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到現在爲止，還是覺得，只要約瑟不去背叛他。
他就可以成功。
約瑟看着他現在這幅狼狽樣，道：“因爲我是個庸人。”
“什麼？”
凱爾特沒有明白約瑟這話是什麼意思。
約瑟面容平靜的解釋：“你想要跟譚醫生報復也好，艾琳娜想要保護譚醫生也好，這些，都不是我關心的事情，我所關心的，不過就是我能不能活下去。”
凱爾特擰着眉毛看約瑟。
約瑟笑了一下：“在你們眼中，我不是一個聰明人，是個見風使舵的牆頭草，誰對我有利，我就去跟着誰，你不覺得，這個世界上大多數人，都是我這樣的人嗎？”
“那你甘願一輩子都這樣平凡？這樣沒作爲？”
凱爾特怒問。
約瑟搖搖頭，嘆息一聲，問凱爾特：“這個世界上想要有大作爲的人多了去了，誰沒有雄心壯志啊？可是，有幾個人會實現自己的雄心壯志呢？”
凱爾特無法回答。
因爲約瑟說的都是對的。
這個世界上每個人都不想這樣碌碌無爲的過日子，都想要有宏圖大志，都想實現自己偉大的目標。
但是，大多數人都無法實現。
“我自己的斤兩我自己清楚，所以我說我是個平庸的人，我這樣平庸的人，只有一個小小的願望，那就是活下去，”她望着凱爾特，“財富，權利，什麼都不如我活下去更重要，只要我活着，我可以創造財富，去重新爭取權利，可如果我死了，就什麼都沒有了。”
說完這些，約瑟還笑了笑：“就像是你，凱爾特，你步子邁的那麼大，又是長官身邊的得力助手，你那麼優秀，可是到頭來是什麼下場呢？恐怕，還不如我吧？”
只是這一個罪名，就足夠讓他這麼多年來的努力跟功勞，全都前功盡棄。
長官祕書這一職位，從此將再不是他凱爾特的。
迎接凱爾特的，只有懲罰跟失去自由的牢獄之災。
說不定，還會是死亡。
約瑟明白這些後果。
而凱爾特稍微反省，也能明白自己往後的命運。
“你這一輩子，不去爭一爭，搶一搶，有什麼意思？”凱爾特依舊不認同約瑟的生活方式。
約瑟失笑：“爭一爭搶一搶有什麼好處？像你這樣嗎？我最起碼還能活着回我的家鄉，而你面臨的不是死亡，就是一輩子的囚禁，你覺得你這一輩子會比我過得好？”
凱爾特被約瑟的話噎住。
而約瑟忽然想起艾琳娜跟她說的話：“艾琳娜曾經跟我說，能活着變成一個拿到養老金的小老太太，也是很困難的事情，看到凱爾特你現在的模樣，我很慶幸我的選擇是正確的。”
凱爾特如今已經是階下囚。
約瑟來看他，也迴應了他最後的疑問。
所以不想跟他多說。
看到他面色黑沉，便道：“你這輩子是沒機會好好做選擇了，如果有下輩子，記得千萬注意一點。”
她說完，轉身就走。
走到門口的時候，忽然想到了什麼，轉過頭，又提醒了一句：“對了，我跟在譚小·姐的身邊這麼久，她也不是什麼好欺負的，你設計了她的丈夫，她不會饒了你的，你自求多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