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暮白思索片刻，還是覺得自己親自過去問問會更好。
陸勵南點頭：“也好，我陪你一起去。”
陸勵南願意陪譚暮白一塊兒過去。
譚暮白自然滿心感激。
可是，不知道是不是方娟睡不安穩。
在她們要出門的時候，方娟居然聽到開門聲，從房間裏緊張的跑了出來：“你們要走了？”
譚暮白跟陸勵南已經儘可能的把開門聲刻意壓到最小了。
卻沒有想到，還是把方娟給吵醒了。
兩個人只好跟她解釋。
“慕白想去超市買點東西放在冰箱裏。”陸勵南替譚暮白解釋。
他自然不可能跟方娟說兩個人是要去社區診所，若是這樣說了，難免會讓方娟的情緒變得更差，更胡思亂想。
譚暮白也點頭，笑道：“是啊，媽，我覺得冰箱裏應該一添些新鮮的蔬菜水果，您睡覺，我去超市很快買完就回來。”
方娟聽到女兒跟女婿是要去超市給自己買東西，纔像是心裏鬆了口氣一樣，暫時放下心來。
“你們不用給我買東西，早市上什麼新鮮的瓜果蔬菜都有的，我能自己買。”
方娟不想讓譚暮白跟陸勵南去這一趟。
譚暮白看出她的心思來，跟陸勵南對視了一眼。
陸勵南就道：“那我在家陪着媽，讓慕白去。”
譚暮白要去社區診所，所以，這會兒必須給譚暮白找個藉口，讓她出去纔行。
方娟聽陸勵南說讓譚暮白去，馬上就更緊張了：“慕白不能去，慕白在家裏陪我，要去你去吧。”
也覺得有些不對頭。
“那我們一起留在家裏陪媽吧。”
譚暮白隨機應變，看出母親想讓自己陪着她，乾脆就說不去了。
方娟聽到女兒的話，點點頭：“留下來陪着媽媽，媽媽想跟你說說話，想讓你陪陪。”
“好，我陪着媽。”
譚暮白覺得今天的方娟就像是一個孤單的小孩子。
言語之間，都是想讓她陪伴的孤寂。
她能敏銳的察覺到，自然也不會讓母親不順心。
就這樣留下陪着母親。
晚些的時候，方娟有些犯困，譚暮白就陪在母親的牀頭，哄着她睡覺。
陸勵南沒有事情做，去超市裏買了菜過來做了午飯。
午飯做好之後，陸勵南便示意譚暮白把方娟喊起來喫午飯。
譚暮白輕輕喊方娟，希望能讓母親醒過來。
然而，母親沒有被她喊醒不說，竟然像是做了噩夢一樣，開始伸手想要抓住什麼東西，並說起了夢話來。
她在睡夢裏的情緒也十分激動。
譚暮白被嚇了一跳。
陸勵南聞聲趕來，就看見方娟的手伸向天花板，開始閉着眼睛流淚哭泣，苦苦哀求。
“把她還給我吧！把她還給我吧！我就只有她了！求求你們行行好，求求你們……求求你們……”
譚暮白以爲母親做噩夢，夢見的是自己那早逝的父親。
不想，下一秒方娟就喊了她的名字————
“把小白還給我吧！我不能沒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