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勝敗乃兵家常事，看開一點，”慕九玄安慰他。
“師父，我還是太弱了。”
少女有些恍惚，莫離骨子裏一直以爲自己的體質自卑，這種自卑藏得不深，他想要變強，這是極好的，但他又將這東西看得太深，深到很有可能成爲心魔。
“你難道只看到你失敗了嗎？在這次戰鬥中，你使劍，他使錘，劍身輕薄，不能用蠻力，一次次被打退還一次次堅持，爲何不換種方式，避其鋒芒？知道不可行也不知變通，這是其中一個錯誤，陸強的很多戰鬥方法都值得你借鑑，失敗之後不是思考自己爲何會敗，吸取經驗教訓，而是陷入自己的情緒之中，阿離，這很不好。”
慕九玄對這些事情一向看得開，要不然她也不會在經歷了上一次那種事情之後還把慕南枝放了，將趙家兄弟留在身邊。
莫離這些年各自竄得很快，少女現在還比自家徒弟還矮上一些，擡手搭在他肩膀上，“好啦，一切都會好的，什麼天煞之命？命運不就是拿來斗的麼？”
“我記得有一句話叫做，與天鬥與人鬥其樂無窮，”慕九玄不知道這句話是哪裏看到的，但十分熟悉。
“師父，我並不記得有這樣一句話。”
“哦，那可能是你沒看書。”
“師父，我從來沒見你看過書。”
“哪有，”兩人的聲音漸漸遠去，“話本子不是書麼？”
“……”
今日整日都沒有見到帝緋，本以爲回去就能看人，沒想到院子裏依舊冷清。
莫葉羚和慕卿彥要修煉，帝緋不知道去了哪裏，不然也輪不到莫離守着她。
“阿離，我想喫糖人。”
慕九玄第一次跟莫離提要求，少年瞠目道：“那我讓人帶一個上來？”
“上來這麼長時間不會化嗎？”慕九玄伸了個懶腰，“算了，我先去睡一覺。”
慕九玄原本就是隨口一說，哪想到莫離真的放在心上了，他拿出一張黃符，輸入靈氣，道：“師父說她想喫糖人。”
黃符閃爍一下，化爲灰燼。
慕九玄這一睡就直接睡了一下午，連客人來了在外面等着莫離也沒有吵醒她。
擺地攤的師兄坐在院子裏，茶換了一盞又一盞，直到茶水索然無味才聽到房間裏傳來慕九玄的聲音。
“阿離，他們還沒有回來嗎？”
“咦？師兄？你怎麼在這裏？”慕九玄一走出房門就看到了黑着臉的地攤師兄。
“睡好了？”
“尚可，我徒弟呢？出去了？”
師兄的臉更黑，“你的好徒弟叫我不要打擾你睡覺，自己出去了。”
對於師兄語氣中滿滿的怨念慕九玄表示沒有聽到，“哦，原來是這樣，師兄來找我是有什麼事情嗎？”
“銀子，”他拿出一個錢袋子，看起來分量不少。
慕九玄拿在手裏拋了拋，應當比當初花出去的銀子要多一倍的樣子，她滿意道：“好的，我收到了。”
“他叫我向你道謝。”
他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
慕九玄支着下巴發了一會呆，第一次感覺如此無聊。
夜晚漸漸來臨，還沒有一個人回來，慕九玄這纔開始着急，她站起身衝出門去，撞進了一個堅實的懷抱中。
帝緋順勢將她摟住，聲音溫柔寵溺，“這麼晚了還要到哪裏去？”
慕九玄吸了一下鼻子，“你去哪裏了呀？”
“我帶你去一個地方，”帝緋拉住她的手，帶着她快速掠過，徑直往高山山頂而去。
快要到山頂的時候才停下來，開始慢悠悠的往上走。
慕九玄跟在他身後，視線沾染上那抹緋色的身影就移不開了，帝緋這時候是他原本的樣子，比略帶稚嫩的少年形象更加具有侵略性，他的手掌很寬大，不知道用的是什麼武器，手中的繭很厚，應當是經常握重物。
少女看着他擺動的衣袖，鬼使神差的揪住一角。
帝緋往後看一眼，呼吸都停滯了一下，最後笑了笑，她慣愛拉着他的衣袖。
兩人站在山巔之上，向前一步就是高崖。
帝緋從身後將她摟住，示意她擡頭看上方，黑色的夜空中還有星光閃爍。
突然，煙火在夜空中升起，在天空中綻放，各種顏色的煙火將夜空照得亮堂堂的。
下方就是學院，原本夜晚來臨，學院安謐寂靜，這會兒不少人都出來看熱鬧，一下子鼎沸的人聲都傳到了山巔之上。
恍惚間，慕九玄聽到身後那人對她說：“玄兒，生辰快樂。”
少女回過頭，脣齒間與他捱得很近，呼吸相聞。
兩人對視片刻，慕九玄轉過身來摟住他的肩膀，獻上自己的脣瓣。
帝緋將人托起來，到比他還要高上半個腦袋的高度，他仰着頭，她低着頭。
足足一刻鐘，煙火散去，人聲散去。
慕九玄伏在他肩頭微微喘息，雙手緊緊摟着他，就像是摟住了全世界。
帝緋從空間中取出糖人，“莫離和我說你想喫這個？”
慕九玄瞠目，“你們早就商量好的？”
“有幾日了。”
少女將腦袋靠在他的肩膀上，咬下糖人的腦袋：“瞞得真好。”
帝緋本想伸手用拇指揩去她嘴邊沾上的糖，卻臨時轉了方向，勾住她的下巴含住她的脣，仔仔細細將她嘴邊的糖舔舐乾淨。
直到將她的脣親得有些紅腫才放開。
“阿緋，”少女的聲音軟糯，“我看話本子上……好像愛人之間會做一些其他的事情……我們也可以麼？”
帝緋臉色變化，拍拍她的屁股，“別看一些那樣的話本。”
“爲什麼？”慕九玄不懂，她所有的關於男女之間的事情都是從話本上學來的，“也沒人教我，阿羚倒是知道一些，可是她自己說着說着就害羞不說了。”
“你現在還小，那種事情要長大了才能做。”
“爲什麼啊？”
“太小了會受傷。”
“可是話本子上說太大了會受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