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說誰是最瞭解於臣他們的人,這些同省爲官的高員們,自然是最好的對象。
無論於臣他們做什麼,都瞞不過這些人,只是以往於臣這些人太過於霸道,他們只能卑微的喝茶。
現在秦朗來到這裏,而且態勢非常明顯,就是要整於臣這些人。
那麼既然是這樣的話,他們又豈能放過於臣三個人?自然是有什麼證據都說出來。
足足半個小時,執法記錄儀都換了四個,才堪堪記錄完他們說的話。
至於這裏面有多少是事實,有多少是故意陷害,這就要看暗組的調查了。
“好,你們立功了。”
秦朗將四個執法記錄儀收起來,面帶笑意的望着這些高員說道。
聞言,這些高員臉上都抑制不住興奮,終於要到他們掌握坤省政事堂了,有一種揚眉吐氣的感覺。
秦朗對紀嵐使了眼色,紀嵐秒懂,然後招呼這些高員離開會議室,回去等待消息就行了。
這些高員也知道輕重,秦朗必然會拿着這些消息去驗證,之後對於臣三個人定罪。
他們也不敢阻攔秦朗辦案,甚至心裏都巴不得秦朗早點破案,將三個派系一網打盡。
否則的話他們,他們做高員渾身不舒服,甚至可以說是有史以來最憋屈的幾年。
在坤省政事堂,明明擁有一份話語權的他們,硬生生的混成了小透明。
這對於擁有非常多抱負的他們,簡直就是不能容忍的事情。
很快這些高員離開了會議室,不久之後,於堯將於臣帶了回來,而於臣身旁還跟着兩個暗組的成員,專門用來‘保護’於臣的安危。
避免於臣出現什麼意外,畢竟於臣一旦倒下了,牽扯的勢力自然很多。
說不定就有一些勢力想要鋌而走險,將於臣殺了,割斷聯繫。
這種事情,已經屢見不鮮了。
很多跳樓自殺的高員,可不一定是畏罪自殺,更大機率都是被滅口。
“我們又見面了,於高員!”
秦朗滿臉笑意的望着於臣,指了指會議桌旁的椅子。
於臣此刻已經冷靜下去,他已經知道自己完了,所以也沒有什麼緊張之意。
一切都沒有任何必要。
只能老老實實的等死。
他坐在椅子上,凝望着秦朗,許久之後點頭一笑:“不得不佩服秦王爺的手段,將我們玩弄股掌之間,着實厲害。”
“早知道這樣的話,真不應該讓秦王爺活着來到坤省。”
他極爲的後悔,後悔小覷了秦朗,後悔心懷僥倖,沒有把秦朗當回事。
早知道是這樣的話,他就算是冒着暴露的風險,也要滅殺秦朗。
如此他們才能夠活下去。
只可惜沒有動手,白白的被秦朗抓住了罪證。
一招輸,可謂滿盤皆輸。
“殺了我?”秦朗滿臉戲謔的望着於臣,聽着他的話之後,秦朗更忍不住想笑出聲來。
這世界之上,想殺自己的人,簡直數不勝數,但是還沒聽過有誰成功了。
他還沒聽過一個小小的三等高員,也能殺自己。
這並不是秦朗自大自負,而是秦朗身爲古武者,身爲煉骨境界的強者,區區手槍子彈已經對他沒有任何威脅。
當然這些話也沒必要和於臣說明白,以他的認知侷限性,自然是不信的,只能覺得是自己吹牛罷了。
既然如此,又何必跟他說太多。
“你不妨看看這幾個執法記錄儀,我相信你會感興趣!”
秦朗滿臉笑意的將四個執法記錄儀遞給於臣,既然敢給他,自然也不怕他搞鬼。
秦朗相信於臣只要看了這些高員對他的控訴,絕對會震怒。
果不其然,當於臣看到這些執法記錄儀裏面的內容之後,整個人無比的憤怒,眼睛都紅了。
“這幫混蛋,收錢的時候一個個閉嘴不言,現在知道老子倒臺了,一個個都想落井下石!”
於臣胸中的鬱悶之氣堆積,很久才消散。
但即便是這樣,於臣依舊震怒不已。
這幫高員早知道是這樣的話,他早就出手對付這些高員,讓他們蹲監獄。
又何必有今天這一舉,舉報自己的證據可以說百分之就是都是事實。
這些高員,真的是狠狠的朝自己捅刀子。
“秦王爺,你真是好計謀!”
於臣緩緩擡頭,望向秦朗,眼中滿是複雜苦澀之色。
他現在徹底服氣了,之前對秦朗的那一絲不服,現在也不見了。
如果他所猜不錯的話,秦朗之所以給他看執法記錄儀,看這些高員是如何捅自己刀子,目的就是想讓自己也說出這些高員的罪證。
如此一來,狗咬狗,一嘴毛。
最終獲勝的就是秦朗,秦朗不僅可以拿下他們三個派系,就連坤省政事堂的其他高員也被幹掉了。
可雖然知道秦朗玩的是陽謀,但是他無法拒絕,也無法不說。
畢竟他也有怒氣,尤其是這麼多牆倒衆人推的傢伙,他也想報復回去。
秦朗就是算計他這一點,所以才把執法記錄儀給他看。
秦朗知道,他一定會說出來的,說這些高員的罪證。
“我可以告訴你他們的罪證,但我想知道一件事!”於臣看向秦朗,目光十分複雜的問道。
秦朗點頭一笑:“你有話就問。”
“你打算把坤省政事堂,一網打盡嗎?”於臣眯着眼睛,望着秦朗。
他需要這個答案,如此才能斟酌一二,到底該怎麼做。
秦朗也是一怔,他也沒想過這個問題,現在於臣這麼提醒之後,才意識到如果於臣也攀咬的話,只怕坤省政事堂…
這樣的話,對於坤省而言,勢必要塌。
可這和秦朗無關,秦朗只是調查組的組長,負責調查的就是高架橋的案件,在這樣的案件之中,又牽扯了其他案子,秦朗自然不會不管不顧。
“只要有問題,就抓!”
秦朗回答於臣,這個問題。
於臣目光有些恍惚,彷彿在秦朗的身上,看到了十年前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