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宰相也是一等高員的級別,可是宰相與一等高員之間,卻彷彿隔了天塹一般。
一等高員想要成爲十三個宰相之一,簡直難如登天。
更不要說宰相還擁有王爵的稱號,那更是一等高員可遇不可求的榮譽。
“天家無親情,這個道理你們應該明白。”
“如今太子趙麒在東江市惹了禍,他竟然殺了一個保鏢,還是保護他四年之久的老保鏢。”
“說句實話,聽到這個消息,我心都涼了,如此情感淡薄之人,如何做國王?又如何承擔你我的未來?”
孔照祥既然知道這些事情發生的細節,自然是有他的渠道所在。
身爲宰相之首,當朝駙馬爺,要是還不清楚這些,他可以趁早回去抱孫子了。
“你們不必說,我知道你們想說什麼。”孔照祥擡起頭,見這幾個高員神色激動的要與自己說些什麼,不等他們出聲,孔照祥揮手打斷他們說話的機會。
因爲孔照祥很清楚他們要說什麼,無非是那一套話,太子不管做什麼,他都是未來的國王,不管如何事一定要解決,人也一定要救。
孔照祥略有些後悔,提前把寶押在了太子的身上,他完全可以學習其他宰相旁觀看着,不偏幫太子和其他皇子。
可這種事情卻不是菜市場買菜,我後悔了就可以退貨的。
這件事可是會死人的,他既然選擇了太子,就一輩子都要押寶在太子的身上,一直到太子的完全勝利與成功。
若是太子失敗的話,那麼對於他這個宰相之首而言,也是滅頂之災。
可是孔照祥唯一想不通的一點,那就是趙麒爲什麼如此草率的要挑釁秦朗。
雖然明知道秦朗是未來的心腹大患,可如今的秦朗正處於朝堂的巔峯期,無論是權勢還是聲望都可以說在巔峯。
這個時候太子趙麒殺了陳海,惹了秦朗,完全是喫力不討好。
非但沒有讓人覺得他太子的威風所在,反而覺得他的愚不可及。
就因爲這件事發生,本來觀望結束想要加入太子陣營的那些高員,紛紛撤退好幾步,生怕與太子沾染因果,被秦朗報復。
秦朗是個什麼性格,什麼脾氣,沒有任何一個龍國高員不清楚。
“太子犯事的地方在東江市,你們知道意味着什麼嗎?”孔照祥想到這裏,就氣不打一處來,沉聲喝問這幾個高員。
幾個高員聽着孔照祥的話,神色反應不同。
有幾個高員神色泛苦,他們豈能不知道意味着什麼?
這意味着他們支持的那位太子爺殿下,正把刀遞給了秦朗,讓秦朗乾脆果斷的砍太子一刀。
甚至最好一刀把太子砍死,如此一來以絕後患。
“秦朗敢對太子動手?他有那麼大膽子?”
當然也有個別的高員不信邪,此刻瞪着雙眸,冷笑的出聲質問。
可他的話一出,引來周圍幾個高員怪異的眼神,似乎都在用眼神詢問,你沒發燒嗎?怎麼開始說胡話了?
誰不知道秦朗的脾氣?誰不知道秦朗的膽量?
秦朗真要是動怒的話,只怕連靈武霄都攔不住他,連國王趙懿都不理。
當然這個高員之所以這般說,也並非因爲無知,而是給他們這些人鼓舞打氣,總不能因爲對方是秦朗就要退避三舍吧?
如果是這樣的話,他們乾脆回家抱孫子罷了。
還鬥爭個什麼?還幫助太子幹什麼?
“你說的沒錯,秦朗再猖狂,也不敢明面對付太子。”孔照祥倒是少有的露出了讚許的神色,看了眼這個四十多歲的中年高員。
不管這個中年高員的話是有意而爲之,還是真的因爲無知。
總之秦朗在這件事反而不敢光明正大的出手對付趙麒,因爲趙麒雖然在東江市,在秦朗的地盤之上,卻也是相對敏感的地方。
正因爲那是秦朗的地盤,反而讓秦朗不敢大膽出手。
畢竟如今這件事暴露出去的話,全龍國甚至全世界的頂層無數雙眼睛,都在東江市上空,稍微有一些風吹草動,都會被知曉。
秦朗花費代價去大費周章對付太子趙麒,也完全沒有任何意義。
“孔高員,我們該怎麼做?”幾個高員終究要以孔照祥爲主,談論此事。
孔照祥揮了揮手並未回答他們,而是拿出辦公桌上的紅色電話。
片刻後,電話被接通,對面傳來一道沉穩的男子聲音。
“孔高員,我是季文生。”
“季文生,你是龍國交通大臣,我現在命令你,把東江市內發生的所有交通案件,提交到龍國交通部門處理。”
“這…”
話筒對面的季文生,聽着孔照祥的話吼,略有些猶豫和不解。
他身爲龍國交通大臣不假,但是也不可能隨隨便便的把一個地級市的交通案件都提到國家層次,雖然他能這麼做,但是不符合程序。
這年頭,不管做什麼事情,都需要講究一個程序。
因爲一道程序,涉及到了好幾個層次的高員,讓這些無所事事的高員有一種處理大事情的成就感。
他要是這麼做了,也必將得罪手底下的那些高員,不符合高員的做法。
“季文生,我以政事堂第一宰相的身份命令你,這件事你必須做!”孔照祥語氣極其犀利的出聲大喝,手指戳在桌子上。
這斬釘截鐵的口吻,加上略帶憤怒的語氣,讓話筒對面的季文生略有些無奈,卻也只能答應。
“是,我這就去辦。”季文生答應下來,然後等孔照祥掛斷電話之後,他放下紅色電話,轉身坐在椅子上。
“東江市,那是秦爺的地盤吧?”
“看來是出事了,否則堂堂大宰相不可能直接讓我做這種不符合程序的事情。”季文生略微思索一下,覺得此事還是儘快辦爲好。
不管涉及到誰,他這個交通大臣都是政事堂附屬的高員,真要是惹怒了孔照祥的話,絕對沒有他好果子喫。
“給我接乾省政事堂,接沈豐都。”
所有太子派系的高員們都在忙,都在爭分奪秒,想要將太子趙麒從東江市救出來。
而與此同時秦朗也在忙。
他忙着如何把太子趙麒打入水泥裏面,扣都扣不出來的那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