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條小路呈現在衆人面前,衆人趕快進了那條小路。行走其間,可聽到輕微的流水潺潺聲,腳下自帶幾分溼意。
“這乃是我意外尋得的小院,其中暗道四通八達,可同城中各個地方,現在,我們的這條小路可通城外。”楊明哲開口解釋。
約莫一個時辰之後,一羣人自城外人跡稀少的一處荒山走出。冥沙樓殺手如同變戲法般,拿出一堆衣袍,很快一羣送親隊伍出現在北山國。
其中的新嫁娘乃是由昏迷中的龍隱所扮演。
雖龍隱人高馬大,不過還是北山國人本就甚是高大,新嫁娘如此高大倒也不奇怪!
再加上,衆人稱新嫁娘太過思念爹孃,哭暈了過去,倒是沒有惹得官兵生疑。
很快,衆人便到了北山國雲越國交界處,中途,龍隱醒來了幾次,雖不願穿新嫁娘服,但,想到因自己之過害了龍衛一半的兄弟身死他鄉,便提不起勁說吵吵。
不過,龍隱心裏還是存着氣,楊明哲有那麼多手下,可,楊明哲卻從未告訴他有這些人。
若是,告訴了他,他也不會犯傻,害了龍衛兄弟。
此時,他壓根忘了,他之所以帶着龍衛衝了出去,乃是爲了搶佔頭功。若是,告訴了他,他只怕會更加肆無忌憚。
楊明哲自然看出了龍隱的不服氣,可,未免橫生枝節,楊明哲直到進了……州,回了雲越國,方纔理會龍隱。
“這一路來,你心中有氣,我也是知道的,說說吧,你氣什麼?”
“若是,你告訴我,你有這麼一批人,我,我也不會犯傻,害了我的兄弟。”
“我若是告訴你那些人,只怕你,我有那些人,只怕你會衝得更快。”
楊明哲道出龍隱內心真實想法,龍隱一時間,臉上有些掛不住,滿臉通紅。
“我,我……我衝得更快,方能更快救下蘇將軍!”
“是嗎?不是爲了搶佔頭功?”楊明哲擡眉。
“若不是因爲你,我手下的人便能繼續藏於北山國,他,你可認識?”楊明哲指着一人開口。
“他,他不是那個……”
此人非常熟悉似乎在哪裏見過此人,可,就是話在嘴邊卻什麼都說不出來。
“成衣鋪的掌櫃。”楊明哲好心提醒。
“還有他,北山城的李氏包子鋪的大廚。他們本可繼續藏身於北山城,卻因爲你的搶頭功,不得不抽身而出!還有他……”
龍隱看着一個個面孔,臉上有些尷尬,但,眸子裏卻有些不甘心。
楊明哲注意到龍隱眸子裏的不甘心,不欲再說什麼。誠然,一個人根深蒂固而成的觀念,又怎能因他的幾句話便輕易改變。
回了雲越國後,楊明哲不再讓龍隱扮作新嫁娘,甚至隱隱有同龍隱分道揚鑣之心。
但,龍隱卻怎的也不離開,或許是這次北山國之行損失慘重,龍隱有些懼意。
蘇雲則是留在……州,他乃是奉命前來,未得詔命不得回。
楊明哲離開……州的前一晚,蘇雲同楊明哲徹夜長談。說了龍隱的事,但,更多說的是平平的事。
回了京城,楊明哲同公主府人說了蘇雲已被救回,但,因皇命在身故而還要留在……州一段日子。
同時,楊明哲同牧靖翔說了龍隱之事,畢竟,龍衛是跟着他出去的,可,如今卻損失過半,他總得有個交代。
牧靖翔聽後,嘴角繃直,許久方纔臉色稍緩,“此次龍衛損失過半非你之過。”
而後,便如沒事人般,陪馮華妍呆到日落之時,方纔離去。
他是否會處置龍隱,是否會重整龍衛?楊明哲打量着龍隱的背影,意圖得到答案。
不過,龍隱龍衛乃是牧靖翔的人,他根本管不着,他又何必操心。楊明哲苦笑道。
三月以後,雲越國邊境傳來捷報,蘇雲破了北山國京城,正向北山國皇城進攻。
消息傳來,舉國歡慶。
護國大將軍果然是護國大將軍,一出手便滅了北山國!
甚至傳出,得蘇雲者得天下。
此傳言一出,馮雲月大驚失色,宣文帝本就忌諱她同蘇雲,此傳言一出怕是,宣文帝會更加提防他們。
此時,宣陽殿中的宣文帝眸中不見忌諱神色,反而露出一絲欣慰的神色。
若是,馮雲月在場定然覺不可思議。
牧原域自知曉此傳言時,便急切尋着秦皇后說了此事。
不過,此次,秦皇后倒是有些心不在焉。
“母后?母后?”
“何事?”
“我們正在說,如何快人一步爭奪蘇雲。母后,你說,我們應當如何?”
“域兒,母后有些乏了,不若,你先同你的幕僚商量。”
秦皇后止住了牧原域的喋喋不休。
母后,這是怎麼了?以往說起我的事精神奕奕,而如今卻精神萎靡?
牧原域百思不得其解,秦皇后看着牧原域漸漸離去的背影,不由得扶額嘆息,域兒,你該長大了,不能凡事依靠母后!
而後,又看向某一空白處,陳柏也是一個沒用的,藉助北山國的力量都不能殺了蘇雲!
當初,竟然還妄想本宮救他,簡直是癡心妄想,本宮怎會救無用之人!
不過,這麼久都沒有陳柏的消息,也不知道,他死哪裏去了!
可惜,寧強也是一個沒用的,竟然這麼容易就敗了,卻不能殺了蘇雲。
既然,不能殺了蘇雲,便剪其枝椏,前幾日聽聞,那人進了京,既然不能殺了蘇雲,不若殺了那人絕其後患。
牧原域母子各有心思,而,牧原林母子則是齊心協力,以爭取蘇雲的支持。
至於話題的中心人物蘇雲,則已然攻進北山國皇城。
“蘇將軍。”寧強勾脣開口,他知道蘇雲不喜他喚蘇云爲雲哥哥。
“北山皇。”
”我還是想聽你喚我爲寧將軍。”
“寧將軍。”蘇雲從善如流。
“蘇將軍,喝些茶水吧!”寧強開口。
扎依不情不願將茶水遞上,若不是這人,陛下怎會到如此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