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暮白來的突然,走的無聲。

    如她的人一樣,看起來堅韌而灑脫。

    只是,剛晴了的天空彷彿受了人心情的影響一樣,剛過了早飯時間,就淅瀝瀝又陰沉的下起了毛毛雨。

    陸勵南照例如同平時一樣,去單位。

    臨走的時候,陶陶忽然站在了玄關處,抱着手上的書本,望着陸勵南。

    陸勵南換好鞋,一擡眼就看見了孩子看着他,問:“有話要跟爸爸講?”

    陶陶已經不如剛來的時候那樣跳脫活潑。

    雖然現在仍舊是個活潑的性子,卻是懂事了的。

    對他這個養父的接受程度也越來越高,與這個家的感情也無聲無息的更緊密了起來。

    他已經逐漸徹底的融入了這個家庭。

    所以,對於家裏的任何風吹草動,也都變得敏銳了起來。

    “媽咪……”他動了動嘴脣,眼裏有些遲疑而小心的問,“走了嗎?”

    陸勵南忽然被孩子這樣問道譚暮白的去處,頓時怔了一下。

    隨即,想起母親衛琴跟自己說過的話,譚暮白希望他們離婚的事情不要影響到孩子,所以想要瞞着孩子們。

    陶陶敏銳,有所察覺。

    他當然不會跟他說實情,笑着擡手摸了摸他的頭:“當然走了。”

    他看了看腕錶上的時間,有對陶陶笑着道:“你不是認表了嗎?這都幾點了,你.媽咪當然是去單位上班了。”

    陶陶聽陸勵南說媽咪走了,心裏當即一沉。

    不等哭出來,陸勵南又說媽咪只是去單位上班了。

    他這才乖巧放心下來:“媽咪最近好忙啊。”

    “等過陣子就輕鬆下來了,那時候,就有空陪你了。”

    陸勵南哄完了孩子,拉開門往外走:“爸爸也去上班了。”

    “爸比再見。”

    “陶陶再見。”

    陸勵南慈父一樣跟孩子揮手道別。

    出了門,臉上的笑容卻不知不覺就散開了。

    他擡手,摸了摸自己的鼻子。

    總感覺身體撐不住,鼻子一癢,就又要流鼻血出來了。

    吸了吸鼻子,他往前走。

    前面陸勵騰開車在等他。

    上了車之後,陸勵南喊了車後坐着的陸中信一聲‘爸。’

    陸中信見了這個兒子,點點頭,眼中有一閃而過的心疼跟惋惜。

    他這個兒子跟大兒子不一樣,自小就隨了他,從部隊裏一直摸爬滾打的。

    在他看來,子承父業,這個兒子後繼有力,能接自己的班。

    但是,世事難料。

    誰都沒有想到,一趟蘇依拉之行,竟然是折了他這個好兒子。

    他心中萬千感慨,卻又是傳統的父親,不願意將心中的感傷表現出來半分。

    只能在夜深人靜的時候,嘆息心痛。

    如今,見兒子上了車,跟他說起眼下必須要做的事情來:“你身體一日不如一日了,要趕緊啓程去了。”

    “嗯。”

    陸勵南知道父親是說的南海一行。

    所以點頭,應了。

    陸中信道:“除了你哥留下,慕白與你分開,咱們全都去那邊了。”

    “嗯。”

    陸勵南依舊點頭。

    陸中信不再說。

    陸勵南卻開了口:“爸,有件事跟您商量。”

    “什麼事?”

    陸中信問。

    陸勵南道:“我走後,把孩子都給慕白帶着吧,她放心不下孩子。”

    陸勵南這麼一說,把陸中信跟哥哥陸勵騰都給說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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