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小二哈墨雪都睡大覺去了，王哲的臥室裏卻一片熱火朝天。
“小哲子，你出去吸引火力，我在後面給他一梭子。”
“不行我們還是走吧，他開了自瞄，搞不好我們都得交代在這兒。”
“無妨，我盯住他了。”
王哲的牀上，一對好姐妹楊玉環和潘金蓮正靠在牀頭，腿上蓋着半截被子，兩雙漂亮的眼睛聚精會神地盯着手機屏幕。
在牀的另一邊，王哲盤腿坐在被子上，正對着二女。
自從被楊玉環拉來“喫雞”以後，開黑三人組就從傍晚一直打到深夜，戰績輝煌。
潘金蓮本來只是抱着試一試的心態來玩兒的。
沒想到玩兒了幾局，覺得還真有點意思，於是乎就陪楊玉環玩兒到了現在。
王哲看兩人入迷的樣子，不得不感慨電子產品的魔力實在太大，就連頗爲自律的潘姊兒也難逃魔掌。
不過同時他也發現，當二女頗爲敏銳的思維和反應力運用在“打遊戲”中時，會展現出一種極強的優勢，或者說天賦。
這一點在他看來，就連久經練習的職業選手也望塵莫及。
就拿他自己陪她們打了一晚上游戲的體驗來說，大多數時候，只要報出方位，敵人就會在極短的時間內被清理掉，槍法之準，令人咂舌，不知道的人還以爲她們開了掛。
“喏，‘黑腦殼’給你，趕緊過去，被打倒我扶你就是了。”
楊玉環把三級頭扔在地上，用腳杵了杵坐在被子上的王哲。
王哲撇撇嘴，但也無可奈何。
打了一晚上，他的任務要麼是給二女蒐集物資，要麼是當誘餌。
沒辦法，誰讓他是老年人手速呢？
“我衝了！”
王哲換上三級頭，朝着掛逼所在的方向衝去。
“他露頭了，在樓上！”
他話音剛落，只聽見“砰”的一聲，他的血條瞬間消失，倒在地上。
與此同時，右上角也顯示那個掛逼已經被名爲“清風鶴羽”的ID擊殺——他在開槍的同時被潘金蓮命中了。
王哲擡起頭對潘金蓮笑了笑，“果然還是潘姊兒靠譜。”
楊玉環給了王哲一平底鍋，憤然道：“老孃可沒少救你。”
“傻妞你背後有人！”
在一陣調笑聲中，開黑三人組再次取得了勝利。
疲憊的王哲倒在牀上，說道：“潘姊兒，你們要是去參加比賽的話，估計能輕輕鬆鬆拿到獎金。”
“獎金？什麼比賽？”楊玉環插嘴道。
“還能什麼比賽，打遊戲的比賽唄。”
“這玩意兒還有比賽？”
“切，少見多怪，遊戲打得好還能出名呢。”
楊玉環一聽，眼睛中閃過一絲異色，像是在思索什麼。
王哲生怕她真的去參加遊戲的線下賽，又補了一句：“你可別亂想啊，你現在是黑戶，沒有身份證，什麼也做不了。”
“那要怎樣纔能有身份證？”
楊玉環來這兒這多天，還是第一次問這個問題。
“這個我哪兒知道？回頭我找人問問再說吧。”
楊玉環又要瞪眼，潘金蓮急忙制止她，輕聲道：
“王哲，你若是爲難的話，這身份證不辦便是了，反正...我們現在過得也挺好。”
王哲搖搖頭：
“不行，身份證是必須要辦的，不然你們終究無法真正融入這個社會，做什麼都礙手礙腳的。
身份證這玩意兒，平時都用不着，可是不管坐火車還是飛機，甚至是生病住院，都必不可少。”
說着，他笑了笑，“不止這些事，沒有身份證的話，就連男女結婚都不行。”
楊玉環繡眉一挑：“那你還不趕緊想辦法？！”
“我...”楊玉環似乎也意識到自己話中的不妥，辯解道：“我的意思是...我...沒...哎呀，煩死了，給你這呆子說不清楚！”
被自己搞得煩躁的楊玉環乾脆不說了，嘟着嘴，一腳把王哲踹下了牀。
滾下牀的王哲：？？？
“太真，該回房休息了。”潘金蓮給了王哲一個滿懷歉意眼神，領着楊玉環走了。
......
......
歡快的一天又這麼過去。
“時間過得真快啊。”
早晨，天色已經大亮，王哲卻還躺在牀上，回憶着這段如夢如幻的日子。
不知不覺中，半個月已經過去。
他回憶起潘金蓮和楊玉環剛來的時候，竟然有些感慨。
他記得潘姊兒剛來的時候，冷冰冰的，對周圍的所有事物都心懷警惕。
可僅僅過了十幾天，她已經完全變了性子，冷豔的面龐變得柔和，笑容也多了起來。
如果不出意外的話，她們或許還會在這裏待一輩子。
可是......
她們會一直待在自己身邊嗎？
想到這裏，王哲心頭突然變得空落落的。
潘姊兒和傻妞終究是有自我意識的人。
如果成爲了這個社會的合法公民，她們會不會成爲自己生命中的匆匆過客？
一想到將來很可能與她們形同陌路，王哲有種莫名的傷感。
如果終有一天要分別，倒不如當初就不要相遇。
“唉，我想這個幹什麼？”
王哲揉了揉臉頰，將這股沒來由的煩躁拋之腦後。
打開房門，看到沐浴在陽光中，如同光明女神的潘金蓮，他所有的擔心瞬間都煙消雲散，心情也變得如同澄淨的天空般開朗。
“早啊，潘姊兒。”他笑得很燦爛。
“早。”潘金蓮羞澀地回了一句，俏臉彤紅地把剛洗過的內衣褲掛在陽臺上。
王哲瞥了一眼那些貼身衣物的碼子，才發現自己當初買的那些都太小了。
不過既然她們已經學會買衣服了，那自己也再用不着再提這事兒了，就當無事發生過好了。
進到衛生間洗漱，總是在廁所出現的楊玉環和上次一樣，又坐在馬桶上，修長的雙腿交疊着，正激烈地打着遊戲。
他笑着說道：“早啊，傻妞。”
楊玉環頭也不回地懟了他一句：“早個屁早，都快喫午飯了。”
“還不是怪你昨晚非要拉着我們玩遊戲。”
王哲走到洗漱臺前，放了一池子的水。
就在他俯下身準備洗臉時，卻感覺後腦勺被一隻手鉗住，一把將他按進了水中。
“還怪到老孃頭上了是吧？”楊玉環按着他的頭，重重地壓了壓。
整個口鼻都被浸在水中，王哲說不出話，一雙手胡亂揮舞着，口中發出“唔唔”的聲響。
“一會兒陪不陪我打遊戲？”楊玉環質問道。
“唔唔唔...”
“沒聽清，再說一遍。”
“唔唔...”
“你說啥？”
“咕嚕咕嚕...”
楊玉環還想逗他，卻沒想到王哲揮舞的雙手突然停了下來，整個人都癱軟下去，像是溺水了似的。
“喂，你別嚇我啊。”
楊玉環大驚失色，急忙鬆開手，攙扶住他。
可當她把王哲腦袋翻過來的時候，王哲突然睜開眼睛，口中“biu”的噴出一串水珠，躲閃不及的楊玉環頓時被噴了個滿頭滿臉。
“哈哈哈哈...”
看着楊玉環狼狽的樣子，王哲放肆而暢快地大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