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娜的手一直在流血。

    殷紅的血珠順着她白色的手腕,一直垂流到手指。

    最後,從她的指尖滴答一下,落在了地板上。

    血珠在落地的瞬間,便碎成了一灘。

    這樣的血珠流了一路。

    斷斷續續。

    漢娜受過嚴格的訓練,並不會因爲普通的傷痛而像是別的女孩那樣痛叫出來。

    也不會一路呻·吟。

    但是,這一槍,打在他的手上,實在是太疼了。

    比任何時候都要疼。

    好像是專門往她的痛感神經的脆弱處打的一樣。

    “啊……”

    被米勒粗暴的從肩膀上卸下來,放在地上的時候,漢娜忍不住低低呻·吟了一聲。

    實在是太疼了。

    就連她這種受過專業訓練的都有些扛不住。

    米勒看漢娜的神情跟以往受傷的時候不一樣,臉上五官都快疼的皺起來了。

    就眯了眯眼睛,忌諱的開口提醒:“吃了這次教訓,以後看見那傢伙離遠一點。”

    漢娜聽到他的警告,咬住下脣,擡起眼睛看米勒:“那傢伙……究竟是什麼人?”

    “他叫霍格。”

    米勒說出他的名字。

    漢娜在聽到這個名字的時候,並沒有意識到這個名字有什麼特別。

    直到米勒又補充了一句:“全名是霍格·亨普利。”

    “他……”

    漢娜的聲音猝然梗了一下。

    眼珠也顫抖了一下,彷彿想到了什麼禁忌一樣,聲音瞬間繃緊了起來:“他是……”

    “沒錯,就是他。”

    不等漢娜全說出來。

    米勒已經確定了漢娜要說的話,就是他要解釋的那些。

    漢娜倒吸了一口氣。

    垂眸看着自己滴血的手指,心有餘悸。

    她剛纔,的確是衝動了。

    遇到那個男人的時候,的確不應該把槍擡起來。

    那男人,是個她還惹不起的人。

    雖然同樣都是在加文少·將的手下做事。

    可是,那個人不是她能用槍指着的人。

    米勒看着電梯門閉合,電梯廂一層一層的往上升。

    有些發牢騷一樣,開口道:“其實我也不明白加文少·將爲什麼要把藍文珊弄來之後,又把霍格·亨普利弄來。”

    漢娜道:“這不是很簡單的事情嗎?”

    米勒轉頭看了漢娜一眼。

    漢娜道:“甚至可以說,這是一件顯而易見的事情。”

    米勒皺着眉毛:“這兩個人,就像是火星撞地球一樣,一定會在這個基地裏面弄出事情來。”

    “放心吧,加文少·將既然能夠同時讓他們兩個出現在這個基地裏面,就一定可以做好萬全的準備。”

    漢娜對着自己的直屬上司有着萬全的信任。

    她相信,加文少·將既然願意把兩個這麼危險的人放在這個基地裏面。

    就一定可以完全的掌控他們。

    危險的人就像是一把雙刃劍。

    可以劃傷自己的手,也可以用來去攻擊自己的敵人。

    但是,只要能夠完全的掌握,並且操控這把劍。

    那麼,這把劍就會變成一個有力的武器。

    所向披靡的去跟自己的敵人戰鬥,而不是傷害身爲主人的自己。

    加文少·將對這一切,都掌握的十分好。

    用霍格,也應當是如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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