼，坦然道：“我們現在很好。”
“是麼？”哲媽的聲音顯得有些驚奇。
“那當然，我讓她給您打個招呼。”王哲祈求似的看向潘金蓮。
潘金蓮似乎也沒料到他會突然扯到自己身上，雙手下意識地捏緊，終於還是點頭，靠近手機，用前所未有的輕柔聲音說道：
“阿姨，您好。”
“你好你好，呵呵呵...”
“這下您信了吧？”
其實王哲是不想讓她再催才這樣做的，就和租個女友回家過年是一樣的道理。
“這下我們就放心了，”哲媽似乎十分欣慰，“我和你爸過幾天就回來，到時候可得看看你女朋友廚藝如何。”
“您放心，潘姊兒的廚藝可好了！”王哲拍拍胸脯。
一旁的潘金蓮不由地心頭一甜。
“喲，叫得倒挺親熱的，行，就這樣吧；記得讓你那個暫住的朋友早點離開，免得惹你女朋友生氣。”
“知道啦知道啦，過幾天我就把她趕出去。”
王哲理直氣壯地瞪了楊玉環幾眼，而後者也像是氣急似的挺了挺身子，卻不知道怎麼反駁。
“不行，我也要演戲！”
待王哲掛斷電話，楊玉環嘟嘴道。
“你演什麼戲？動作片啊？”
“你和她不是在演那什麼...情侶嗎？我也要演！”
王哲翻了個一百分的白眼：“抱歉，在我們這兒，女朋友只能有一個。”
楊玉環愣了愣，驚喜道：“那太好了！她演女朋友，我演你媳婦兒！”
“......”
“......”
這都什麼神奇的腦回路啊！
王哲語重心長地解釋了一番這個世界只能有一夫一妻之後，楊玉環依舊不依不饒：
“沒錯啊，女朋友又不是媳婦，還是一夫一妻嘛。”
“靠，那不成小三了？”
王哲沒好氣道：“這麼說吧，一個男人，在一般情況下，只能喜歡一個女人。”
“不對，不對...”楊玉環沉思道：“男人都是口是心非的傢伙，怎麼可能只喜歡一個女人？”
“......”
王哲發現這傻妞看似神經大條，實際上非常清醒。
“我知道了，你們這裏的男人裝作只喜歡一個女人，其實是爲了掩飾喜歡更多女人吧！”
“至...至少我不是！”
楊玉環眯着眼看他，似乎一萬個不相信。
王哲再受不了她接二連三的拆臺，電視也不看了，溜進臥室打開電腦看小姐姐去了。
王哲見她進來，手忙腳亂地關掉那些搔首弄姿的舞蹈視頻，一本正經地瀏覽起鹹魚的留言。
“王哲。”
“嗯，怎麼了？”
“你...好像很喜歡看那個。”
“那...那個？”王哲突然有種想逃的衝動。
“跳舞的那個。”
“啊...”王哲突然想起小時候看片被發現的糗事，張口胡謅道：“她們...她們穿得也太不講究了，我是懷着批判的態度看的......”
潘金蓮點點頭：“她們的衣服的確穿得不太對，顏色和款式太豔了，而且有些地方也有錯誤。”
王哲也沒想到她會突然分析起這個，但也只能順坡下：“沒錯，我記得潘姊兒來時穿的那套衣服可真漂亮。”
潘金蓮點點頭，卻沒有說話，房間之中突然陷入了寂靜。
就在王哲以爲自己做錯了什麼的時候，潘金蓮突然開口道：
“如果......”
“如果...什麼？”
醞釀了好一會兒，潘金蓮終於鼓起勇氣說道：
“如果我能裁剪出和我那套衣服款式一樣的衣服...會有人買嗎？”
潘姊兒想賣古裝？
王哲詫異地看向她。
潘金蓮生怕他拒絕，急忙解釋道：“那天逛超市的時候，我見到一些做衣服的好料子，後來又在街上見到穿着我們那裏衣服的女人，所以我就想着.......”
“如果只是做衣服的話...應該不需要身份證吧...”見王哲皺眉的樣子，她低下頭，低聲道：“不行的話就算了......”
“可以！”王哲篤定道。
作爲一個混跡各種“古裝小姐姐圈”的老手，他敢確認，如果潘金蓮真的能做出和她來時一模一樣的衣服，絕對可以大賣！
沒有別的理由，只因爲潘姊兒來時穿的那套衣服實在太令人驚豔了。
和他之前見過的所有款式都不同，潘姊兒來時穿的那套衣服非但沒有他在其他古裝上見到的豔麗冗長，明明只有白色，卻顯得十分素雅純淨、輕盈不羈，令人一看就想到一個詞——謫仙人。
不止如此，還有一個重要的原因讓他堅信潘姊兒的這個想法能成。
那就是在他所加入的許多古裝論壇中，潘姊兒被偷拍的照片已經以一種火熱的速度在圈子中流傳，甚至隱隱有要掀起一股潮流的趨勢。
這是他一直沒有告訴潘金蓮的祕密，不然她肯定會生氣。
在網絡上，有些機靈的古裝店鋪甚至已經通過潘姊兒的照片仿製出了類似的款式，光是預定的數量就遠超其他尋常的古裝，成品更是價格感人。
然而即便他們已經仿製出類似的古裝，但是僅僅是從不完全的照片，他們卻始終難以模仿出其神韻，如果潘姊兒能拿出正品，必然碾壓他們！
“真的？太好了！我這就去買料子！”
聽到王哲贊成這個提議，潘金蓮十分驚喜，當即就要換衣服出門，如果真的能靠做衣服賺錢，她即便是不眠不休也願意了。
王哲急忙拉住她：“潘姊兒，有道是好貨不愁賣，何必急於一時？”
聽她這麼一說，潘金蓮也反應過來自己太着急了，默默點頭。
看着潘金蓮眉宇間的興致勃勃，王哲心頭也沒來由地升起一股對生活的期待。
“持家的女人永遠是最美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