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朗詫異的走出房間,走到一樓。
這纔看到蘇傾慕繫着圍裙在廚房裏面忙活着,她很是認真。
俗話說認真的男人會很帥,但秦朗覺得認真的蘇傾慕是更美的。
“醒了?喫早餐吧。”蘇傾慕猶如一個賢妻良母一般,將做好的早餐端上來。
很簡單的早餐,兩碗肉白粥,兩杯溫好的牛奶,還有兩隻雞蛋。
“你沒說過喜歡喫什麼,但覺得你們練武的人,喝牛奶和喫雞蛋,會對身體好。”蘇傾慕淺淺的抿嘴一笑,親手爲秦朗撥開雞蛋。
秦朗默默的坐在餐桌旁,眼圈卻是逐漸的紅了起來。
“你怎麼了?不愛喫?別嚇我,你不喜歡喫,我再也不煮了。”蘇傾慕見到秦朗哭了,頓時慌了神。
她自從見過秦朗之後,就沒見過哭過,一直以來都是那種英雄一般,天下無敵。
她急忙將剝好的雞蛋拿起來,但秦朗的手握住她的手。
“不,我很喜歡喫。”秦朗搖了搖頭,小心翼翼的拿起雞蛋,眼淚卻止不住的流下來。
“爺爺還活着的時候,每天都會給我煮蛋,從爺爺去世之後,我再也沒有喫過雞蛋。”秦朗擦去眼淚,這一刻表現的像個孩子。
每一個強大的人,都會有一顆很脆弱的心。
蘇傾慕有,而他也不例外。
蘇傾慕咬着嘴脣,安靜的看着秦朗一口接着一口的把雞蛋喫下去,卻默默的記住秦朗喜歡喫雞蛋,她每天都會爲他煮。
“你說過,我爺爺去世之後,還有你。”蘇傾慕緩緩出聲,神色無比的認真望着秦朗。
秦朗擡起頭看着她,蘇傾慕微微一笑:“我也告訴你,從此之後,你的生活中,還有我蘇傾慕。”
“我決定了,取消兩年之約。”蘇傾慕做出決定,半個月之前她曾冷漠的告訴秦朗,兩年之後各自離開。
現在,她決定取消這個約定。
秦朗搖頭笑了起來,他並沒有把兩年之約放在心裏面,因爲他有自信會俘虜蘇傾慕的心,而現在他只用了半個月做到了。
“好,那麼幔帳是不是…”秦朗滿臉期待的望着蘇傾慕,等待着蘇傾慕的答案。
蘇傾慕不是好氣的瞪了眼秦朗,卻是羞澀的一笑,沒有回答。
秦朗頓時更加開心,她沒有反對就意味着同意了。
他以後都可以和蘇傾慕睡在一起,再也不需要中間隔着幔帳。
“那…”
這時,秦朗的手機響了起來,很不合時宜。
秦朗皺起眉頭,拿出手機,卻見到一個很陌生的號碼,本想掛斷,但不知爲什麼,心裏有些不妙的感覺。
於是秦朗還是接了下來。
但話筒內傳來的陰森可怖的笑聲,讓秦朗臉色徹底變了。
“嘿嘿,秦朗,猜一猜我是誰?”
秦朗皺起眉頭,覺得這個聲音異常的熟悉,但卻並沒有想起來是誰。
“你是誰?”秦朗沉聲發問,只是心裏越發的覺得不安。
“哈哈,堂堂秦爺,記不住我這個小人物也正常,我叫韓同殊,韓家的人稱我爲韓叔。”
秦朗立馬想起來這是誰,這就是韓家覆滅之時,卻消失不見的管家韓叔,那位被自己掰斷手指的韓叔,會鐵爪功的韓叔。
“是你?”秦朗渾身涌出殺機,心裏的那股不妙越來越強烈。
韓同殊嗤笑連連:“呵呵,秦朗,你滅我韓家,如今我也不得不報復你。”
“店村,這個名字還熟悉吧?”韓同殊語氣滿是戲虐玩味的問道。
秦朗立馬攥緊拳頭,青筋暴起。
店村,那是六年前,爺爺的埋骨之地。
當初他用了撿了半年破爛的錢,賄賂店村的村長,才讓他同意自己爺爺埋在那裏。
現在這個韓同殊竟然提到店村,秦朗已經基本知道,他所說的報復,是什麼樣的報復。
“我不知道你是怎麼查到店村的,但如果你敢對我爺爺的屍骨不利,我發誓會讓你死無葬身之地!”秦朗冷靜下來,但殺機卻席捲全身。
韓同殊聞言,卻絲毫不在意。
“呵呵,死無葬身之地又如何?我韓家都被你滅了,無所謂了。”
“我就是報復你罷了,哈哈。”
“你可以來找我,但我會把你爺爺棺材綁在樹上,希望你來的別太晚,否則棺材摔碎了,屍骨也就碎了,哈哈哈!”
“秦朗,這就是下場,滅我韓家的下場,哈哈哈!!”
韓同殊放肆大笑,充滿了偏激和執拗,甚至是癲狂。
爲了報復秦朗,他已經不怕死。
他什麼都不怕,只爲了報復秦朗。
“你…敢!!”秦朗怒吼咆哮,雙眸徹底血紅一片。
然而話筒傳來嘟嘟的聲音,韓同殊已經掛斷了電話。
秦朗心裏七上八下,顧不上和蘇傾慕說話,轉身朝着外面跑去。
嗡鳴的發動機聲音響起,瑪莎拉蒂疾馳而去。
蘇傾慕跑出別墅,卻已經看不到秦朗和瑪莎拉蒂的影子,她心裏面焦急萬分。
韓同殊的執拗語,她基本上都聽的一清二楚。
她很難想象,當秦朗爺爺屍骨出了意外之後,秦朗會瘋狂到什麼程度。
可她又幫不了秦朗,只能在這裏乾着急。
秦朗駕駛瑪莎拉蒂馳騁在東江市大道,直奔店村而去。
手中緊緊的攥着電話,無數遍的打給韓同殊,可韓同殊就是不接電話。
他的心越來越沉,但殺機越來越強烈。
“我發誓,找到你會將你挫骨揚灰!”
“鐵爪門?既然你是鐵爪門的人,我會連鐵爪門一起滅掉!”秦朗已經陷入瘋狂,韓同殊如果膽敢毀滅爺爺的屍骨,那麼自己就會滅了鐵爪門。
店村距離東江市並不算遠,出了城郊之後,只有三十里距離。
秦朗將瑪莎拉蒂油門踩到底,身後追趕的交警車都徹底甩了下去。
二十分鐘之後,秦朗出現在店村的一片樹林內,爺爺的墳墓就埋在這裏。
然而墳墓已經被挖開,裏面的棺槨都消失不見。
“韓同殊!!”秦朗咬牙切齒的攥緊雙拳,咯吱咯吱作響。
忽然秦朗皺起眉頭,望着周圍的樹林,樹葉莎莎的落下,他聽到了細微的腳步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