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近中午,秦朗也請林森喫個飯。
沒錯,這頓飯,主要請的就是林森了。
因爲秦道一和秦道九,都是自家晚輩,談不上請他們喫飯。
他要犒勞一下林森,這兩天時間裏面,林森的任務量是最重的,也是最難的。
而且林森是被他從關西市政事堂拽過來的,從滿臉錯愕到現在全力投入這次山市事件。
林森的表現,非常的完美,至少秦朗對他的諸多表現,很是滿意。
所以這頓飯,就是專門犒勞林森的飯局。
這個小飯館並不大,但是比較大衆,也不會吸引別人注意。
秦朗帶着三人進來之後,就被飯館的服務員安排到了包廂內。
說是包廂,實際上就是塑料板隔層而已,一個不足十平米的房間,裏面擺着一張圓桌子,大概可以坐六到八個人。
所以秦朗四個人坐下來之後,並不擁擠。
服務員拿着菜單走了進來,用當地語言開口問道:“幾位想喫點啥嘛?額的店裏有面條,有餛飩,還有各式各樣的麪食,可好喫咧。”
服務員就是一個很樸實的小青年,個子不高,黑黑瘦瘦的。
秦朗拿着菜單,遞給林森,笑着開口道:“林森,你是第一功臣,你點吧。”
“另外,你是本省人,對兌省的喫食更瞭解。”
林森有些受寵若驚,沒想到郎勤組長會讓自己點東西。
他本想拒絕,他的資歷怎麼可能點菜啊?
這點規矩,他還是懂的。
可是秦朗的第二個理由,讓他沒有再拒絕推脫。
他的確更瞭解兌省,瞭解西北人喜歡喫啥。
所以他拿起菜單之後,仔細看了一遍,就點了四道小菜,還有主食,麪條。
“可以,就這些吧。”
秦朗點了點頭,四個菜外加主食,足夠他們四個人吃了。
況且這頓飯,喫飯並不是主要的目的,他主要讓林森做出一個選擇。
服務員拿着菜單下去了。
包廂內,只剩下四個人。
但秦道一和秦道九,都知道家主的心思,所以他們兩個人都低着頭,心甘情願的做一個透明人。
林森感覺到氣氛有些壓抑,雖然他跟着三個人合作了兩天多,但是依舊不是那麼熟悉。
現在工作任務結束之後,這股陌生感,以及尷尬就凸顯出來。
秦朗看到林森的表情,知道他心裏想法。
於是他也不廢話,直接當着林森的面,五根手指伸到自己的下巴處。
然後在林森震撼甚至惶恐的目光下,將他這張臉皮活脫脫的撕了下來。
“啊…”
林森被嚇了一跳,整個人幾乎像是彈簧一樣彈了起來,並且後退了好幾步,目瞪口呆的望着秦朗。
秦朗將臉皮撕了下去,但也露出了本來面目。
林森先是被嚇壞,可緊接着看到秦朗的真實面孔之後,徹底傻了。
秦…秦…秦…
他不是結巴,但這一刻他徹底結巴了,心裏面始終狂喊着秦字,卻無論如何都念不出王字。
秦王?秦朗?
郎勤組長,竟然是秦朗?
他徹底被嚇傻了,但腦筋轉動的很快,他仔細的品味着郎勤兩個字,這調換順序的話,不就是秦朗嗎?
嘶…
怪不得啊,可以隨時進行異地調軍,原來眼前這位督導工作組的組長,竟然是大名鼎鼎的秦朗,秦王爺。
這一刻,他終於明白,自己何其幸運,可以跟秦朗一起並肩戰鬥,把山市這個大膿包給擠出去。
“不必喫驚,也不必害怕,我又不是鬼。”
秦朗看到林森如此喫驚的樣子,不禁微微一笑說道。
林森依舊有些難以置信,彷彿覺得做夢一樣,他甚至暗戳戳的狠狠掐了自己大腿一下,結果發現很疼。
疼,那就不是夢?而是事實。
他竟然真的和秦朗一起並肩戰鬥,眼前坐着的這位就是秦王。
秦朗,可以說是他的偶像了。
實際上秦朗,是整個龍國所有有志氣,有理想抱負年輕人的偶像。
這就是秦朗值得人敬佩的一點。
除此之外,便是秦朗連續帶領龍國的軍隊,打贏了南Y國和異國。
一個是在陸地邊境上的勝利,以陸軍和裝備軍爲主。
另一個是在海上的軍艦大戰,以海軍和空軍爲主。
這兩場戰爭,都獲得了勝利。
身爲男人,誰不想成爲一名保家衛國的英雄?誰不想成爲民族氣節的代表之一?
也因爲如此,秦朗一個人,感染着千萬的年輕人。
林森,就是其中之一。
怎奈平時枯燥乏味的工作,已經不斷的磨掉了他曾經應有的熱血和志向。
好在前兩天,他被人帶到山市,又莫名其妙的成爲督導工作組的組員。
他親身見證了一次歷史,也親手改變了無數地級市高員的命運。
這種感覺,怎麼說那?
爽,很爽。
爲老百姓做事,爲老百姓伸張正義的感覺,真的太好了。
他喜歡上了這種滋味,也喜歡上了這樣的感覺,他還想繼續這麼做下去。
“叫我秦朗就行,不必透露我身份。”
秦朗朝着林森笑着擺了擺手,示意一句。
林森當然不敢直呼其名,他畢竟不是什麼都不懂的剛入社會的小白。
“秦王,您,您好。”
“沒想到,郎勤組長,竟然是您?”
他現在心裏都無法憑藉下來,尤其是秦朗這一手出神入化的易容術,以前他只在小說裏面看到過,也只存在古代歷史。
可親眼見證之後,才徹底明白老祖宗究竟有多麼厲害。
連這種易容術,都如此的逼真。
沒有用任何的高科技,也沒有太多的塗抹的化妝品原料,只有最簡單的一張臉皮,再加上一些僞裝,便沒有人能認出來。
哪怕是熟悉秦朗的親人,短時間也看不出破綻。
“林森,這兩天工作的怎麼樣?有什麼心得?跟我說說?”
秦朗沒有理會林森的震驚,他繼續笑着問後者。
林森收斂內心的激動,情緒一點點恢復如常。
從一開始見到偶像,到現在逐漸適應了。
“心得只有一個,那就是髒喪事是處理不完的。”
“只要有人做官,就會有欺壓百姓的事情。”
“歷朝歷代,都不能免俗,我們也不可能。”
這就是林森這幾天觀察之後,所做的結論。
他的結論很簡練,也很準確。
但這只是他第一個結論,他還有別的心得。
“我覺得光靠巡查,光靠紀律,還不夠,這樣只能治標,不能治本。”
“還是要想一個更完善的制度,來約束各級幹部的行爲。”
“法律只是道德的底線,但我們要提高的不是底線的高度,而是道德的高度。”
“只有每個人道德提高,人性內的善放大,惡縮小,才能儘可能的杜絕這種事情發生。”
“哪怕這個新制度只能維繫五十年,八十年,然後會崩壞,那也是有意義的,最起碼我們有八十年的好日子。”
林森如果只是說出第一個結論,秦朗還並不會喫驚,因爲這是最基本的結論。
但林森明顯想的比較多,甚至想到了完善制度,提高道德標準。
這讓他很是喫驚,也很是意外。
同時心裏也有一個念頭,他撿到寶了。
只要林森不走歪路,未來絕對會是龍國的中流砥柱。
“所以,你願意做我祕書嗎?與我一起做這些事?”
秦朗圖窮匕見,直接問他。
任何的沒有必要的客套都省略掉。
他相信林森是一個直率的人,也是一個性情中人。
林森聽到秦朗的問,並沒有過度喫驚和激動。
他表現的頗爲冷靜,除了目光略有些喜色之外,並無其他反應。
而且他的回答,更是冷靜。
“沒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