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回頭,使勁給春花和秋月兩個小丫頭遞眼色,示意叫她們盯着一點,待會把給衆人準備的禮物送出去。
兩個小丫頭忙不迭的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
“秋月,要不……要不你跟上去看看吧,我有點擔心小姐她……”春花很想跟上去的,可是她發自內心的害怕容辰,剛剛容辰在這的時候,她連呼吸都是小心翼翼的。
“好,我過去看看,你留在這兒!”秋月點點頭,她知道春花怕容辰,雖然她也怕,但總不能因爲怕就不管舒晚了吧。
她跟着過去,要是容辰要對她家小姐做什麼,她可以幫舒晚搬救兵。
一路上,容辰沒有說話,舒晚就也沒有開口,容辰的掌心很涼,但舒晚的手心還是出了好多汗,黏糊糊的,她想要抽手,容辰沒讓,她便沒再掙扎。
回到舒晚的院子,容辰才放開了她,轉過身來盯着舒晚。
舒晚與他對視了一秒鐘就移開了目光。
“你叫我過來做什麼?”舒晚率先開口打破僵局。
“對不起!”
就在舒晚以爲他不想說話,準備再問一句的時候,冷不丁的聽到容辰說了這麼一句。
“嗯?”舒晚以爲自己聽錯了,擡起頭懵圈的看着他。
跟着跑過來害怕容辰怎麼着舒晚的秋月把頭縮了回去。
城主不是要找小姐麻煩呢!
那她要不要回避一下,這樣聽牆角真的好嗎?
於是秋月很卑微的跑遠了一些,蹲到牆角畫圈圈去了。
“你說什麼?”見容辰又不說話了,剛剛那句對不起像是她的錯覺似的,舒晚又問了一句。
似乎是已經開了一個口子,接下來的話也就沒有那麼難以啓齒了。
“我說對不起!”容辰還是有些彆扭的再次開口,“是我的錯,才叫你遭受了那些非議,以後不會了!”現在倒是輪到容辰這個小傲嬌不敢直視舒晚的眼睛了。
“你叫我來就是爲了說這個?”舒晚有那麼一丟丟的震驚,“我當是什麼事呢?放心吧,我沒放在心上,不就是幾句詆譭嗎?這有什麼大不了的。”對舒晚來說,這還真的不是什麼大事,不過是幾句簡簡單單的詆譭嘲笑嗎?
舒晚上輩子還被人威脅恐嚇過呢!
有一回,她接了一個業內沒人敢接手的離婚案子,她是原告代理律師,被告有大錯在先,必敗無疑,一旦輸掉官司,將付出慘痛的代價,所以被告不能離婚,於是仗着有權有勢,對舒晚進行人身恐嚇,想要叫被告陷入無路可走的境地,那一次,舒晚沒有退縮,而是迎難而上,最後讓被告承受了應有的代價,也就是那一仗,舒晚在業內名聲大噪,成爲炙手可熱的大律師。
現在想起來,當時怕嗎?肯定是怕的,但是不能因爲怕,就選擇退縮,就選擇和他們同流合污,如果人人都屈服在強權之下,不敢爲正義發聲,那和那些十惡不赦的人有什麼兩樣。
她竟然就這麼不在意!
“哦,沒什麼!”舒晚斂了笑容。
“你還真是看得開。”容辰的語氣,帶了一絲連他自己都沒有察覺到的酸味,“虧本城主還擔心你會多想。”真是個沒心沒肺的死丫頭。
“嘿,那有什麼呀!”舒晚沒有發現容辰的異樣,自顧的走到一邊的石凳子上坐了下來,“這人活着,就要看得開點纔好,每個人活在世上,都不可能是十全十美,也做不到人人都喜歡對吧,若是有人因爲某些原因嘲諷你,打擊你,你就心生怨氣,一蹶不振,那這輩子都別想好好活了是不是?那些人說我名不正言不順,那我難道就真的不是了嗎?我是要躲起來傷心哭泣呢,還是要跑過去和她們據理力爭,再或者打一架?然後逼着她們承認嗎?”舒晚給自己倒了一杯茶。
容辰不自覺的走過去,坐在她的對面。
“要我說,只要我願意,別說沒拜堂了,哪怕連形式都沒走一個,我說我是我就是,對不對?”舒晚沒多想,只是單純的表達自己的看法。
但是說者無心,聽者有意。
容辰沒料到她會突然來這麼一句,心裏有些慌亂。
她這麼說的意思,是她願意當一個名副其實的城主夫人是嗎?
“你……”容辰腦子一抽,差點就把心裏的想法問了出來,還好關鍵時刻,他強大的自制力阻止了他。
“什麼?”舒晚完全不知道他在想什麼。
“你倒是豁達!”容辰失效,由衷的誇了一句。
“謝謝。”舒晚笑眯眯的,憨態可掬。
“對了。”話題到這裏就應該結束了,但是容城縣就是有點不甘心,“明日休沐,不用去軍機處,剛好手底下有個兄弟擺了個席,一起去?”他就是想找機會和舒晚多處處。
“可以去嗎?”舒晚不答反問,難道他們沒有什麼機密的事情要商議嗎?
“當然。”容辰認爲她已經答應了。
“那你這是在向我道歉嗎?”舒晚眼珠子一轉,隨即問道。
容辰的表情有點懵,他剛剛不是倒過歉了嗎?她不是說不在意的嗎?怎麼又……
莫非她說的都是反話,其實心中還是很在意的對嗎?
腦補了一齣戲的容辰,心中有些小得意。
“容辰,你是不是以爲我不說,就是我不記得了!”舒晚板着臉,“你知不知道,我身邊那丫頭,這幾日睡覺都在做噩夢,以爲你又要殺她說!”這人還真是,就當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似的。
這次,容辰是直接笑出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