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凱瑟琳還是看到了一些。
不過真的就一些而已。
她只看見新月在跟艾維斯聊天,後者最後一句還說靠得不夠近。
難道小可愛跟艾維斯在偷偷談戀愛?
“要出發了嗎?”新月語氣平靜地問,半點也看不出心虛。
凱瑟琳想起正事,瞬間將八卦拋在腦後,“確實要出發了,我們得繼續去找其他水源。”
想起來了,帳篷還沒收拾呢,凱瑟琳收拾帳篷去了。
新月在她轉身後呼出一口氣。
總算是應付過去了。
今天一行人八點起牀,一直尋找到下午四點,居然都沒能找到驚雷獨角獸。
有點倒黴。
不過讓新月倍感欣慰的是,雖然沒找着獨角獸,但他們遇上了幾支小隊。
新月一點都沒客氣地再次實施搶劫。
此路是我開,要從此路過,留下買路財!
搶的,當然還是牌子。
被搶劫的隊伍一臉痛心加懵逼。
你搶就搶,不帶全部搶光光的。
然而沒辦法,拳頭沒人家的硬,他們被收拾了一通後,搜走了所有的身份牌子。
後來有兩支苦逼的隊伍相遇了,都想從對方身上拿點牌子“補貼家用”。
但等他們打得個鼻青臉腫,掐着脖子終於分出勝負時,卻震驚的發現——
對方也是沒有牌子!!
蒼了個天,這到底怎麼回事?
仔細一問才知道,原來他們也被搶了,被一隻嬌小精緻、但戰鬥力爆表的小工蜂給搶了。
兩支隊伍頓時淚流滿面,握着手與對方訴苦。
且不說那邊如何悲催,新月從公乘舟那邊要了個小袋子,專門裝她的牌子用。
之前凱瑟琳與荊陽拿到的兩枚牌子,都交給新月保管了。
也就是——
四支隊伍,二十枚牌子,如今全在新月這裏。
“這麼開心?”公乘舟看見新月時不時掂掂她的小袋子,樂得連眼睛都彎起來了。
新月點頭,特別認真地說,“我喜歡這種白撿錢的感覺。”
公乘舟愣住,然後哈哈大笑,“凱瑟琳說得沒錯,你真是個小可愛。”
他以爲新月在開玩笑,但其實新月沒有。
她真的實話實說。
對手是一羣菜雞,這不就相當於白撿的牌子嗎?
新月不在意,繼續寶貝自己的牌子。
有個詞叫做“否極泰來”,從早上走到中午,再到下午,一行人都沒遇到驚雷獨角獸,終於在日落黃昏時,再次遇到了驚雷獨角獸。
這次遇到三頭,其中一頭驚雷獨角獸頭上的尖角特別長,生於兩尾,明顯比其他兩頭要強壯許多。
“變異了?”新月驚訝。
荊陽壓低了聲音說:“生有兩尾的是雌性的驚雷獨角獸。”
公乘舟愣了下,隨即驚喜:“繁殖期!”
他對驚雷獨角獸瞭解不深,只知道這種異獸的基本習性與攻擊方式,更深層次的就不懂了。
“真是個好消息。”新月眼珠子轉了轉,“或許我們很快就能完成第一個任務了。”
凱瑟琳明白新月意思,“確實,雌性的驚雷獨角獸就像一塊磁鐵,有它在,不愁沒有雄性的驚雷獨角獸找來。”
它好像在空氣中嗅到了捕獵者的氣息。
但看了一圈,沒發現。
難道感覺錯了?
很快它就知道自己的感覺並沒錯,叢林深處竄出了幾隻蜂族,皆是來勢洶洶。
那兩頭雄性的驚雷獨角獸不知道是搏鬥用光了力氣、所以跑不動,還是荷爾蒙飆升得厲害,覺得自己能打贏,居然沒有跑。
雌性的驚雷獨角獸察覺到不對,立馬邁開四爪就往森林深處跑。
新月一行人並不是貿貿然行動,艾維斯與荊陽對付兩頭雄性獨角獸。
雌獸則交給剩下的三人。
新月速度最快,她第一個追上了雌性的驚雷獨角獸,一翻身就坐在了雌獸的背上。
驚雷獨角獸身形似馬,脖子後面生有鬃毛,新月一把抓住深色的鬃毛,結果發現這鬃毛在受驚的情況下居然會脫落。
一抓就掉了一大把。
鬃毛抓不穩,新月轉而抓住驚雷獨角獸頭上的尖角。
風聲在耳邊嘩啦啦的刮過,像演奏廳裏的變奏曲。
新月也不管它聽不聽得懂,直接威脅,“你要是不停下,我就把你的四條腿都打斷,角也給掰下來。”
雌性的驚雷獨角獸還在跑。
新月手上用力,她手中的尖角立馬變形了。
雌獸喫痛,本來跑得飛快的四條腿像是被捆上了一樣,瞬間跑不動了。
“乖乖聽話,我讓你活着回去。”新月另一隻手開始發生變化,白皙如玉的手背上浮現起一片片蒼色的鱗甲。
像是恐懼,也像是被某種威壓所震,這頭雌性的驚雷獨角獸趴臥在地上,發出了軟綿綿的叫聲。
它臣服了。
新月從雌獸身上下來,拍了拍驚雷獨角獸巨大的獸首,“你還算聰明的。”
雌獸明明抖了抖。
凱瑟琳跟公乘舟趕到的時候,看見新月拿了根草藤往驚雷獨角獸脖子上套。
“小可愛,你這是馴服它了?”凱瑟琳很驚訝。
新月在草藤上打一個結,“可以這麼說。”
“那真是太棒了。”凱瑟琳雙眼放光。
後面的事,這頭雌性的驚雷獨角獸已經不想再回想了。
它感覺自己成了一根胡蘿蔔,而那些雄性的驚雷獨角獸就是兔子。
它這根胡蘿蔔被那批窮兇極惡的蜂族捆在繩子上,到兔子洞外吊兔子。
一吊一個準。
一頭,兩頭,三頭......
“夠數了。”新月數了數袋子裏面的獸角。
“這麼快就夠數了?”公乘舟驚訝。
他感覺時間好像沒過去多久。
“夠了。”新月將敞開的袋子口收緊,“而且還是不算它的角。”
荊陽將套在雌獸脖子上的草藤解開,“那我把它放了?”
新月點頭,“放了吧。”
草藤已經被解開了,但雌性的驚雷獨角獸不敢動,它一雙黝黑的眼睛淚汪汪地看着新月,好像在確認着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