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熙醒過來的時候,凌晨**鍾。

    窗外一片漆黑。

    他抹了一把頭上的冷汗,然後呼出一大口氣,猛地從牀上起身,去衛生間裏面洗了個冷水澡。

    十二月的天氣,雖然室內是有暖氣的,可是衝一個涼水澡也幾乎是要命的。

    只是他體格好,即便是衝完了冷水澡,身體也沒有半分的不適跟顫抖。

    冷水順着精壯的後背肌理流到勁瘦有力的腰上,然後消失在圍在腰間的白色浴巾上。

    元熙回到臥室之後,將浴巾扔到地上,然後重新穿上黑色睡袍,接着去客廳的酒櫃裏面開了一瓶威士忌,加冰後仰頭喝了半杯。

    這些動作跟行爲,他已經在這五年的時間裏面,在這無數個孤獨的夜晚裏面重複了多次。

    每次都是這樣,等不到天亮,就被噩夢鬧醒。

    醒來之後,滿腦子都是過去那個女人的音容笑貌。

    他的手指捏着八角玻璃杯,輕輕的轉動,玻璃杯裏面的酒液冷冽醇厚。

    元熙又喝了一口,這才輕輕呢喃了一個名字:“昕瑤……”

    這個名字被他牢牢的刻在心裏面五年,這五年對她的思念,不比陸勵南對譚暮白七年的執着深情少。

    只不過,陸勵南得到了喜歡的女人。

    而他喜歡的這個女人,卻因爲陸勵南永遠的離開了這個世界。

    他垂着眼睛,手指握緊,眼底是濃厚的陰霾:“我得不到的,你也休想得到,陸勵南。”

    他冷冷勾了勾脣角,但是笑意卻如同一把冷刀一樣,令人看了就心生膽寒。

    ……

    譚暮白第二天早上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七點半。

    迷糊了幾秒鐘,纔要起身。

    陸勵南抱住她的腰:“再睡會兒。”

    “睡個頭,要遲到了。”

    譚暮白將他扣在自己腰間的大手強行掰開。

    陸勵南雖然環着她腰部的手指被掰開,但是眼睛裏面卻還是盛着笑意的。

    “我今天已經給你請假了。”

    譚暮白轉過頭來看她:“什麼時候的事兒?”

    “六點鐘你還沒睡醒的時候,我給高副院長打了個電話。”

    譚暮白皺着眉毛,不滿的開口:“不要動不動就給我請假,工作是我的職責,老是這樣遲到早退的算什麼呀?”

    她一向都是一個對待工作很認真的人,平時在醫院裏面也是,能不請假的事情就絕對不請假。

    跟陸勵南結婚之後,請假的頻率倒是多了不少。

    陸勵南被譚暮白這麼一說,立刻很識時務的開口道歉:“那我以後不給你隨便請假了,你這次不要生氣了。”

    譚暮白瞪了他一眼,知道他也未必能夠記得住。

    因爲每次陸勵南看她生氣,都會第一時間認錯,讓她消氣。

    但是過後,該怎麼給她請假,還是怎麼給她請假。

    她掀被子下牀,陸勵南挪了挪,伸手抱住她的腰,把她又給拖回來,然後開口道:“咱媽讓我好好照顧你。”

    譚暮白轉頭看他。

    陸勵南被她這麼看着,笑了笑:“然後早點讓你懷一個。”

    譚暮白垂下眼睛。

    陸勵南的手指摸了摸她的肚子:“暮白,過去的事情就過去了,我們還年輕,你再給我生個小可愛好不好?”

    譚暮白看着他,心裏還是有些過不去那道坎:“……嗯。”

    陸勵南勾起脣角,臉上的笑容好看俊逸。

    他伸手拉住譚暮白的手背,輕輕親了一下:“謝謝老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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