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老太監徐德解釋的那番話,李秋也是極其震動,心中感動不已。
急忙對着長孫皇后鞠躬到地,“娘娘,小子身爲大唐男兒,理應上陣殺敵,效命疆場,驅除外侮。”
“只解沙場爲國死,何須馬革裹屍還。”
“小子何德何能,又引得娘娘如何?!”
“娘娘乃千古閒後,對於我大唐來說,更是重要無比。”
“千字還請娘娘保重鳳體,快快痊癒。”
聽着李秋的這慷慨激昂,至真真誠之言,長孫皇后也是既欣慰,又感動。
一邊眼眶溼潤,一邊點着頭,“李秋,真的是一個好孩子,是我大唐的好男兒。”
“你放心,本宮一定會很快就好起來的。”
看着他們母子終於再一次的痊癒,長孫皇后也從心懷死意變成了求生慾望極強。
一旁的李世民心中唏噓,也終於是放心下來。
然後,只見他再一次的憤怒無比的走到了那傅霖近前。
“你不過一個區區六品的監斬官,竟然就敢下令給禁衛軍就地處死一位剛剛救了朕、救了長安城,救了整個大唐的國公,神武大將軍?”
“是誰給你的熊心豹子膽?!”
說着,李世民指了指這周圍的無數百姓,和那些神武軍將士。
“睜開你的狗眼給朕瞧瞧!”
“就因爲你這個混帳東西,鬧得長安城百姓羣情激憤,剛剛擊退突厥,爲大唐立下汗馬功勞的神武軍因你而譁變。”
“甚至是還有兩名忠義將士,因爲你而自裁!”
“他們兩個沒能死在突厥人手裏,卻死在了你這個混帳的手裏!”
“不殺你,又怎能平民憤,平朕胸中之憤慨?!”
“來人吶,把這個傅霖拉下去,給朕斬了!”
“以祭那兩名神武軍的將士在天之靈!”
聽着李世民的話,當即有禁軍衝了上了,他們早就看這個傅霖分外眼紅了。
這時候,那個傅霖自然是嚇得腿肚子轉筋,整個人都快癱了。
“陛下,饒命啊,陛下,臣冤枉啊……”
在被禁衛軍拉下去之時,他恰好路過權萬紀的身旁,於是又把權萬紀當成了自己的救命稻草。
“權大人,救命啊,你要爲我求情,救救我啊。”
“今天可是大人你推舉我做這個監斬官的啊……”
聽着他這麼一呼喊,李世民在內的所有人不由得眉頭緊鎖,將不善的目光集中在了權萬紀的身上。
此時此刻,權萬紀自然也是嚇得要死,一張臉頓時都白了。
急忙的蹬腿,把這個傅霖給甩開,簡直就視他爲毒物。
“滾開,滾開,你說些什麼瘋話,我可不認識你……”
在傅霖被處死,百姓一片叫好、歡騰之後,李世民的目光就來到了還跪在地上的張蘊古身上。
眼下,想殺張蘊古自然是不可能了。
不過吧,他身爲一國之君,金口玉言,也總不能太不要面子。
於是李世民的心裏思量片刻,就打算將張蘊古貶出京師,到其他地方做個小官什麼的。
大不了等過幾年再把他給招回來就好了。
一見到李秋真的還活着,他心中大喜。
不過眼下沒有功夫敘舊,他在瞭解完這邊的情況後,率先瞪着眼睛進諫起李世民來。
“陛下,這張蘊古,乃堂堂三品大員,身居京兆府尹的重要位置。”
“如今陛下就憑着隨意一個心術不正的御史的三言兩語,不經複審,就要將張蘊古處死?”
“難道這張蘊古,平時的功績、政績,品行德行,陛下心中真的就一點數都沒有嗎?”
“難道就將《刑法志》中,死罪者,三奏而後決。的律典置之不顧了嗎?”
“若是開了張蘊古的這個先例,那是不是下一次有人誣告,陛下還要將臣,將房玄齡、將杜如晦、將蕭瑀、封德彝等等諸臣都要斬首了呢?”
“陛下如此聽信讒言,濫殺無辜,又與史書上的那些昏君何異?!”
他這機關槍一樣,不要命的抨擊和進諫,聽得李秋都覺得頭皮發麻。
別的不說,就說魏徵這一身的膽氣和正氣,他李秋一萬個心服口服。
這魏徵一旦逮住理,是真的不怕死啊!
而李世民呢,畢竟是一國之君,又是最好面子,最在意自己青史名聲的一個皇帝。
如今當着這麼多文武大臣的面,被魏徵直接類比於那些昏君,他的臉色自然是尷尬、難堪到了極致。
也就在這時,長孫無忌帶着人紅着眼睛趕了回來。
同魏徵一樣,在衝回來後,他直接來到了李秋的近前。
反覆的,身爲舅舅的他無比憐惜的拍了拍李秋的胳膊,摸了摸他的頭。
“好孩子,好孩子,你能活着,真的是太好了!”
“回來就好啊!”
在這個長安城中,與李秋感情最深的人,絕對要有長孫無忌一個。
於是李秋也是恭敬的給長孫無忌施禮。
長孫無忌欣慰的笑笑,“好,好,等回頭,你小子陪着我,咱們好好的喝上幾杯。”
說完,他就怒氣衝衝的來到了權萬紀近前,直接就是破口大罵。
“權萬紀!”
“當初張蘊古在蜀王打砸李秋小館一案中秉公無私,爲了李秋仗義執言,因此得罪了蜀王。”
“而現如今,你就趁着機會落井下石,替蜀王徇私報復,陷害與他是不是?”
“你身爲御使,監察之官,卻心懷異心,以公謀私,蠱惑聖上,你着實可恥!可恨!該死!”
聽到長孫無忌的指責,權萬紀也自然是矢口否認。
“長孫大人,你休要血口噴人。”
“下官身爲御使,所言之話句句屬實,那張蘊古確實與李好德的弟弟有個人私交。”
“這一點連他也是承認了的。”
“如今長孫大人如此污衊於我,總得拿出確鑿的證據來吧?”
長孫無忌此時目中噴火,冷笑一聲,“哼,我一猜就會如此說。”
“陛下,臣已經將那李好德帶到了這裏。”
“還請陛下將其宣上來相見,至於是不是瘋病,至於孰真孰假,便可就一目瞭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