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明宸睡得迷糊,只聽見房門被敲了一聲。
他翻了個身,沒有理會。
接着就是鑰匙伸入鎖孔,然後將門打開的聲音。
‘大概是隔壁宿舍的人回家吧’,他這樣想着,要迷迷糊糊的再睡過去。
但是,情況卻有些不對勁。
開門,換鞋。
那人走到沙發邊,居高臨下的看他。
這種比夢境更真實,更讓人毛骨悚然的感覺讓他一下子驚醒,睜開了眼睛。
“誰?!”
他伸手就去按沙發邊上的落地臺燈。
啪的一下,燈光照亮了沙發周圍。
陸勵騰的臉出現在了他的面前。
他簡直難以置信:“你怎麼會在這裏?”
問完,他就又覺得問的不夠準確:“你怎麼這個時間會出現在我家裏?你怎麼進來的?”
陸勵騰看他睡得頭髮梢都有點翹,伸手給他理了一下,笑:“我開門進來的。”
說着,還把自己手上的鑰匙給他看了看。
宮明宸憤怒的擰眉,要伸手去搶他手上的鑰匙:“還我,我家的鑰匙怎麼在你手上?”
這可是他家。
憑什麼讓陸勵騰有鑰匙?
陸勵騰這個人作爲病人已經很難伺候了,他有了他家的鑰匙,豈不是還要經常來他家裏煩他?
他可不想被陸勵騰搞得工作家裏都一團糟。
“快把鑰匙還我?”
宮明宸見他直起身,就穿上拖鞋去搶鑰匙。
陸勵騰握着鑰匙,擡手舉高了不給他。
還一邊往臥室裏走,一邊問:“這麼晚了,不睡臥室睡沙發幹嘛?”
宮明宸想到陸勵騰還不知道他臥室裏睡着別人,就道:“我臥室裏有人。”
“誰啊?”
陸勵騰伸手,去擰臥室的門把手。
宮明宸伸手,趕緊攔住他:“是個女孩子。”
所以阻止陸勵騰。
可是陸勵騰的手在門把手上停了一下,還是眼底陰霾一閃,將臥室門給推開了。
他開門的聲音不重。
所以房門打開的時候並沒有吵醒迷糊睡過去的阮鸞。
阮鸞因爲昨晚發生的事情,而有些怕黑。
睡着的時候臥室裏的燈是開着的。
陸勵騰看見她的臉被被子遮掩,整個人都蜷縮起來,像是陰雨天蜷縮在角落裏避雨的可憐流浪貓一樣,頓時也覺得有點可憐。
“她是誰?”
陸勵騰看見了她臉上的淚痕。
這個女人睡在宮明宸家的臥室裏,睡着了還在流淚。
怎麼回事?
“是我一個朋友。”
在阮鸞沒有明確答應跟他交往之前,宮明宸覺得他們只能算是朋友。
“什麼朋友?竟然到了能睡你家的程度?”
陸勵騰將房門關過來,聲音也很輕。
無意吵醒她。
“這事說來話長,”宮明宸沒有立刻解釋,而是轉移話題:“你餓不餓?”
陸勵騰聽他忽然這麼問,也怔了一下,覺得他這問題問的跟剛纔的事情八竿子打不着。
不過,還是順從本能,開口:“餓。”
他從國外連夜趕回來,當然餓。
“那你把鑰匙給我,我給你煮點東西喫,我們邊喫邊說。”
宮明宸試圖哄他交出鑰匙。
陸勵騰卻不喫他這一套:“鑰匙不能給你,但是你得給我煮東西喫。”
宮明宸冷臉。
陸勵騰看向臥室房門:“你不說我就把她叫起來問。”
宮明宸:“......你真是個魔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