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逸北狠狠的出了一口惡氣。

    看着這六個蠢蛋要不落荒而逃,要不一臉生無可戀的模樣,嘴角勾起一抹滿意的邪笑,轉而開始仔細審視石桌上的小東西。

    布老虎、撥浪鼓、各種各樣小巧可愛的泥人、蹴鞠、甚至還有一個木製的九連環。

    最顯眼還有那兩隻大大的紙風箏,多彩的蝴蝶樣式的紙風箏,和一隻威武奔騰的駿馬,在一堆顏色略顯暗淡的小東西中牢牢的抓緊了人的眼球。

    看着這滿桌小孩子喜歡玩耍的小玩意,顧逸北想象着,明天小丫頭看到它們時,會不會高興的露出甜甜的笑。

    看多了小丫頭各種的笑,但彷彿還是缺了些什麼,顧逸北知道,是那一抹小孩子天生擁有的天真無邪的笑容。

    在小丫頭的臉上,有嚇唬他得逞的耀眼的笑,有她不得不對他露出的惺惺假笑,有看到爹爹哥哥時驚喜的微笑,可偏偏沒有一抹因爲單純的開心而露出的單純的笑容。

    不知爲何,他想看到小丫頭那樣的笑臉。

    或許是小丫頭和他有緣吧,他才能在那從不靠近的村子中意外看到她奇奇怪怪的行爲,才能在第二次看到她時會出聲嚇唬一個無辜的小丫頭,纔會願意爲了她去準備這些。

    既然天賜了這樣的緣分,他一定會讓孃親收小丫頭當義女,這樣,他就能名正言順的當她的大哥,名正言順的護着她,看着小丫頭無憂無慮的笑。

    顧逸北叫下人將這些東西仔仔細細的收拾妥當,便站起身來回了書房,他還要等母親。

    還有,今兒個聽到小丫頭嘴中冒出的“帥氣”,那陌生的詞兒,他可得好好查查,看看這是哪裏的方言。

    月亮逐漸爬上月梢,點點星光開始散發出自己的光輝,欲與月亮一爭高下。

    “爺,夫人到了。”

    書房門口守着的小廝看到顧氏帶着幾個丫鬟踏入院門,低聲稟報。

    “請夫人到花廳。”

    顧逸北皺着眉頭,看着手中的遊記。

    他這一個多時辰中翻了好幾本遊記,絲毫沒有看到類似的詞,按理來說,這幾本遊記中包含着本國大多數的風土人情極其言語,怎麼會一絲痕跡都沒有呢?

    蓮花村的人,就算跑得再遠,也遠不到哪裏去。

    難道是小丫頭自己想出來的?

    顧逸北帶着疑惑離開書房。

    “子初,這麼晚了你還在忙事情?小心眼睛。”

    看着兒子走進花廳,顧氏放下手中喝着蜜棗茶,關心道。

    “母親,你在京城居住多年,見識又多,不知道您有沒有聽說過‘帥氣’這個詞?”

    顧浩方的結髮妻子,顧逸北的母親,趙文葉,是京城三品官員的嫡女,所見所識,豈是一般人可以望其項背。

    “怎麼?你從哪裏聽來如此奇怪的詞?我好像未曾有所聽聞。”

    趙文葉也是有些好奇。

    “沒什麼,路上隨便聽到的。對了母親,東西準備好了嗎?”

    顧逸北岔開話題,問着粗細布的事情。

    “你都開口了,母親怎麼會不幫你準備好。”

    趙文葉笑着,向着旁邊的侍女微微一看,侍女揮揮手,一波小丫鬟便上前下跪,將手中的托盤高高舉起,供顧逸北查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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