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母急匆匆的出門。

    但是在出了小區打了車之後,卻開口斟酌了一下,纔對着司機道:“麻煩送我去人醫。”

    司機師傅點點頭,便載着安母去人醫。

    安母的心裏面漸漸的冷靜下來,知道女兒做的這件事的確是不對。

    可是,縱使是有千般錯萬般錯,那也是她的親生女兒。

    她失去了丈夫,現在只有這一個女兒陪在身邊,怎麼可能會眼睜睜的看着女兒就這麼去了監獄裏面。

    但是,既然害了別人,代價也總是要付出的。

    她願意代替女兒去受這個懲罰,而前提,便是能夠得到譚暮白的原諒。

    在去醫院的一路上安母都抿直了脣瓣,也攥緊了手指。

    她在一路上想了許多見到譚暮白之後的說辭。

    可是,真的到了醫院裏面,問過護士站的人,找到了譚暮白的病房,才知道,譚暮白根本就還沒有醒過來。

    衛琴已經過來守了許久,方娟跟方麗也在重症監護室外面的長椅上面坐着不動。

    安母過來的腳步聲雖然不是很重,但是也絕對不輕。

    只是,這聲音竟然沒有驚動在重症監護室門口的任何一個人。

    陸中信輕聲咳嗽了一聲,小章在陸中信的身邊提着早餐的豆漿跟包子過來,看見了安母,才擰了擰眉毛:“阿姨,您找誰啊?”

    小章這一說話,才引起了方娟方麗跟衛琴的注意。

    三個人的視線有些緩慢的轉移到安母那滿是不安跟愧疚的臉上。

    方娟方麗都是沒有見過安母的。

    但是衛琴卻能夠從安心跟安母的相似之處,判斷出眼前的中年婦人絕對是跟安心有關係的。

    她皺緊了眉毛,問安母:“你是誰?”

    “我是安心的母親。”

    一說是安心的母親,衛琴立刻就站直了身體,衝着她走了過去。

    然後一巴掌甩在了安心媽媽的臉上。

    安心媽媽被這滿是怒氣的一巴掌大的身體不穩的往後退了兩步。

    陸中信跟小章看見衛琴這麼大的火氣,也都是急忙上前攔住衛琴。

    “你這是做什麼啊?”

    陸中信抓着衛琴的手。

    衛琴不解氣,還想要衝到安母的面前繼續打她。

    安母捂着被打的半邊臉,愧疚而膽怯的看向衛琴,嘴脣囁嚅着解釋:“對不起……”

    “對不起?!”衛琴高聲,“你說對不起就能夠還我孫子的命嗎?你說對不起就能讓我的兒媳婦安然無恙嗎?如果說對不起有用,那這個世界上還要警察干什麼啊?!”

    陸中信也看出安母是一個老實人,用力抓住衛琴的手,開口道:“好了,你冷靜一點!”

    “你放開我!”衛琴一把將陸中信抓着自己的手給甩開,然後看着安母,“你是怎麼教育女兒的?她長這麼大,你都就教育她這樣恩將仇報嗎?我們暮白有什麼地方是對不住她的?她爲什麼要這麼害我們暮白?”

    衛琴情緒很激動。

    陸中信即便是被甩開了,也依舊給小章遞了個眼色讓小章按住衛琴。

    衛琴被小章有意攔着,沒法到安母的面前去,但是臉上的怒容卻是很明顯的。

    “你到這裏來做什麼?看看我兒媳婦死了沒有嗎?”

    安母被這樣說,眼睛裏面的淚水也忍不住流下來,連連搖頭:“不是的,不是的,我沒有想過會變成這個樣子。”

    譚暮白是一個好醫生,曾經在她入院的時候關懷備至。

    在她交不上住院費的時候還曾經替她墊付過住院費。

    這些她都是記在心裏面的。

    但是,她從來沒有想過,一直在女兒的身邊說要心懷感恩。

    女兒卻是轉眼就害的譚暮白流產沒了孩子。

    她不知道女兒爲什麼這麼做,可是,還是從一個母親的角度,想要求得譚暮白的原諒,來救一救自己的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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