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朗瞪大了雙眸,只覺得有些莫名其妙。
不過他雖然喫驚,但很快就恢復了鎮定,秦朗已經想到了一種可能性。
如果說自己是這八俠的師叔,那麼也就意味着自己的師父靈武霄在八極宗的輩分高的嚇人,也就意味着八俠們要叫自己師父爲師爺纔行。
師父靈武霄足足比八極宗的八俠高了兩個輩分,那麼也就是說八俠的師父也不過和自己一個輩分。
但看到八俠之首的大俠段一橋年紀貌似不小了,沒有八十歲也有七十歲的樣子。
可能自己想要見八極宗的宗主,有些困難。
既然段一橋已經這般年紀,怕是八極宗的宗主應該已經死了吧?
可是他並沒有收到八極宗的宗主去世消息,當然也有可能是八極宗沒有釋放這個消息。
“小師叔來此有何事?”
段一橋對於自己這麼大年紀,還要稱呼一個小年輕爲師叔,心裏面有些不接受,卻也不能表現在臉上。
他依舊是滿臉笑意,任誰都看不出來他心中所想。
不愧是八極宗的首座,光是這一份城府和心胸,就不弱於那些頂級宗派之主。
“我來本想送婚帖給宗主,三天之後是我秦朗的婚事,所以希望貴宗主賞臉參加。”
“不知幾位能否帶我見見貴宗主?”
秦朗即便不清楚八極宗的詳細情況,卻也必須把話說明白。
段一橋和七俠們聽了秦朗這麼說,每個人的臉上都露出了幾絲猶豫之色。
“如果有難處的話,那就不打擾了。”秦朗見到他們的樣子,意識到自己可能沒這個面子,又或者八極宗有內幕。
總之秦朗也不一定非要邀請八極宗的宗主參加婚事,來與不來都影響不了什麼。
無非是秦朗想借此機會,幫助師父和師門緩和關係罷了。
靈武霄絕口不提八極宗的事情,這就讓秦朗意識到兩者之間的矛盾和誤會應該很深。
所以自己婚禮是一個很好的緩和關係的機會,但既然對方不想要這種機會的話,自己更沒必要自降身份。
萬一好心辦錯事的話,自己反而會落一身不是。
“不,小師叔且慢。”
段一橋見到秦朗轉身要走,連忙開口。
秦朗望着段一橋,不知他要說什麼。
段一橋猶豫的蹙眉很久,之後將目光從七個師弟身上掃過,咬了咬牙齒對秦朗說道:“請小師叔隨我來。”
“大師兄,你要做什麼?”
“大師兄,師爺已經不問事,你這…”
“師兄慎重!”
段一橋的話,立刻引來七俠們的喝止與阻攔,只見他們每個人的臉上都面露憂色,很顯然不希望秦朗去見八極宗的宗主。
然而段一橋既然身爲首座,已經決定了這件事,那就不會改變。
他沉聲對七個師弟說道:“早晚都有這麼一天,叔爺一天不歸八極宗,師爺就一天不會安心。”
“當年的事情本就是一場誤會,如今過了幾十年,天大的誤會都應該一筆勾銷了。”
“如今叔爺這一脈有傳人回來,這是好事,我等若阻攔,就是八極宗的罪人。”
段一橋的氣勢很足,別看他蒼老的面容和岣嶁的後背,可不能忽略段一橋的古武境界,煉骨境七重。
煉骨境七重的強者,在整個世界都非常的少見。
憑藉着段一橋在八極宗的地位與話語權,以及高人一等的境界,讓他的決定立刻奏效。
其他人也無法再多說什麼,只能默默的後退,把路讓了出來。
段一橋帶着笑意的看了眼秦朗,轉身朝着裏面拐角處走去。
秦朗和秦道一沒有再開口,只是默默的跟了上去。
這個三層小樓的樓側,有一個狹小的拐角衚衕,鑽過衚衕之後,往前一看又是一番新的景象。
眼前一場寬敞的樹林,樹林之中只有一個小院子。
一個僻靜的小院,三間瓦房,周圍開墾出來的菜地已經長滿了綠意盎然的小菜,一副田園風格。
在四周古樹林立包圍的襯托之下,顯的與世隔絕。
段一橋帶着秦朗兩個人走到獨立小院門外,他敲了敲木製的院門。
咚咚的敲門聲,並沒有持續太久。
木門被推開,門內站着一個身穿紫色道袍的中年道人。
段一橋看到中年道人之後,連忙客氣的行禮,小心翼翼的問道:“師叔,師爺在做什麼?”
這是秦朗在八極宗見到的第二個穿着紫色道袍的道人,除了段一橋,也就是眼前這個中年道人。
但讓秦朗頗爲意外的是,這個中年道人和自己一個輩分,那麼也就是說他是八極宗的宗主弟子,是八俠師父的同門師兄弟。
奇怪,既然有師爺,有師叔,爲何沒有八俠們的師父?
秦朗心裏存疑,但沒有多口去問。
段一橋也不知道具體和中年道人說了什麼,只是指了指秦朗,和中年道人嘀咕着。
中年道人臉上一開始是面無表情的,然後他聽了段一橋說了什麼話之後,臉上露出了幾絲驚訝,往秦朗這邊瞅了眼。
“兩位,請進!”
中年道人打開木門,讓開了路,示意秦朗兩人進去。
秦朗自然不會和他客套,在段一橋的後面,走了進來。
秦道一這個時候出奇的安靜,連一句廢話都沒有了,老老實實的跟了進來。
進了院子之後,中年道人轉身走進正對院門的正房。
房子屬於古代的建築風格,尤其是窗戶更是油紙糊着的那一種。
“小師叔,先在這裏等一下。”
段一橋有些緊張的站在秦朗身前,還不忘記招呼秦朗。
秦朗一句話都沒說,只不過這八極宗有些太過於神祕了,這一層又一層的把他們包裹成了糉子一樣。
任誰能想到,八極宗的宗主,會住在這種破落的小院裏面。
另外這個八極宗的宗主又是什麼輩分,什麼實力,何許人也,自己也是不清不楚。
總之這一次到訪八極宗,處處透着怪異。
“家師請秦家主進來。”
中年道人從正房走出,站在門口,對着秦朗開口,臉色平常的很,沒有任何情緒波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