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轉過身的時候，就看見不遠處的營地屋檐下。
莫君澤披着一件黑色毛呢外套，沒有戴眼鏡，正在看着他們這邊。
譚暮白看過去，莫君澤也發現了他。
黑洞一樣的雙眼垂了半邊，然後面無表情的轉過身，鬼影一樣，來去無聲的就這麼走了。
元熙跟沈冰順着譚暮白的目光看過去的時候，莫君澤早已經離開了。
他們連個影子都沒有看見。
元熙開口要問譚暮白：“譚醫生，黃……”
“我纔剛睡了兩個小時，睡眠不足影響我肚子裏的胎兒生長，我先回去繼續休息了。”
“但是……”沈冰還想繼續問她。
譚暮白卻打斷了他的話：“有什麼話等我睡醒再問。”
譚暮白這麼說，沈冰也沒法攔她，畢竟人家是個孕婦，要是攔着人家審訊一樣，不讓人家好好休息，耽誤了孩子成長，那得怪誰啊。
元熙伸手，卻想要攔住譚暮白：“唉，你……”
“元熙。”沈冰一把抓住了元熙去阻攔譚暮白離開的手。
元熙瞪向沈冰。
沈冰開口解釋：“她是個孕婦，也不是不懂事的，你現在攔住她硬追着問也問不出什麼來，而且陸勵南迴來之後不找你算賬啊？”
元熙嘴角動了動，沒有繼續說下去。
倒是沈冰繼續勸道：“譚醫生不是那種分不清輕重的，如果有什麼必須得告訴我們的，她一定不會瞞着的。”
說完，看了看腕錶上的時間，拍了拍元熙的肩膀，道：“行了，離天亮還有個把小時呢，這幾天大家都沒休息好，現在回去再睡會兒吧。”
只能回去休息。
這一覺，他也睡不踏實。
在牀上滾了半個多小時，就洗漱之後去指揮室裏等譚暮白來坦白。
結果從早等到晚，也沒等到譚暮白自己過來。
他安奈不住了，纔給譚暮白那邊打了電話，讓譚暮白過來。
譚暮白喫過晚飯之後，纔過來找他。
元熙正兒八經泡了杯茶，看樣子是要跟她促膝長談。
譚暮白看他這幅認真的樣子，先聲奪人：“黃文暘的確只跟我說了T11病毒的事情，而且我把他告訴我的，都整理好寫在了這上面。”
說着，拿出了一個筆記本，給元熙推了過去。
元熙張嘴都還沒問，就被她把話給都說完了。
簡直不知道應該怎麼對付她。
只能先把氣壓下去，然後將本子接過來，翻開看了一頁。
這一頁看完，又連着看了幾頁，發現這上面果然都是學術向的事情。
就咬了咬牙：“譚暮白，你當你唬我我看不出來嗎？”
譚暮白看着他，眼神平靜如湖。
一點波動都沒有。
元熙看着就來氣：“你別跟我裝，老實告訴我，黃文暘到底跟你說了些什麼？”
譚暮白主意很正：“就是我給你看的這些東西。”
“你不說實話是吧？”
元熙擰眉，是真的生氣了。
譚暮白卻還是很平靜，淡淡的看着他，雷打不動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