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朗離開政事堂辦公大樓之後,上了賓利車便對着刀疤叔說了一句。
刀疤臉上帶着幾絲詫異之色,問着秦朗:“怎麼還去紫龍閣?”
“有些話要和國王說個明白。”秦朗朝着刀疤叔說了句,便不再多言了。
刀疤也不是那種打破砂鍋問到底的性格,他繼續開車,前往紫龍閣。
政事堂大樓與紫龍閣彼此相距的並不遙遠,不過是兩條街的距離罷了,所以來到紫龍閣,也沒用上五分鐘的時間。
秦朗在紫龍閣的外面下了車,一個人走着去了紫龍閣院子裏面。
經過三層的安保檢查之後,秦朗再一次的來到了國王趙懿的辦公室。
趙懿看到秦朗又來到了自己這裏,頓時感覺到有些詫異,他還不知道這一次秦朗找自己,這是要幹什麼?
“秦朗,你有事?”趙懿擡起頭來,詫異的看了眼秦朗,隨後讓自己的祕書去倒茶。
秦朗點了點頭,然後將自己去政事堂大樓會議室所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訴了趙懿。
趙懿聽完了秦朗的話之後,便知道秦朗這是要做什麼了,不禁露出古怪的笑意,望着秦朗出聲說道:“你這是不把孫遜林坑慘,不會善罷甘休啊。”
“國王,我只是想讓您知道,孫遜林這種人,的確不適合做宰相。”
“適不適合,是我說了算,不過如果他真的敢報復你的話,我心裏自有決策。”
“他是個小心眼的人,必然會算計我,這根本不需要懷疑,我現在只是不知道,他會從哪方面報復我。”秦朗淡淡一笑,對着趙懿說道。
趙懿也點了點頭,如果說這些宰相里面,誰是最小心眼的話,那麼非孫遜林不可,孫遜林的心眼小到了極點,這是讓趙懿都不得不承認的。
不過小心眼的宰相,自然也能夠利用他去做事,只要制衡之術把握好了,趙懿的國王之位,就沒什麼可怕的。
秦朗也好,孫遜林也罷,都不過是他用來制衡的一個人罷了。
秦朗這麼大的權利和地位,也都是國王趙懿一句話的事,他能夠給與秦朗這麼高的地位,也能夠讓秦朗一點地位都沒有。
就比如秦朗在東江市的時候,滅了韓家那件事,又牽扯到了乾省政事堂,然後就被趙懿給抹除了一個功績,抹除了一顆星。
那一次給秦朗打電話的神祕老人,便是國王趙懿。
功績,也是趙懿扣除的,爲了韓家那件事,扣除了秦朗的一顆星。
不過秦朗並不在乎,他所貢獻的功績還有很多,一顆星的功績,也沒被秦朗放在眼裏面。
“既然國王有所準備和考量,我就不多說了。”
“我回去看看師父,等處理了孫遜林這件事,便回東江市,然後去西南邊境線。”秦朗對着國王趙懿彙報着,自己之後的行程與打算。
趙懿也點了點頭,拍了拍秦朗肩膀笑着出聲說道:“秦朗,好好努力,你如今是龍國的新戰神,肩膀之上的責任可想而知。”
“除此之外你又是金闕組織的闕主,平時做事也要考慮影響,不能太直接直白,平白無故的得罪人。”
“去吧。”趙懿揮了揮手,示意秦朗可以離開了。
秦朗聽着趙懿剛纔的話,卻是心裏面一緊,方纔的趙懿明顯是在警示自己,或者說勸着自己不要做事太過於強硬與直白。
秦朗有些不太明白,這個時候趙懿和自己這麼說,到底是什麼意思?
難道是覺得自己做事的態度強硬,引起他的反感不成嗎?
秦朗皺起眉頭,然後轉身離開。
剛走出辦公室門口的時候,身穿卻是傳來了趙懿略帶戲虐的笑聲:“秦朗,江都鼎挖出來之後,我怎麼沒看到啊?”
這一句話,讓秦朗頓時想明白了一切,這個趙懿原來是把目光放在了江都鼎的身上。
最後國王趙懿要求把江都鼎送到紫龍閣,可以說是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不過秦朗也很強硬,直接把江都鼎送到了金闕組織的總部,如果有哪個不要命的,儘管去金闕組織總部索要。
秦朗聽了趙懿的問話之後,也沒有回答他,只是腳步一頓之後,便加快腳步離開紫龍閣。
趙懿目視着秦朗的背影,臉上的笑容始終都沒有改變過,哪怕是秦朗讓金吾衛挖掘出來的江都鼎送到了金闕組織總部,他也沒有什麼可生氣的。
或許心裏面有些不悅,但這種不悅很快就消除了。
爲了一個江都鼎,和金闕組織的闕主鬧翻,實在是不划算的。
如果秦朗只是單純的龍國新戰神的話,那麼他不管怎麼針對秦朗,都是合情合理的。
因爲新戰神就算牛到了極點,也是國王的屬下。
可是金闕組織的闕主是不一樣的,雖然國王擁有着對金闕組織的監督權,卻沒有直接管理權,真正能夠管理金闕組織的,只有秦朗而已。
更不要說金闕組織要錢有錢,要兵有兵,就算是重型武器也都擁有,至於戰機,軍艦,更不用多說了。
所以趙懿始終忌憚着金闕組織,忌憚着秦朗的闕主身份。
而這也是秦朗把江都鼎讓金吾衛護送到了金闕組織總部的原因。
秦朗更是藉此機會,提醒着國王趙懿,有些時候不抗爭的事情,不代表我秦朗忘了。
你可以扣我一顆星,扣我一個功績。
但是你也必須彌補我一些東西,否則忠誠不是白給的。
尤其是到了這個層次,忠誠更是一種奢侈的東西。
趙懿目光凝重下去,心裏面這麼短的時間,已經想了很多很多。
一旁的祕書看到了趙懿這樣神色之後,便目光很不忿的對着趙懿說道:“國王,這個秦朗是不是有些太過分了?”
“您當初的命令,可是說的明明白白,要求他將江都鼎帶到紫龍閣,可是這個秦朗竟然把江都鼎送到了金闕組織總部,這是不是有些不太合適?”
“江都鼎可代表着國家氣運,身爲國之重寶,怎麼能夠讓他秦朗收下?”
祕書望着趙懿,目光帶着幾絲詢問之色,說話也是小心翼翼的,卻多了幾分挑撥之意。
這個祕書四十多歲的樣子,標準的國字臉,梳着標準的高員髮型,穿着一身白襯衫和黑襯褲,如果他要是離開紫龍閣,下放到任何一個省事,或者政事堂的話,至少一個四等高員是跑不掉的。
身爲趙懿的政事祕書,他的地位很是重要,所以有些時候他說的話,也能夠改變趙懿的想法。
然而此刻,趙懿聽到了祕書說了這些話,而且都是挑撥秦朗和他的關係,頓時便引來趙懿的不滿。
“你這幾天,和孫家走的很近嗎?”趙懿目光極爲犀利的盯着自己這個祕書。
祕書一聽這話,登時臉色慘白慘白的,冷汗唰唰的從後背冒出,溼透了衣衫,卻不敢多說一句話了。
“以後老老實實的做事,不要摻和這些事情,你底子弱,把你牽扯進去,你必死無疑。”
“知不知道?”趙懿目光緩和了一些,對着祕書警告着出聲。
聞言,祕書臉色大喜,連忙點着頭回答:“請國王放心,我不敢了。”
“你要知道,孫家有孫遜林這個宰相,那邊又是金闕組織的闕主秦朗,你這個紫龍閣小小祕書,敢摻和他們之間的事情,你怕是到時候死都不知道是怎麼死的!”
“所以記住,不許參與進來,如若不然,我必嚴懲你!”趙懿滿臉陰沉的瞪着祕書,眼中滿是警告之意。
“是,國王!”祕書繼續擦着冷汗,哪裏還敢不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