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晟銘臉色一沉,秦朗真的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多少年前的外號,現在秦朗竟然還記得,讓他心裏頗爲惱怒。
“請你尊重我,我此時代表的是政事堂宰相!”古晟銘言辭犀利的出聲喝叱秦朗,然而秦朗卻並不在意,臉上依舊掛着些許的笑意出聲道:“你是宰相,關我什麼事?我又不是政事堂的高員,也並非你下級。”
“那你坐在這裏幹什麼?這是乾省政事堂的會議室!”古晟銘冷嘲一聲,盯着秦朗出聲反問。
秦朗聳了聳肩膀,隨意一笑:“難道不是高員,就不能來政事堂了嗎?”
“我以金闕組織的闕主身份來訪乾省政事堂,不可以嗎?”秦朗戲謔而笑,望着古晟銘。
古晟銘聞言不禁一怔,下意識的呢喃出聲:“闕主?”
目光漸漸的複雜下去,他這輩子最大的遺憾便是此事,之前與秦朗競爭靈武霄的徒弟名額,一旦成功的話就意味着是未來的闕主。
只是最終的他失敗了,失去了成爲靈武霄徒弟的資格,反倒是被秦朗成功獲得,最終他也果不其然的成爲了闕主。
然而這件事是古晟銘心裏面無法釋懷的一件事,甚至可以說是一根刺,一根紮在心頭上的刺。
直到今日,回想起來,依舊覺得那一份不甘心和委屈還在心裏存留。
只是如今的古晟銘城府越發的深沉,並未表現出來而已。
“既然秦闕主沒什麼事,就不要影響我們高員之間的開會,如何?”古晟銘冷冷的笑出聲來,目光直視秦朗,毫不避退。
若論古武修爲,他不比秦朗差。
若論智謀判力,他依舊不弱於秦朗。
所以他不需要顧忌什麼,也不需要避諱什麼。
兩個人的對話無時無刻都有一種針尖對麥芒的感覺,讓整個會議室的氣氛格外的沉寂,沒有乾省的高員敢出聲,無論是秦爺還是古晟銘,都是他們得罪不起的人。
秦朗聽着古晟銘的話後,點了點頭笑道:“這是自然,我怎麼會打擾你們開會。”
“太子爺,跟我出去吧!”
秦朗起身,笑意滿滿的看向趙麒出聲,示意他跟着自己離開。
趙麒卻是冷冷的盯着秦朗並沒有動身,秦朗見了忍不住戲謔一笑:“難不成古宰相要和太子一起開會?”
“殿下,你先離開吧!”古晟銘的臉色很是難看,心裏更不知道罵了多少字太子是愚蠢的豬頭,身爲太子最怕的就是受到國王的猜忌,偏偏這個時候趙麒沒有通知他,就貿然前來。
這絕對會讓國王震怒,一定不會輕饒了趙麒這個太子。
古晟銘不想讓這個愚蠢的豬頭連累了自己,所以這一刻他不得不出聲。
趙麒臉上露出幾絲詫異與費解之色,他來這裏是幫着古晟銘鎮場子的,怎麼這個時候古晟銘反倒讓他出去了?
這是什麼意思?他不明白。
古晟銘見到太子趙麒這個茫然的神色反應,心裏更加的失望,自己到底扶持了一個什麼玩意?
連最基本的政事經驗都沒有嗎?連最基本的帝王心術都不懂嗎?
古晟銘心裏想了很多,已經開始決定放棄趙麒這位太子爺,另選其他的皇子扶持。
太子趙麒說句實話不過是他古晟銘回國的跳板罷了,只是爲了引來國王趙懿的注意而已,現在自己既然回到了龍國,並且成功的做了宰相。
那麼太子趙麒就不那麼重要了,另外在他心裏趙麒也的確是個爛泥扶不上牆的東西,讓他做國王,龍國危險。
古晟銘同樣對龍國擁有拳拳愛國之心,否則也不可能在國外居住那麼多年,還是龍國籍。
他自問對龍國的熱愛,不遜色於秦朗,甚至更甚之,因爲他的爺爺就是開創龍國的元勳之一。
“殿下,你這次…”古晟銘忍着不耐煩,趴在趙麒耳邊嘀咕幾句,告訴他事態的嚴重性。
這次來乾省政事堂,就算是大羅神仙都保不住太子的位置。
趙麒的臉色頓時瞬間變的慘白一片,臉上更露出惶恐之色,一把抓住古晟銘的手臂大喊:“先生,救我!”
“太子,你這次魯莽行事,並未提前告訴我,讓你這次十分被動,恕我無能爲力!”古晟銘面帶無奈的苦笑一聲,掙扎開趙麒的手腕,轉身朝着會議桌走去。
乾省政事堂的十幾個高員,在沈豐都和孫伏加的帶領之下,也都一一的坐在了會議桌旁,各自的位置。
自然而然古晟銘成爲了會議桌上面,唯一的主位,他代表上面的視察,自然要坐在主位。
所有高員都落座,只剩下秦朗站在會議室門口笑吟吟的望着趙麒,這位失魂落魄的太子爺。
只是秦朗在心裏對他可沒什麼可憐的想法,如果趙麒要是可憐之人的話,那麼千千萬萬的勞苦大衆豈不是連可憐人都算不上?
太子趙麒必須倒下去,只有他倒下了,龍國的未來纔有希望,否則一切都是灰暗的。
在這種前提之下,秦朗又怎麼會對趙麒心慈手軟?
秦朗並未多說什麼,搖了搖頭轉身離開會議室。
既然古晟銘並未選擇救太子趙麒,這也就意味着古晟銘從這一刻開始,放棄了這位太子爺。
這並不是什麼無法接受的事情,相反都十分的正常。
秦朗也不會因此而鄙視古晟銘的爲人,而且秦朗自己都覺得古晟銘輔佐太子趙麒,完全是大材小用。
以趙麒的智商和情商,就算是大羅神仙出現,都扶不住。
“我們開會!”
古晟銘見秦朗轉身離去之後,並未理會門口的太子趙麒,而是沉聲一喝,看向在座的所有乾省高員。
太子趙麒心裏拔涼拔涼的,聽到會議室響起了議論之聲後,他也不好意思留在這裏,默默的走了出去,站在辦公大樓外門的臺階之上,擡眼望天。
他想不明白今日之事,想不明白古晟銘對他的態度,爲什麼古晟銘要這麼做?爲什麼古晟銘忽然拋棄了他?這到底是爲什麼?
他好心好意的來乾省政事堂,之所以不和古晟銘說起,只是單純的想給他一個驚喜罷了,讓古晟銘知道有他這個太子給他背後撐腰。
可是結果那?被放棄的是他,被拋棄的還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