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九玄說完,全部人哀嚎成一片,少女正想叫莫離去將人扔出去呢,外面就有人進來了。

    一身黑衣,邪肆不羈,這時候還有空閒來找慕九玄的非自以爲一切已成定局的三皇子莫屬了。

    “玄安候?”南宮傲陰狠的打量着她,冷笑一聲道:“我倒是不知道父皇還下過這樣一道聖旨。”

    慕九玄不喜他的目光,讓人很想打他。

    “你不知道的事情挺多的,就像世人還不知道你父皇想立你爲儲。”

    “世人自然不知,皇家立儲是大事,其實誰可以知曉的?但封賞令就不一樣了,須得官員層層選拔考察,豈是什麼人都可以當侯爺?”

    “那你得問你父皇了,我也是趕鴨子上架,一個沒有實權的侯爺還能影響到三皇子嗎?三皇子不要心中不安,你已經勝券在握了。”

    慕九玄眯着眼,脣角擎着一抹笑容,她一直注視着南宮傲的右臂,像是要把其中的東西看透。

    真是有趣極了,有些事情自己心裏知道怎麼回事和被證實了是這回事性質是不同的,所以當慕九玄看到南宮傲右臂上的靈骨時只覺得好笑,這人來她面前晃悠身體養好了嗎?

    靈骨融合的虛弱期好像還沒有過吧?

    是仗着自己不會被人發現麼?

    南宮傲心中也覺得自己是勝券在握了,但當他想到慕九玄時莫名不安,這不安在知道離開的信使們身上的詔書被搶去之後達到巔峯,所以他顧不得自己實力未曾恢復就過來了。

    恰好碰到慕九玄在這遣散慕府舊奴,姿態是囂張的很。

    “侯爵上任原本是需要大開宴席,和朝臣們相互慶祝一番的,不過如今先皇駕崩,當天下縞素,這等喜事三年內不許舉辦,所以侯爵連熟悉朝中官員的機會都沒有了,再幾日就是本宮繼任大典,侯爵到時務必要到,不然錯過了這機會可是要等三年之後了。”

    “若是三皇子此時來這就是爲了這件事的,我覺得大可不必,”慕九玄讓莫離直接當着南宮傲的面將那些人丟出去,“我這身份不需要熟悉任何朝臣,只是三皇子殿下注意一點,身體不好除了什麼重要的事不要出來走動,別等下爲了找人不快出什麼事情,好好在府中養傷,撐到繼任大典。”

    南宮傲第一反應就是憤怒,第二反應就是驚懼,他心中猜想,這人莫不是已經看出來他正在融合靈骨的虛弱期?

    若真是這樣,他現在倒是危險了。

    踢開想要抱上自己大腿的奴婢,南宮傲冷冷地瞧眼站在院子中看也不看他的少女,氣不打一處來。

    “滾!”南宮傲剛說完,便有一人走上前來附在他耳邊輕聲說道:“這是我們安插在前將軍府的人。”

    將軍府都沒了還要她作甚?

    南宮傲右手在自己脖子上一比劃,決定了這奴婢的下場。

    “我們走!”看着他離開,壓抑的哭聲震天響,但都抵不過被扔出去的宿命。

    直到一個老婆子顫顫巍巍爬到慕九玄面前,指着她:“你怎能這樣做?”

    慕九玄倒是好奇,“我爲何不能這樣做?”

    玄安侯府的牌匾被掛上,門外不少人指指點點,第一位女侯爵啊,以一傳十十傳百,不過多久就傳遍了整個皇城。

    “你怎樣做對得起你身生孃親?”

    慕九玄目光一凝,倒是當真想知道她這樣做爲何對不起南宮婉君了?

    老婆子來歷不簡單,是和南宮婉君一起陪嫁嬤嬤,要是南宮婉君的奶孃。

    更不簡單的是,南宮婉君敗落,在慕府擡不起頭來,她生下的女兒也被送走,而這人卻活得頂好。

    “公主與將軍恩愛如山,若是看到你這般對待慕府,她會死不瞑目的!”

    “你說他們恩愛如山?可有證據?”

    老婆子立馬就拿出證據來了,看起來是放在身上放着,就等着一刻呢。

    一方絲帕,上面寫着……兩首十分露骨的情詩,絲帕包裹着女子的貼身衣物,慕九玄的第一反應就是看眼帝緋,很好,別開了視線。

    本以爲這老虔婆會說什麼這是兩人定情信物,哪知道她說:

    “這是公主和人偷情時的證物,當初將軍發現之後不忍兩人關係破裂,將東西交給老奴掌管,從這裏就可見將軍是有多愛公主!”

    慕九玄覺得這個世界這是神奇,竟然什麼樣的人都有。

    她草草敷衍道:“哦,我知道了,莫離,把人丟出去。”

    結果老婆子高聲大喝:“你們都不許動我!不然我會將這件事捅出去,你並非將軍身生子,只是一個野種,豈能得此殊榮?”

    慕九玄目光晦澀,看了她一會問道:“你想要什麼呢?”

    她所求莫過於錢財,但慕九玄還是想聽她親口說說。

    “我有一兒子,在朝中爲官,侯爺官大,不如讓他的位置升上一升?”

    “哦,原來是這樣啊?”慕九玄的態度讓老婆子心中一喜,這樣便說明威脅是有效的。

    便繼續得寸進尺,“除此之外,還應當發誓再不爲難我們母子,再加上五千兩銀子,往事便一筆勾銷!”

    慕九玄聽得有些厭煩,站起身來居高臨下看着她,片刻之後,也不容置疑的態度奪下她手中的東西,在她手中的絲帕無火自燃,悠悠飄到地上,燒成灰燼。

    “讓我猜猜看,這些東西恐怕不是偷情所用?而是私定終身所用?你身爲她貼身伺候的嬤嬤,沒有人比你更合適扣下這些東西,之後你應當是拿來栽贓陷害?要不然公主一個深閨女子的名聲怎麼會差成這般樣子?”

    “說吧,是當了誰家的狗才能保你這十幾年來的富貴榮華?”慕九玄等了一會也沒見她要說的樣子,老婆子口中哀嚎着,對未來的恐懼更是讓她把能想到的髒話全部用在慕九玄身上。

    “不說嗎?”

    “你這個野種,孽畜,你不得好死!殺了慕將軍全家不說還要搶了他家府邸,殺千刀的!沒怎麼還不去死?”

    慕九玄眼神詢問莫離,這個人的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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