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李秋李世民 >第205章 你們禮部是幹什麼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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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這些人狼狽逃走後,李秋他們來到了這兩個婦人身前。

    這時候,這兩個婦人已經看見了剛纔的場面,早已經給嚇傻了。

    直到武珝將孩子重新放回到她們的懷抱,她們這才反應了過來。

    “您……您是李秋公子?”

    在長安城百姓的下意識裏,李秋永遠都是他們心中的李秋公子。

    所以這兩個婦人的第一聲下意識的稱呼,並不是將軍或者王爺。

    隨後,這兩個婦人當即就無助的哭了出來,“李秋王爺,我家兒子,孩子的父親,去年在南征時,戰死了。”

    “這個娃,是家裏的獨苗。”

    “可是我們走了幾家醫館,花了所有的銀錢抓藥,可是無論怎樣,都救不活他啊……”

    見她們如此,李秋也是輕嘆口氣。

    “你們兩個快點起來,然後找一輛馬車,現在就帶着孩子趕去城外的芙蓉園。”

    “然後就說我讓的,快些讓神醫孫思邈爲你們醫治,開藥。”

    “你們放心,不會收你們銀錢的。”

    說完,李秋將隨身的一塊小木板交給了她們,以作爲憑證。

    在拿到了那塊木牌後,兩名婦人感激的涕淚直流,然後如李秋的吩咐,找馬車快速出城去了。

    幸好今夜沒有宵禁,不然還真就麻煩了。

    在她們走後,羅可心皺眉,輕嘆一聲。

    “那個道士,一臉的陰邪,明顯的就是不懷好意。”

    “這兩個婦人也是,怎麼能把孩子交給那種人?”

    在唐代,那個年代,整體醫術的水平很差。

    比後世人所想象中的,還要差太多。

    也不是每個人都能幸運,得到藥王孫思邈的醫治的。

    《抱朴子內篇》中有云:“醫多承襲世業,有名無實,但養噓聲,以圖財利。”

    張籍《贈任道人》:“長安多病無生計,藥鋪醫人亂索錢。”

    《備急千金藥方》:“吾幼遭風冷,屢造醫門,湯藥之資,傾盡家產。”

    在這個時代,庸醫實在是太多了。

    醫術水平極差不說,治病抓藥經常能讓人傾家蕩產。

    所以,千萬不要以爲現在的看病難,治病難,去不起醫院。

    這種現象,自古有之,古比今尤甚。

    在《太平廣記》中記載着一戶福醫:

    長安完盛日,有一家於西市賣引子。

    用尋常之藥,不過數味,亦不閒方脈,無問是何疾苦,百文售一服。

    千種之疾,入口而愈。常於寬宅中,置大鍋煮,日夜銼斫煎煮,給之不暇。

    人無遠近,皆來取之……時田令孜有疾,遂遣僕人馳乘往取之,僕人得藥,鞭馬而回。

    將及近坊,馬蹶而覆之,僕既懼其嚴難,不復取雲。遂至一染坊,丐得池腳一瓶子,以給其主。

    既服之,其病立愈。田亦只知病癒,不知藥之所來,遂賞藥家甚厚。

    引子之家,聲價轉高,此蓋福醫也。

    這則記載,也是印證了當時當朝的一種醫療水平,以及百姓民衆對於醫館的看法。

    在當時,有很多時候,人們都覺得,得病了,一般的病,不去醫館痊癒的可能性反而更大一些。

    去了醫館,弄不好自己的命就沒了。

    這種思維,聽起來荒謬,唯心主義。

    可是在當時,確實是符合着社會民情的一種較爲明智的做法。

    找不到有真正醫術的大夫,不如不去治。

    另一邊,在漢王府內,李元昌見到了這滿面是血,直嗚呼哀哉,無比悽慘的道士秦英。

    “王爺啊,您可要給我做主啊。”

    “本來今晚,那個男童已經到手,眼看着就能給王爺您做引入藥,煉丹的。”

    “可卻被那幾個人給生生搶了去。”

    “而且還給我打成了這樣,您可得給我做主啊……”

    這個秦英,在擦去了臉上的血跡之後,直接被李秋給打破了相。

    鼻子歪了,看樣子也是回不去了。

    倒是更符合了他這個陰邪道士的氣質。

    聽了他的話,李元昌滿眼的憤怒,“哼,你們看清楚了,那個人真的是那李秋?”

    那幾名侍衛無比肯定的點頭,“王爺,屬下們看清了,確是神武大將軍李秋無疑。”

    “屬下擔心給王爺您惹出麻煩,所以就未與他動手。”

    這幾個侍衛,此時的說法也是在往自己臉上貼金。

    在當時差點與李秋交手的空當,他們只覺得自己呼吸都有些困難。

    那種巨大的,凜冽的殺意,讓他們至今回憶起來都有些膽寒。

    在聽了他們的話後,漢王李元昌怒哼一聲,“哼,無非是區區一個商賈罷了!”

    “仙長請放心,今日這個愁,改日定當報回來!”

    第二天,就着昨夜這個男童之事,李秋和孫思邈也就當前的醫界的諸多現象聊了聊。

    就是孫思邈,也是不住的哀嘆和搖頭。

    他自己能力有限,杯水車薪,縱使有心醫遍天下病人,但怎奈有心無力。

    而李秋則是告訴他,等到芙蓉書院中這些從醫的孩子們成長起來,可以獨立醫病之時。

    就讓他們免費爲這長安城周邊的百姓醫治,救死扶傷。

    等到他們積累了足夠的經驗,能夠脫離孫思邈的輔助,監督行醫之時。

    就讓他們去到大唐的各地,真正的做到醫者仁心,懸壺濟世。

    李秋也相信,在芙蓉書院,一代一代孩子們,老師們的共同努力下,唐朝的醫術發展,定將是前景廣闊的。

    在聽了李秋的構想後,孫思邈直接起身,對着李秋恭敬一躬。

    之前在遇見李秋之時,他就已經覺得自己夠醫者仁心,胸懷大衆的了。

    可是如今同李秋的宏偉目標一比,簡直是螢火蟲與皓月之光間的巨大差距。

    如果按治病的機理來說,他之前那樣做,僅僅是治標。

    而李秋如此,纔是真正的治本。

    另一邊,在上元節後的第一個早朝,宰相封德彝拖着病體出現在了隊列中。

    一見到他,李世民不由得皺眉,然後頗爲關心的詢問,“德彝啊,你這今天怎麼來了?”

    “既然病了,還是在家安心養病的好。”

    聽到李世民的關心,封德彝連連搖頭,稱些許小病,不礙事的,自己沒事……

    他今年已經六十一了,心裏面最怕的就是被退休,丟了這宰相之位。

    所以平時有個大病小災的,別人都是恨不得被皇上瞧出來,顯示自己的勤苦。

    而封德彝呢,卻是要掩飾,生怕皇上以爲他年紀大了,就不用他了。

    這時候,深知他心的李世民還是非常體恤下屬的。

    直接下令,這段時間,讓中書省的部分官員,直接到封德彝的府中辦公。

    讓他不用急着上早朝了,先在家裏把病養好。

    對於李世民的恩德,封德彝自然是感激不盡,超顫巍巍的急忙叩首。

    隨後,李世民又皺着眉頭,點了禮部尚書的名。

    “溫大雅!”

    “朕記得在元正附近時,就吩咐過你們禮部。”

    “按照親王的標準去籌備長澤郡王李秋的婚事。”

    “可這眼下上元節都過去三天了,你們禮部怎麼卻一點動靜都沒有?!”

    這禮部,可是因爲那春聯,以及大安宮中一事,對李秋恨之入骨。

    就那個可恨可惡的區區商賈,有什麼資格去按照親王的標準去籌辦婚事?

    還得我們禮部來親力親爲,他配嗎?

    所以在李秋的婚事上,他們就採取了官場常用的拖字訣。

    在他們原本以爲,皇上日理萬機,如今又是春節,上元節等一系列的節日和祭祀活動。

    皇上怕是早就將此事忘諸腦後了。

    等到月底,他們再隨意糊弄糊弄也就得了。

    可是他們卻萬萬沒有想到的是,今天在早朝上,陛下竟然親自提起了此事!

    這一下,溫大雅等人,只覺得自己瞬間後背就被冷汗溼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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