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隨而至的唐然,雙手環抱住男人的脖子,拼命的向後扳,隨即小腹被對方的胳膊肘狠狠撞了一下,接着左邊的太陽穴捱了一記重拳,就好像被一把鐵錘砸了一下,瞬間眼前一片金光閃耀,無力的癱坐在地上。
衝鋒裝男人拉着覃僑向黑色越野車走。
唐然雙手撐着地面,努力了幾次,也沒能站起來,眼看着男人已經拉開了車門。
千鈞一髮之際,一陣叮噹亂響,一輛裝滿了紙箱的電動平板車從非機動車道斜着衝上行人道,片刻之後,撞在了衝鋒裝男人的屁股上。男人被敞開的車門擋住沒有摔倒,但是臉撞在了車門上,黑色的口罩上出現了一片溼痕。
“囉嗦!”唐然大叫了一聲。
早已將頭盔攥在手裏的羅鑠,胳膊一揮,手中黑色的頭盔砸在衝鋒裝男人的側臉上,頓時鮮血飛濺,頭盔凹陷了一大片。
“撒手!”他大喊着,揮手再砸。
衝鋒裝男人鬆開覃僑的胳膊,用小臂擋住了攻擊,另一隻手中的鋼筋捅向羅鑠的小腹。
電動平板車的車把猛的一扭,將鋼筋別向了一旁,羅鑠手中的頭盔已經連續砸在了對方身上。
“你個大老爺們,欺負個小姑娘,你要不要臉,弄死你丫的!”他大聲的叫嚷着。
遠處傳來警笛聲,衝鋒裝男人甩了兩下被砸得有些麻木的胳膊,邁步跨進越野車,坐在駕駛位的同時,羅鑠已經站在了發動機箱的蓋子上。
兩腳踹碎了前擋風玻璃,羅鑠動作利落的跳到地上,雙手抓住電動平板車的車把,怒吼一聲,將熄火的平板車拽到了正在起步的越野車前方。
兩輛車撞在了一起,平板車側翻倒地,越野車橫亙在上面,一對前輪懸了起來,空轉着。
三步並作兩步來到堆坐在地上的覃僑面前,羅鑠彎腰伸手,隨即看了看自己胖大的黝黑手掌,又把手縮了回來。
“妹子!你沒事兒吧?”
“沒事兒!”覃僑應了一句,一雙美眸一直盯着翻倒在不遠處的黑色商務車,一個保鏢正在從後車門扭曲的車窗裏拼命的往外爬,坐在駕駛位的林沫珩和另外一個保鏢沒有一點動靜。
“麻煩你,去幫幫忙!”她指着商務車說。
“哦好!”羅鑠答應一聲,快步跑過去,一把拽住卡在車窗裏的保鏢,猛一用力,將其扯了出來,隨後滿臉鮮血的保鏢與他合力,試圖拉開前車門。
衝鋒裝男人掙扎着從越野車裏跳到平板車上,再跳到地面上時,兩輛警車已經趕到,七名警察很快將其制服,押上了警車。
十幾分鍾後,林沫珩和另一名保鏢被擡上救護車,送往距離最近的醫院,唐然和羅鑠以及覃僑,只是接受了簡單的詢問,很快被送往了同一家醫院。
接受過檢查,唐然和羅鑠來到急救室的門前,覃僑已經坐在長椅上,左邊腳踝上裹着石膏。
“他怎麼樣?”唐然問。
覃僑低着頭輕輕搖了兩下:“還在搶救。”
“咱市的首富林沫珩是吧?好傢伙!我今天算是知道了,有錢人也不是好當的!這天天把腦袋拴在褲腰帶上,老子可受不了!我tmd……”羅鑠的聲音洪亮,肅靜的走廊盡頭傳來回聲。
唐然用肩膀撞了他一下,抿了一下嘴,示意不要再說了。
對視一眼後,唐然和羅鑠各自說了幾句安慰的話,告辭轉身,走出十幾步,迎面風風火火的走來一大羣人,爲首的是一箇中年婦女,個子很矮,挺着大肚腩,身旁是林沫珩的一個保鏢。
擦肩而過時,保鏢很客氣的向兩個人點頭示意。
又走出十幾步,身後傳來一個女人用撕裂般的菸酒嗓,大聲的叫嚷:“又是你!就是你這個小妖精,整天勾着我老公,現在好了,把他害成這樣。”
停下腳步,轉過身後,羅鑠用胳膊肘撞了一下身旁的唐然:“看到了吧?這事兒不好管!”
“你這個不要臉的東西,看我今天怎麼收拾你!”中年婦女說着,上前伸手去抓覃僑的披散的長髮,後者慌忙後退着躲避開。
“你忍心看着她挨欺負?”唐然低聲問。
“嘖!”羅鑠咂了下嘴,用手點指着唐然:“你不說,我還真就不想管!你這就是給我找事兒!不過你說的也沒錯,覃僑這麼漂亮的妹子,我不管就不像那麼回事兒,可這事兒是她不對在先,我管了也不怎麼着……”
他的話說起來就收不住,一句接着一句,像繞口令一樣繞來繞去,很快就把唐然的腦子攪成了漿糊。
這時,中年婦女身旁的兩個男人快步上前,一個拉住中年婦女,另一個頭發有些花白的直奔覃僑,看起來似乎要動手打人。
“嘿!幹嘛呢!”羅鑠暴喝一聲,快步衝上去,一把推開花白頭髮的男人,擋在覃僑的身前。
“你哪位啊?”中年婦女吆喝到。
“關你屁事兒!”羅鑠瞪了對方一眼,指着花白頭髮的男人:“你個大老爺們,多大歲數了欺負一個小姑娘,這要是在大馬路上,老子一腳把你踹回姥姥家!”
接着一偏頭,反手抓住覃僑的手腕:“跟我們走!這麼多人在這兒,不少你一個!”
覃僑低着頭,沒有猶豫,跟着他向唐然的方向走。
站在電梯裏,三個人誰都沒有開口。
在一樓走出電梯,迎面走來一個身材高挑纖瘦的美麗女孩兒,正是晁箐箐。
這樣的不期而遇,讓她和唐然同時不自覺的停下了腳步,默默的對視着。
“你朋友?”羅鑠來回打量着呆呆對站着的兩個人:“你小子不錯啊!認識的都是漂亮妹子啊!我咋就沒有這福氣,你……”
“羅哥!”覃僑打斷了他的話,拉了一下他的後襟,對唐然說:“我們到外面等你!”
“哦!”唐然心不在焉的應了一聲。
看着覃僑和羅鑠走出大門,晁箐箐才轉回頭問:“是你的朋友?真漂亮!”
唐然沒有開口。
“怎麼到醫院來了?生病了嗎?”她問。
搖了搖頭後,唐然問:“你呢?”
“我……”晁箐箐猶豫了一下,閉上雙眼,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來做婚前體檢。”
“挺快啊!”唐然的語氣中充滿嘲諷。
晁箐箐低下頭,沒有說話,半晌後,擡手抹了一下眼角。
“我走了!”唐然沒有注意到她的小動作,因爲看到巴正南走進了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