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馮雲月不想自己的一時善良,竟釀成不久後的軒然大波。
如今,馮明澤已愛上馮雲月做的滷煮肥腸,一頓不喫,便覺得少了些什麼。
今日,馮明澤旬假,聽說馮雲月要帶幾個工人去鎮上採買豬下水,便嚷着要同去,說是要幫着搬豬下水回村。
馮雲月知道,他這是想多買些,好回家喫。
但,馮明澤趁着旬假出去走走,也算增長見識,便由着他同去。
馮雲月先到許家肉鋪採買了一千斤豬下水,然而,又去別的肉鋪採買。
不過,讓馮雲月驚奇的是,馮明澤竟然認識小許,還同小許打招呼。
回來的路上,馮雲月問起這件事,馮明澤說,以前還在老宅時,經常少喫少穿,有一回,馮明澤跟着馮飛馮業去了鎮上,卻不小心在許家肉鋪與家人走散。
他說,許躍哥哥很好,趁着他爹不在肉鋪,將自己的午飯分了一半給小澤。
此時,許躍一時的好心,卻換來莫大的福報。
馮明澤因此也吃了一頓飽的,還沾上了葷腥。直至馮飛找來,馮明澤才戀戀不捨的離去。
自此以後,馮明澤只有鋪鎮上,便偷偷摸摸去尋許躍。有時候,還將許躍趁他爹不在給的肉,偷偷摸摸拿回家,同馮雲月幾人趁老宅人睡熟,將肉烤熟了喫。
這許躍倒是同他那扣扣搜搜的爹大爲不同,竟然如此善良。或許,這一切都是他那姨娘所教,畢竟孩子的善與惡並不是天生形成的,這一切都離不開爹孃的悉心養育。
哎!那是怎樣美好的女子,不僅所託非人,還英年早逝,實在可惜!
今日,乃是馮華妍馮明澤的旬假之日,馮雲月不僅買了馮明澤愛喫的豬大腸,還採買了馮華妍喜歡的肉和青菜。
一回到家,馮雲月同馮明澤便開始洗豬大腸,而馮華妍則開始洗青菜和肉。
雖說馮華妍馮明澤如今是讀書人,馮雲月卻絲毫沒有讓他們只管讀聖賢書,這勞動亦不能少,她可不想養出王靈月那般的人,天天將什麼君子遠庖廚掛在嘴邊。
馮雲月姐弟幾人做好午飯時,已到中午,馮飛王氏剛回家!
如今,馮飛王氏培養了幾名能幹的夥計,中午時,可離開鋪子回家喫午飯。
只是,吃了午飯,馮飛王氏又要去店裏,本來不用這麼折騰,直接可在鎮上喫!但,馮飛王氏一是捨不得銀錢,二是喫慣了馮雲月做的飯菜,那鎮上的喫的簡直就是豬食。
這些天,錢紹輝祝莞爾還是趁着馮雲月在家時,來趁了幾次飯。錢紹輝喜歡蒜泥小龍蝦和滷煮肥腸,祝莞爾則是偏愛肝腰合炒。
這兩人來趁飯還好沒喫白食,每次都鑽進廚房,同馮雲月一起做飯,否則,馮雲月定然要大棒打出去。
今日是馮華妍馮明澤的旬假,喫過午飯後,馮明澤提議去大山玩玩,因入了鄉學,好久沒去大山好好玩玩。
野雞野兔們,我們來了!
吼吼吼
“啊”在馮雲月獵了十隻野雞後,又準備打一隻野雞時,卻聽到一聲驚呼聲。
這是人聲?
二妹(二姐)打到人了?
這可不得了!
幾人忙的跑去,卻見草叢中一名脣紅齒白的少年,他一身紫色衣袍,貴氣十足,又自帶了幾分少年的瀟灑,只是如今他緊閉雙眼,全身癱軟,牙關緊咬,嘴脣烏黑。
馮華妍見此,瞬間便哭了起來,“我,我,我傷着貴人了,大,大姐,這,這可怎麼辦?”
馮華妍六神無主時,馮雲月卻發現貴氣少年的真正傷處,這人並不是被馮華妍所傷,而是被毒蛇咬傷了!少年小腿處赫然兩個毒蛇咬傷的傷口,還留着些許黑血。
馮雲月同馮華妍馮明澤爲少年鬆解衣衫,露出患處,隨後,馮雲月又從自己衣裳下襬扯了些布條下來備用,
接着,在少年被咬傷的傷口上方用身上的布條捆紮。
馮華妍看着少年身上的傷口,明白並不是自己傷了這少年,但是看着少年越發慘白的臉色,馮華妍還是害怕了。
“大,大姐,要不我們將這位貴人直接擡到醫館處,他臉色好,好白!”
“我們若是將他擡到醫館處,只怕他便一命嗚呼。”馮雲月仔細觀察着少年的神色說道。
這話一出,馮華妍嚇得不跟說話了。
馮雲月來不及爲馮華妍紓解心情,忙轉頭對馮明澤說,“小弟,你腳程快,你速回家取幾罐清水和鹽!”
馮明澤很快i消失得無影無蹤。
“大姐,我能做什麼?”
她雖害怕卻做不到,就這麼呆呆的看着,她要爲大姐做些事!
馮雲月開口,“二妹,你去尋些辣蓼或烏桕葉心!”
馮華妍有了事情做,也沒有了剛纔的慌亂。
如今,草叢處,便只剩下馮雲月同貴氣少年兩人,馮雲月見少年仍是一臉蒼白,心底的擔心也多了幾分,鎮定少了很多。
不管了,必須這麼做!
不然,就來不及了!
馮雲月俯下身,將少年小腿處的毒血一口口吸出,同時,估摸着時間將少年腿部的布條解開再捆上。
“大姐!我來了!”馮明澤噠噠噠的跑過來了。
馮雲月看了馮明澤一眼,又開始吸毒血,一口又一口,終於不見黑血,只剩鮮血。
這時,馮雲月接過馮明澤手中的水,涮口。
接着又將鹽放入水中,化爲鹽水,將它悉數倒在貴氣少年的傷口處,爲貴氣少年沖洗傷口,貴氣少年的臉色漸漸好轉。
“大,姐我回來了!”馮華妍帶回了一把烏桕葉心。
“給我!”馮雲月用鹽水洗淨隨手撿的兩塊石頭,將烏桕葉心放置於一塊石頭上,另一塊稍長的石頭爲杵,將烏桕葉心細細搗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