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實話實說說沒見過，那就會露餡，讓她知道陸勵南是因爲患病才演了這樣一出薄情郎的戲碼。
若是說見過，那她又要傷心的。
可是......
思及陸勵南給她回覆的那條短信。
她還是開了口，決定不‘亂說話’。
“見過。”
譚暮白一下子心死了，手指蜷曲，有些隱忍的保持着鎮定，說話的聲音卻已經帶上了顫音：“那......那她好看嗎？”
問完之後。
譚暮白驀的怔了一下。
好看嗎？
她爲什麼要去問那個新歡好不好看呢？
只要陸勵南覺得好看，就算她是個醜女，那又能怎麼樣？
還不是比她譚暮白要好千倍萬倍？
“很漂亮。”霍閔濤回答。
“很漂亮啊，那就好......”
譚暮白不知道自己怎麼了，在霍閔濤說出新歡很漂亮之後，居然吶吶說了這樣一句話來。
好什麼呢？
有什麼好的？
她爲什麼要覺得陸勵南的新歡很漂亮會很好？
因爲陸勵南喜歡她的時候，也說過她很漂亮嗎？
“慕白......”霍閔濤擔心的看着他，“你沒事吧？”
譚暮白搖頭：“我沒事，勵南他就喜歡漂亮的。”
她沒什麼事。
只是，有一點點難過而已。
“慕白，其實早點看清他的爲人也好，免了再浪費更多的時間。”
霍閔濤安慰她。
譚暮白輕笑：“是啊，早點看清他是什麼人，確實能夠早點抽身離開，也不用繼續浪費時間。”
“所以，你不要太難過。”
“嗯。”
霍閔濤如此安慰。
譚暮白便應聲。
可是，她心裏到底是不是真的如同口上所說的那樣能想開，也是霍閔濤不清楚的。
這才從譚暮白家裏告辭離開。
她回去的時候，陸勵南等在她家門口的長椅上。
她放下車子，就見到陸勵南從長椅上站了起來。
周圍無人，只有風輕輕吹過的聲音。
樹枝搖動。
霍閔濤朝他走過去。
陸勵南問：“她怎麼樣？”
“問了我幾個問題。”
霍閔濤如實回答。
陸勵南擰眉：“什麼問題？”
“她問我見過你的‘新歡’沒？”
這個問題看起來問的隨意，但是回答卻必然不能隨意，一旦隨意就會露餡。
陸勵南知道，若是露餡，他先前所做的一切就會都前功盡棄。
讓註定悲劇的事實擺在譚暮白的面前，還不如讓她被謊言欺瞞住，永遠不知道事情的真相。
“你怎麼回答的？”
陸勵南問。
霍閔濤坐在了長椅上，彷彿跟他不是說兩句而已。
陸勵南見她坐下了，知道這事情要長談，便也跟着坐下了。
“我跟她說，我見過，”霍閔濤看着天上的雲層，徐徐道來，“她又問我，你那位‘新歡’長得好看嗎？”
陸勵南眼瞳微微緊了緊。
這個世界上的女人，在他看來，沒有比慕白更好看的。
不過，霍閔濤是個聰明人，知道怎麼回答。
“我跟她說，你的‘新歡’長得很漂亮，”霍閔濤的視線移動，轉到了他的身上，“你猜，她聽到後說了什麼？”
陸勵南未語。
霍閔濤就開口道：“她說，那就好，你喜歡漂亮的。”
陸勵南聞言，驟然覺得心中被刺了一下。
他喜歡漂亮的？
她知道他喜歡漂亮的......
卻不知道他心裏最喜歡的，自始至終都只有她這個漂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