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戰婿歸來 >第2500章 蘇傾慕的狠話!
    “爲什麼你要這麼說?你也覺得我不應該再插手龍國之事了嗎?”

    秦朗聽了妻子的話後,忍不住放下筷子。

    他心中何曾沒有鬱悶之氣?何曾沒有憋屈?

    只是他看似瀟灑的放下罷了,實則想要真正的放下,怎麼可能?

    這個國家後十年的建設,傾注了他秦朗很多心血。

    可以說他不希望自己離開之後,這個國家變的不好。

    他希望這個國家越來越好,也希望這個國家的人民越來越好,老百姓能越來越幸福,越來越快樂,這就足夠了。

    但是當自己努力下去,發現距離這個目標還是比較遠的時候,卻發現自己必須退下了,規則決定如此!

    所以他不是那麼的甘心,他覺得自己應該還可以繼續爲國家做事幾年。

    可國王已經成熟,國王已經親政。

    規矩就是如此,當國王親政之後,所有臣子都不得以任何理由爲阻礙,阻礙國王親政。

    國王給你的,纔是你的。

    國王不給你的,你就不能強要。

    不管是他秦朗,還是首宰孔照祥,都一樣,他們都會面臨一樣的問題。

    只不過他和孔照祥不一樣的地方在於,他今年只有三十歲。

    孔照祥即便退休又如何?他本來就該退了。

    這是兩者巨大的差異性。

    有些時候年紀也不是優勢,反而也會成爲劣勢。

    至少對於秦朗而言,是這樣。

    蘇傾慕點了點頭,毫不客氣的說道:“對,你不應該再插手龍國的國事了。”

    “你要分清楚,你和他的區別。”

    “你是臣,他是君。”

    “這個國家也不是你一個人的,縱然你初心沒有變,縱然你熱血沒有涼,可是你要知道一個事實,國王是趙麒,不是你。”

    “當年如果你願意爲了徒弟趙庭奔走,讓趙庭做到國王之位的話,或許情況就會不一樣。”

    “只是你如今已經失去了那個機會,以後也不太可能會出現那個機會。”

    “在這樣的情況之下,你這個秦王的權力縮水,就是大概率的事情。”

    “當年你就應該有這個心理準備,爲何現在還會不甘那?”

    蘇傾慕不解的望着自己的男人,她覺得以秦朗的智慧,應該能夠想明白這個問題纔是。

    但是現在看秦朗似乎並沒有想明白。

    可她這個旁觀者,已經明白和清楚。

    “或許不是不甘吧,而是覺得自己有一種被拋棄,被扔在垃圾堆的感覺。”

    “就如同一列榮譽滿身的火車,就因爲它不再被需要,就被扔到列車博物館一樣。”

    “有一種悲涼感吧。”

    秦朗也不知道該如何回答自己妻子的話,但他自以爲這應該是自己不甘的原因。

    可蘇傾慕聽了秦朗這番話,這個理由之後,卻是笑了。

    “不,這不是你不甘心的理由。”

    蘇傾慕否定了秦朗。

    如果旁人在這裏的話,只會被嚇壞。

    秦王處處被人否定,處處被人否決。

    這要換了其他人的話,早就性命垂危了。

    也只有蘇傾慕,這個明媒正娶的妻子,可以說一些真話,而不受到秦朗的猜忌和怒火。

    “那是什麼?”

    秦朗皺起眉頭,他現在真的搞不清楚,自己到底是怎麼了。

    他不是一個矯情的人。

    但是這一次放權,他真的有一種被拋棄的感覺,很不舒服。

    可讓他說清楚,到底是因爲什麼,他又搞不清楚。

    這還是第一次出現這樣的心情,很奇怪。

    蘇傾慕望着秦朗滿臉疑慮不解的模樣,甚至秦朗表現的有些彷徨,遠沒有之前那麼意氣風發了。

    她看到秦朗的臉上也有了一絲皺紋,尤其是眼角處也有了魚尾紋,頭髮也有了白髮。

    這就是秦朗這麼多年爲國家付出的鐵證。

    但是付出就一定會有收穫嗎?一定會得到公平公正的待遇嗎?

    這可不一定!

    每個人的功勞其實沒有一個客觀的界定標準,完全是一個主觀的標準。

    所以有些人覺得自己功勞很大,但收穫很小,說明你根本就沒有重視我。

    但他的這些功勞在別人看起來,給這樣的結果已經很可以了。

    這就是主觀和客觀上的不同。

    當然這樣的人,肯定不是秦朗。

    秦朗立下的功勞,有很多人窮極一生都無法做到一樣。

    更不要說秦朗立下的這麼多功勞,已經數不清楚了。

    秦朗並不存在自我良好的現象,也不存在別人貶低的情況。

    但秦朗此刻有如此委屈和不甘的心理,則完全出自於權力。

    “你之所以不甘,覺得委屈,其實是因爲權力。”

    蘇傾慕死死的盯着自己的男人,然後語氣發沉的開口。

    她很嚴肅,也很認真。

    她的每一句話,每一個字都透着認真。

    蘇傾慕作爲秦朗的妻子,她有必要,也有責任將秦朗從死衚衕帶出來,從牛角尖裏面拽出來。

    否則繼續讓秦朗想下去的話,秦朗就會產生一個很可怕的想法和做法。

    那樣的話,真的就是色利智昏,也就是昏了頭。

    一旦秦朗做昏了頭的事情,他以往積攢下來的所有功績得到的名聲,將全部敗壞殆盡。

    那樣的話,秦朗就徹底失敗了。

    秦朗現在這個階段的自我懷疑,其實很危險,也很敏感。

    她作爲秦朗的女人,作爲秦朗的妻子,絕對不能讓秦朗沉淪下去。

    “什麼?權力?”

    秦朗頓時就愣住了,他眨巴眼睛,不可思議的望着自己的妻子。

    燭光晚餐的蠟燭已經快滅了,但秦朗完全注意不到。

    他已經被蘇傾慕的這兩個字震驚到了。

    權力?怎麼可能是權力?

    我秦朗什麼時候在意過權力?

    如果我在意權力的話,就不會主動放棄闕主之位,不會放棄宰相之位,不會甘心去做兌省的藩王。

    現在怎麼可能是因爲權力而不甘心?

    縱然蘇傾慕是他的妻子,他也不承認這個理由。

    這是錯的!

    錯的!

    “我知道你在想什麼。”

    蘇傾慕看透了秦朗這個眼神代表的含義。

    她太瞭解秦朗了,基本上秦朗的一個眼神,一個舉動,她都知道。

    “你心裏想你沒有貪戀權力是吧?你想的是自己不再做闕主,不再做宰相,主動退出京城權力中樞,對吧?”

    “可是…你的權力很特殊。”

    “你的權力來源不是所謂的職務和職位,而是合法性,而是存乎本心本意的本能。”

    “如今你的合法性沒有了,你的本性本意也沒有了,本能也沒了。”

    “所以你的權力也就失去了光環,你已經無法再和以前一樣,享受超越很多宰相甚至將軍一般的權力。”

    “因爲你,秦朗,已經不再是朝堂歡迎的人!”

    蘇傾慕一字一吐,一字一板,鄭重其事的說出來。

    她這番話,很傷心,很扎心。

    但秦朗必須聽進去。

    只有這樣,秦朗才能真的明白,他到底處於什麼樣的局勢之上。

    秦朗此刻已經懵了,他滿腦子只有蘇傾慕堅決的反問。

    你,秦朗,已經不再是朝堂歡迎的人?

    不再是…

    不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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