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文長官沉默了下去。
半晌之後，他開口：“那時候，凱爾特提過這樣的建議。”
譚暮白搖搖頭，已經不再信任她：“你我都是聰明人，我雖然沒有在凱爾特被抓之後直說出來，但是，我知道，長官您馭下極嚴。”
她起身，望着加文長官，問他：“若不是您默認眼皮子底下有了凱爾特這隻老鼠，凱爾特又怎麼會順順利利的將T病毒注射在我丈夫跟朋友的身上才被抓起來呢？”
加文長官冰藍色的眼珠變得深邃了，聲音也嚴肅起來：“你誤會我了。”
“是不是誤會，您自己心裏清楚。”譚暮白今晚過來，該問的，想問的，已經全部都問過了。
現下，她想走了。
“我的問題都問完了，打擾少將您了。”
她的目光掃過加文長官英俊平靜，又波瀾不驚從容不已的臉。
轉過身，邁步離去。
加文長官望着譚暮白離開的方向，垂眸思索了一下，隨後，轉身拿起了自己搭在椅子上的外套。
也從辦公室裏走了出去。
桑德拉等在辦公室門外。
先是看見譚暮白跟等候她的艾琳娜一起離去。
接着，就看見加文長官從辦公室裏走了出來。
“長官。”她走上前去。
加文長官似乎在思索什麼，無暇停下腳步。
桑德拉只能隨着加文長官一起往前走，並且邊走邊說道莫君澤的事情：“莫教授想要見您。”
“明天。”
他今天見了譚暮白一人，就覺得心湖起了波濤。
也沒有了再去見別人的心。
加文長官應了一聲。
桑德拉轉身要走。
加文長官的腳步，卻忽的又頓了一下。
“桑德拉。”
桑德拉被長官喊道，停下腳步，轉身朝着加文長官看了過來：“長官？”
“凱爾特怎麼樣了？”
桑德拉沒料到，加文長官居然問起了凱爾特，想了一下，如實回答：“被注射了雙重病毒之後，他的情況跟霍格的情況有些微的不同，大概是因爲體質差異，不過，這些不同跟他身體上的病變，以後都會被及時的告知給譚醫生，譚醫生應該對此很關注。”
加文長官點點頭。
桑德拉覺得加文長官的眼神中有些她不能理解的感情。
想到凱爾特也是跟隨了加文長官多年的老部下，她猶豫着問了一句：“長官，您要去見見凱爾特嗎？”
加文長官搖搖頭：“不用了。”
凱爾特背叛了他，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做了超出他預料跟計劃的事情。
對於一個他最憎恨的叛徒來說，他根本沒有必要再去見他。
桑德拉得到加文長官的回覆，就微微俯身行了一禮，先去回覆莫君澤了。
沒有了周圍人的干擾，加文長官收回視線，想了想，又繼續朝前走去。
凱爾特即便是落到了如今的地步，也應當是很想見他一面的。
只不過，他不能去見他。
他也不想去見他。
他跟一個叛徒無話可說。
凱爾特打從想要殺譚暮白的時候開始，就已經跟他背道而馳，不再是他忠心的部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