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幾十年來的心結之後,她覺得自己連呼吸都輕快了許多。
所以她如今是真心的替舒正高興,才捨得拿出自己藏寶似的藏了二十幾年的所剩的唯一一對金手鐲,給糰子打了這把金鎖。
“好了二孃,快別站着了。”舒正勸道,“快進去坐下吧,馬上開席了,糰子如今還小,以後有的是你生氣的時候呢?”這一年來,他見舒二孃見得不多,但是不知道爲何,這一次,他見自己的這個妹妹,總覺得順眼了不少。
恍惚間他還以爲自己看見的是小時候的舒二孃!
“哎好!”舒二孃把糰子還給舒晚,“我嫂子一個人在裏頭肯定忙不過來,我進去看看有什麼幫得上忙的。”舒二孃笑眯眯的往裏走。
李子浩敷衍的朝舒晚和舒正點點頭就跟着進去了。
舒晚總覺得李子浩的神情有些不對。
她正想一探究竟,便聽見有人前來道賀的聲音,思緒便被拉了回來,這麼一打岔,舒晚也把這事給忘了。
風陵和溫暖提着禮盒,滿面笑容的走了過來,把禮物遞給舒府的家丁之後,風陵與舒正道賀與道謝,溫暖則是與舒晚躲在一起說悄悄話去了。
“溫暖,可以啊你!”舒晚語氣裏滿是調侃,“這麼快就有了!”說着還不忘八卦的看了看溫暖的肚子!
“夫人!”溫暖的臉一下子就紅了起來,又是羞又是惱的,“都怪風陵那個大嘴巴!”她明明叮囑過風陵不要說的,沒想到這麼多人都知道了。
“他那是關心你,是好事,惱什麼!”原來是前兩日,容辰派風陵外出做任務來着,一來一回大概要五六天。
風陵就給容辰跪下了,說他媳婦遇喜了,如今正是孕吐最嚴重的時候,身邊不能缺了人照顧,問能不能重新派個人去,他想留在城中,好就近照顧他媳婦。
容辰倒也是個有人性的上司,當即就給風陵放了個長假,等溫暖的胎穩定下來再說。
至於舒晚是怎麼知道的……
額,說來尷尬。
容辰那廝簡直不要臉的有些過分了,舒晚就知道了。
“行了,羞什麼!”舒晚看她臉還是紅紅的,便趕緊道,“別傻站着了,趕緊進去坐着,知道你要來,我今早讓秋月她們給你備下了酸梅湯!”
“謝謝夫人!”溫暖有些不好意思的點點頭道謝。
“那我們先進去了,舒姑娘!”風陵轉頭和舒晚說了一聲。
“好,人多眼雜的,看着她點!”舒晚叮囑道。
“我知道!”風陵應承着。
沒多久,容辰來了,哦不對,準確的來說,是他們一家子都來了。
不止他來了,趙氏也來了。
更令人意外的是,容依依也來了。
“城主,老夫人,依依郡主大駕光臨,真是讓寒舍蓬蓽生輝!”舒正滿臉堆着笑容迎了上去,“快快快,快往裏請。”舒正這麼說着還不夠,竟然拉了舒晚一把。
“晚晚,把糰子給我,你快領老夫人和城主他們進去坐!”她一把就把舒晚拉到面前。
“是是是,老夫人說的是!”舒正答。
舒晚:容舒兩家以前還有什麼交情嗎?
“那舒弟你就別一口一個老夫人的喊,我比你年長,你要是不嫌棄,就叫我一聲老姐姐!”
“哎好,好,老姐姐!”舒正果真就叫了一聲老姐姐,和趙氏眉開眼笑的聊起天來了。
“晚晚!”容辰揹着手,走到舒晚面前,看了看舒晚懷裏的糰子,大方的朝糰子笑了一下。
“嗯。”舒晚眼觀鼻鼻觀心的點點頭,心道今日這麼個場面,容辰應該不敢再說點什麼虎狼之詞的吧!
舒晚這段時間真是被容辰那些話雷得外焦裏嫩的。
若不是親耳聽過,舒晚還真想象不出來,面上看起來一本正經的容辰,嘖嘖……
以前她居然沒有發現,容辰居然這麼悶騷!
“真好看!”容辰模棱兩可的誇了一聲,也不知道是在誇糰子還是在誇舒晚。
舒晚戰術性假笑!
“晚晚,我昨兒聽容辰說,你生病了是不是?”趙氏和舒正說完話,又轉過頭來關切的問舒晚。
舒晚現在可是她心中認定的兒媳婦了,自然是怎麼看怎麼喜歡。
沒有人知道,多少次午夜夢迴,她有多後悔當初把和離書給舒晚了。
現在若是不對舒晚好一點,萬一被別人家搶走了怎麼辦,她上哪說理去。
她知道的,如今來舒家說親的人,都快把舒家的門檻踏破了。
這不,所以今天她就藉着這個機會趕來了,生怕有人趁她不注意就把她兒媳婦搶走了。
“我沒事的,就是沒睡好而已,謝謝老夫人!”舒晚呵呵的笑道,她知道趙氏此刻在想什麼的,她也是真的尷尬呀。
她明明怎麼有種,醜媳婦第一次見公婆的感覺……
明明也不是第一次見了!
“那就好,可要好好注意休息,若是不小心生病了,可如何是好!”趙氏再度關切道。
“嗯,我知道了,謝謝老夫人!”舒晚保持微笑。
趙氏有些不滿,不滿舒晚對她的稱呼,喊什麼老夫人,要知道,舒晚以前都是喊她婆婆的!
“對了依依,還愣着幹什麼呢?”趙氏這纔想起來杵在一旁的容依依,“快來跟你舒伯伯和晚晚姐打招呼啊!”她推了容依依一把。
“舒伯伯好!”容依依只好朝舒正行了個禮,繼而不情不願的轉向舒晚,“你弟弟挺可愛的,希望以後別長歪了,像你一樣討厭!”容依依纔不想理舒晚。
“我揍你啊信不信?”舒晚聞言,直接掄起拳頭,作勢要打容依依。
嚇得容依依趕緊往後退。
兩家大人也趕緊過來勸架。
“依依你說什麼呢,你個死丫頭你皮癢是不是?”趙氏都想一巴掌呼過去了。
“晚晚!”舒正罵了一聲,“怎麼對待客人,小心爹罰你面壁思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