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作戰結束的第二天下午,支援烏路加山的D國作戰隊開始紛紛返回米拉其。

    陸勵南也是跟着這批隊伍,不可抗力的回到了米拉其。

    但是回到米拉其之後,整個米拉其對他的監管,就開始降到最低了。

    林前可能不知道,但是楊逍卻非常清楚。

    在之前,陸勵南是米拉其嚴格監管的人員。

    監管的原因,就是因爲陸勵南有離開米拉其的想法。

    但是如今,已經不需要對他進行任何的管控了。

    因爲,他不可能再離開米拉其。

    原因是,譚暮白已經死了。

    他失去了離開米拉其的最終目的。

    可惜,楊逍也死了。

    所以,沒有人告訴林前,爲什麼陸勵南在回米拉其之後,倒頭大睡了三天,醉生夢死的不出門,也沒有人去管他。

    林前是跟着元熙的。

    在到達米拉其之後的第一反應,就是尋找元熙。

    可多方打聽,都沒有找到元熙。

    聽人說,元熙是被放在一個極其嚴格的特殊療養處進行治療了。

    他想見元熙一面,但是需要得到加文少·將的批准。

    很可惜,這位大忙人根本就沒有時間去管他的事情。

    林前很無奈,沒有辦法之下,想到了陸勵南。

    便去陸勵南的寢室找他。

    結果,剛打開陸勵南的寢室大門。

    就被寢室的酒氣差點從裏面薰出來。

    陸勵南歪倒在地上,手裏還握着酒瓶。

    地上的菸頭到處倒是。

    林前得出結論——

    又是一個用菸酒來麻痹自己忘記痛苦的男人。

    爲什麼說‘又’呢?

    因爲陸勵南不是第一個這樣做的男人。

    他上一次見到這麼頹廢的男人,是元熙。

    那個時候,董昕瑤剛死。

    準備跟董昕瑤結婚的元熙,就這樣一手握着婚戒,一手握着酒瓶,滿地的菸頭,把自己關在房間裏,雲裏夢裏,渾渾噩噩的過了一個半月。

    直到胃穿孔,被人送到醫院裏,纔算是結束了長假,重新回到了正常的生活裏。

    雖然那之後,元熙看起來像是已經從痛苦裏走了出來。

    但其實,林前知道,失去心愛之人的痛苦不是已經被他忘卻了。

    而是被他深深的埋在了心臟最底處。

    每每想起心痛的時候,她只會默默的壓着,默默的忍着。

    再也不會用菸酒來麻痹自己。

    而陸勵南,纔剛剛開始。

    想必不久之後,陸勵南也會如同元熙一樣。

    將這份錐心刺骨的痛深深的埋葬在心裏。

    重新睜開眼睛,清醒的往前,繼續去執行那些高危任務。

    繼續去做自己該做的事情,繼續去承擔自己肩頭那足以壓一輩子的使命。

    林前擡手,輕輕在鼻子前端揮了揮手,企圖將縈繞鼻尖的渾濁空氣給揮散。

    “陸隊?”

    他一邊揮手,一邊往前走。

    腳下踢到了一個酒瓶,發出一聲脆響。

    陸勵南彷彿是聽見了聲音,渾渾噩噩的朝着他看過來。

    但是,在看見他那張臉的時候,卻又不耐煩的將視線給移開了。

    彷彿他這張臉,並不是他所期待,想要見到的那張臉一樣。

    林前嘆了口氣,走過去,將他手中的酒瓶拿走。

    陸勵南要搶,林前卻道:“最後見過譚醫生的人是元隊,陸隊你不去問問他,譚醫生最後說了什麼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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