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沒有妄自菲薄,傅錦書的心中如同明鏡一樣清楚。

    但是,從加文少·將那冷酷嘴角勾起的一絲弧度來說,足以讓傅錦書明白————這個交易,加文不虧。

    ……

    陸勵南在凌晨三·點的時候猛然從淺眠之中清醒了過來。

    旁邊的元熙遞給他一根菸:“抽一根醒醒神。”

    這一次,陸勵南沒有像是昨晚拒絕元熙遞過來的酒一樣去拒絕元熙。

    而是將煙接過來,藉着元熙的火,點燃了這支菸。

    吸了一口之後,菸圈吐出,淺淺的煙霧在黑暗的夜色之中,緩緩的飄向天際。

    微微擡頭,竟發現昨晚還漆黑一片的天空上,出現了一顆明亮的啓明星。

    陸勵南看着天際,微微一怔。

    元熙也順着陸勵南的視線看向漆黑的天空:“江辰把譚暮白跟其餘人質分別放在了兩個地方,你去救其中一方,就必然得放棄另外一方。”

    “嗯。”陸勵南看着天空中的啓明星,若有所思的眯了眯眼睛。

    元熙繼續道:“最新消息。”

    “什麼?”

    陸勵南沒有轉頭看元熙。

    但是他能保證,元熙接下來所說的話,絕對是江辰組織的最新進展。

    或者說是,把戲。

    果然如他所料,元熙接着道:“江辰在兩方人質的身上都安裝了定·時·炸·彈。”

    陸勵南的眼睛眯了眯:“我就知道他不會這麼簡單就讓我們選。”

    “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嗎?”元熙一哂,“你賭的不準,江辰就是要殺譚暮白。”

    陸勵南的拳頭握了握。

    元熙的眼睛冰冷發寒,緊緊盯着陸勵南:“我不勸你救譚暮白,反正她是你的老婆,不是我老婆,但是,我想告訴你,你已經賭輸了。”

    陸勵南點點頭:“我知道了。”

    “聽着,陸勵南,江辰的人給譚暮白裝在身上的定·時·炸·彈,需要至少三十分鐘才能拆卸,那是江辰組織最新研究的,沒有內部的核心人員給予指引信息,能夠在一個小時之內順利拆卸的可能性是百分之零點零三。”

    “跟完全沒可能有什麼區別?”

    陸勵南自嘲一笑。

    心中已然有些麻木。

    他救不了譚暮白,所以,不管這個可能性是多大,對於他來講,都是百分之零。

    沒有一點成功的可能。

    “我說過,你這輩子應該爲自己活一次。”

    “不是這一次。”陸勵南垂眼,將手中的煙掐滅,扔在了地上。

    他很冷靜,也很清醒。

    昨晚的迷茫跟痛苦,都已經在這幾個小時的自我懷疑之中被深深的壓了下去。

    “愛上一個一輩子都爲了別人而活着的男人是一個女人最大的悲劇。”元熙對着陸勵南道。

    陸勵南點點頭:“是,這是譚暮白迄今爲止做的最錯誤的一件事。”

    “是你逼她嫁給你的。”

    陸勵南沉默的點點頭。

    “你逼她嫁給你,但是卻沒有能力保護他,你可真是個廢·物。”

    “我死後會去閻王那裏親自跟她道歉的,但不是現在。”陸勵南擡起眼睛來,看向元熙,“我很清楚自己在做什麼。”

    “好吧,那你就準備出發吧。”元熙站起身來,作勢要走。

    陸勵南也跟着起身。

    但是,忽然之間,感受到身後猛地襲來一陣勁風。

    他猝然回頭。

    槍托便重重砸上了他的腦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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