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朗眼中滿是疑慮和不解,都到了這個時候,常雲松理應是孫遜林的棄子,沒必要徒惹一身騷啊。
如果真的是孫遜林指使人殺了常雲松的話,一旦被拆穿的話,孫遜林理應知道是什麼後果。
他只要不傻,就絕對不會這麼做。
可除了孫遜林的話,誰又能殺常雲松?
常雲松和顧大明一樣,都是孫遜林的手下。
也許常雲松真的掌握着孫遜林的短處和把柄,在這個時候不得不殺了常雲松?除掉後患,避免暴露自身?
孫遜林會這麼做嗎?
秦朗眼中滿是費解,他想不明白這一點。
只是嗅到了一股陰謀詭計的味道,而且也未必一定和孫遜林有關係。
不能把視野侷限在孫遜林的身上!
無論是根據過往的經驗,還是根據推測來說。
孫遜林的確有殺人的動機,但是其他人也未必沒有。
也許隨着顧家的倒臺,孫遜林暴露之後,常雲松仇家開始的行動。
他有仇家,也不值得大驚小怪。
這麼多年肯定沒少仗着孫遜林的權勢,狐假虎威,在西山市囂張跋扈。
突然,秦朗目光一凝,猛然看向審訊室的門口。
那道寬厚的大鐵門對面,正站着三個人,呆呆的望着自己和死去的常雲松。
“天吶,王爺,您怎麼殺人了?”
外面的人,忽然驚呼出聲,並且往審訊室走來。
這三個人,秦朗不認識。
但看到他們的穿着都是警服,那就是邊海市治安局的人。
在秦朗疑慮不解的時候,胡綏開口道:“你們幾個怎麼來了?”
“胡大臣,我們聽說王爺來了,這纔過來見一見,只是沒想到…”
“沒想到王爺又殺了一個人。”
這三個治安副臣都傻傻的望着常雲松屍體,一個個不知道該怎麼說下去。
王爺和常雲松之間,即便是有仇,也不至於殺人吧?
前幾天連續殺了顧家的四兄弟,還當着菜市場數千人的面前,槍斃了四個人。
那個時候他們聽到之後,整個人都被嚇傻了。
現在又親眼看到死去的常雲松,也自然見怪不怪。
王爺還真的是膽大包天,想殺誰就殺誰。
“你們在說什麼?秦朗什麼時候殺人了?”胡綏聽到這幾個治安局副臣的話之後,不禁皺起眉頭,沉聲一喝。
秦朗什麼時候殺了常雲松。
他和秦朗一起過來的,他都沒看到秦朗殺人。
常雲松早就死了。
“哎,不重要,王爺想殺誰,那就殺誰嘛,這是王爺的權利啊。”
這幾個副臣都無所謂的撇嘴一笑,根本沒把胡綏的話放在心上。
當然他們也不覺得秦朗殺人,是什麼怪事。
畢竟早就見怪不怪,殺人太正常了。
人家是王爺,人家是龍國朝堂的金字塔,殺幾個商人算個什麼?
“就是這殺人的方式,太…”
一個四十多歲的副臣,糾結的苦着臉,有些無奈的苦笑着說道:“太不正大光明瞭。”
“是啊是啊,以王爺的身份和地位,直接當衆殺了也就算了,沒必要偷偷摸摸啊。”
“哎,王爺啊,您當衆殺了他,頂多算是破壞規則。”
“可您這麼做,豈不是有些泄私憤的意思?當然啊我沒覺得您錯了,您是王爺,您說了算。”
“沒錯啊,我也認可老李的話,王爺您太冒失了。”
這三個治安局副臣,你一句我一句,似乎要把偷摸殺人這件事做成鐵案,扣在秦朗的腦袋上。
彷彿他們說了這麼幾句話,就可以改變一個事情的真相和事實,似乎成了鐵案一樣。
他們到底是真的誤會,還是有意爲之?
嘖,好濃郁的陰謀味道啊。
秦朗止不住的在心裏面冷笑連連,尤其看着這幾個喫的腦滿腸肥的中年胖子,這幾個治安局副臣,笑眯眯的樣子,打心眼裏一陣厭惡。
偏偏自己這個時候無話可說。
本來殺了顧大明幾兄弟之後,就會讓人誤解自己是個霸道之人。
現在審訊室內,又死了常雲松,又‘碰巧’被這幾個副臣撞見。
他們‘誤會’自己也就不難想象。
幸好自己還有胡綏跟着,否則自己就是長了一百張嘴,也說不清了。
秦朗轉身看向胡綏,想要讓他爲自己證明一下清白。
是自己殺的人,自己絕對不會賴。
不是自己殺的人,自己也不會承認,往自己臉上貼粑粑。
“胡綏,你說幾句。”
秦朗對胡綏開口,這個時候能證明自己清白的也只有胡綏了。
畢竟胡綏纔是親眼見證這一切的人。
他的話,是有分量的。
胡綏自從看到常雲松屍體之後,就始終沉默着。
現在聽到秦朗的話之後,他知道秦朗想讓自己給他證明清白。
但他覺得在這裏說沒有什麼意義。
就算能夠獲得這幾個副臣的認可,也未必能夠堵住其他人的嘴巴。
萬一雜七雜八的謠言傳出去的話,對秦朗的名聲也是一種損害吧。
胡綏轉了轉眼睛,嘴角泛起一絲笑意,對着秦朗說道:“我覺得還是當着國王的面,把這件事說清楚最好。”
“你說什麼?當着國王的面?”秦朗聽了胡綏的話後,忍不住蹙起眉頭,有些不解胡綏的意思。
爲什麼要當着國王的面?
這件事和國王又有什麼關係?把國王扯進來又有什麼意義?
不過是一個常雲松的死罷了,胡綏幾句話就解釋清楚了,沒必要麻煩國王。
但接下來胡綏的理由,還是說服了秦朗。
“言論多可怕,你應該有所體會吧?”
胡綏沉聲問着自己的老友,他指的是網絡大V在網上攪動風雲,連資本大鱷常建都沒躲過去。
一旦秦朗在審訊室殺人泄憤,這要是傳出去的話,對他名聲是一種巨大的損害。
他就是希望秦朗能夠把這件事解釋清楚明白,不要留下什麼後遺症。
畢竟這也不是什麼小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