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介平給秦朗到底看了什麼?纔會讓秦朗的神色有如此的變化?
也不是什麼絕對機密,無非是這麼多年以來,海貿集團董事長顧大明和他三個哥哥們,拉攏到的邊海市政事堂高員的名單。
這一份名單,用了整整一張紙,密密麻麻的高員,地位也有高有低,權利有大有小。
權利大的甚至連邊海市政事堂二高員也爲其張目,權利小的可能只是一個鎮裏面供電所的小所長。
可是這一條輸送利益鏈涉及的人數之廣,層次之厚,真的是前所未見,令人大開眼界。
“這些是我這麼多年做高員的時候,整理出來的信息,爲了躲避海貿集團遠遠的。”
“只是沒想到有朝一日,我竟然會成爲邊海市的大高員…”
人生,還真的是境遇難解。
徐介平有些無奈,又有些頭疼。
面對這樣一個地痞無賴的本土企業,他真的是油潑不進,針扎不透。
雖然話說的好聽,他堂堂邊海市大高員,聽起來無比的高大上,集合權利與地位於一身,只有他自己知道,他這個大高員也有做不了的事情。
針對海貿集團,他就做不了任何事。
反而現在被海貿集團給束縛住了手腳,哄擡物價的背後不一定是海貿集團,但絕對和海貿集團脫不了關係。
哪怕不是海貿集團的話,也和海貿集團有巨大關係。
這幫人想利用國難來發國難財,簡直畜生不如,良心壞了。
但和這種奸商去聊良心,那可真就是對牛彈琴,但凡他們有一絲絲良心的話,也不至於達到這種地步了。
所以遇到這樣的事情,要麼連根拔除,要麼聽之任之,愈演愈烈。
“呵呵,海貿集團這是打算給我一個下馬威嗎?”
秦朗捏着這一份名單之後,不禁冷笑出聲。
以這個海貿集團的背景和實力,不可能不知道邊海市的抗震救援工作是自己在負責。
但在這樣的情況之下,依舊敢哄擡物價,擾亂市場,影響平民購買生活必需品。
那麼,這裏面可就值得琢磨了。
海貿集團董事長顧大明應該不是一個愚蠢的傻子,那麼既然不是的話,說明他這麼做是有備而來。
主動挑釁自己,到底意欲何爲?
秦朗冷笑一聲過後,就開始蹙眉沉思。
面對這種級別的本土企業,可能以往秦朗連聽都沒聽過,這一次卻要和他們‘打交道’。
想一想,也是有些可笑的。
“這個海貿集團在你們省裏面的支持者,都有誰?”秦朗擡起頭看向徐介平,再度出聲問道。
光知道市裏面的觸角沒有任何意義,還必須知道省裏面的哪些人支持海貿集團,這些支持海貿集團的省裏高員在這一次哄擡物價事件當中,屁股想坐在哪?
是平民百姓這邊,還是海貿集團那邊。
瞭解清楚這些之後,那麼接下來的事情也就好做很多了。
手握斬魔刀,焉能怕鬼魔?
“省裏現在沒人了,都被您上個月掃進去了,掃進去那些人裏面,就有支持海貿集團的高員。”
如果不是因爲秦朗上個月的掃蕩,只怕海貿集團會在邊海市更加的囂張跋扈。
只是省裏面雖然沒有了海貿集團的支持者,但是龍國政事堂卻有啊。
海貿集團的那條最爲粗大的大腿,在龍國政事堂當職,人家的一句話就能越過省裏面,直接把電話打到他手機上。
“你還有什麼猶豫,說!”
“婆婆媽媽的,怎麼那麼煩人?”秦朗看到徐介平欲言又止的半吞吞的樣子,氣不打一處來。
他喜歡那種簡短幹練之人,喜歡那種悶頭做事卻不說大話的人,最不喜歡的就是磨嘰時間卻不敢做事的人。
徐介平意識到自己的性格問題,可能會給秦朗帶來持續性的不耐,立馬在心裏面沉思自己,然後改正自己的性格。
這麼好的大腿擺在自己面前,自己若不好好珍惜的話,是會遭受天打雷劈的。
“王爺,海貿集團背後有龍國政事堂的高員撐腰,所以纔會囂張到現在。”
“這個人是龍國政事堂物價部副臣,物價部的二把手,言義煥。”
徐介平再也不敢畏畏縮縮的開口,開了口就一股腦說明白。
秦朗這下全都聽明白了,徐介平的意思很簡單,海貿集團並非不能對付,然而對付海貿集團的前提是這個言義煥。
只有把言義煥給解決之後,才能夠對付海貿集團。
失去了言義煥的支持後,那麼海貿集團也就是一個沒了牙齒的老虎。
“繞了一大圈,不就是想讓我給你做主,解決掉言義煥嗎?”秦朗瞪了眼徐介平,這種小心思都說的如此的委婉曲折,也不知道他以前到底是怎麼和上司彙報工作的…
徐介平故作憨厚的撓了撓頭,沒有開口說話。
秦朗搖了搖頭,然後看向屋子裏面的第三人,始終作爲透明人的邊海市物價局的大臣。
“你能確定這件事背後是海貿集團搞鬼嗎?”
目前爲止,什麼都可以解決。
但前提是有什麼證據,能夠證明海貿集團搞鬼。
如果你連證據都沒有的話,憑空想對付人家的話,人家也可以上告。
法治社會,終究要以法來辦事。
一路莽下去,那就不是英雄,而是狗熊。
秦朗想對付海貿集團也必須遵守一些既定的規則,在規則允許的情況之下做事。
“我能確定,因爲我搞到了海貿集團董事長顧大明和他三哥顧大汾的電話錄音。”
“我安插了一個接線員在海貿集團工作,所以纔會搞到這些電話錄音。”
物價局的大臣滿臉驕傲自豪的樣子,挺起了胸膛,想讓自己的老闆,也就是徐介平誇獎他一下。
但是,迎來的卻只有徐介平劈頭蓋臉的臭罵。
“你怎麼不早說?爲什麼不早說?”
“你得意個什麼勁?這有什麼讓你得意的?一份電話錄音,又能證明什麼?”
徐介平真的是被氣壞了,他最心腹的手下把這麼重要的事情,竟然能夠拖延這麼久才彙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