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武士彠和武家衆人來說,別的都可以暫且不論,但羅可心送上的這份大大的人情,他們必須要領下來。
此時此刻,武士彠也是心中感觸的,連連點頭。
“好,好,你們都是好孩子啊!”
“武珝這丫頭能最終有得這樣一個歸宿,我也就能放下心了!”
“來,咱們也別在這會客廳堂說話了。”
“進內宅,那裏暖和。”
“元慶啊,你們兄弟去張羅一下,把中午的家宴好好的佈置一下。”
“今天我與李秋好好的喝點。”
……
就在武家這邊衆人爲了武珝婚事而焦慮、忙碌之時,鄭家那邊自然也是沒有閒着。
對於武士彠和武家,他們此時自是恨之入骨。
而且這件事被鬧大了之後,他們鄭家的顏面也確是受到了不小的影響。
只不過,別管武家怎麼根基薄弱,出身不正。
但人家武士彠也是堂堂正正的國公爺,工部尚書。
想要對付武士彠,單憑鄭家自己的力量是遠遠不夠的。
因此,他們鄭家此時,也是頗爲鬧心的。
在鄭家,他們的那個寶貝兒子是又哭又鬧。
嚷嚷着自己非武珝不娶,以及什麼如今自己被那一堆朋友們恥笑云云。
見到他如此,他的小叔,也就是上一次李秋復活歸來之時,神武軍的統帥鄭廣,不由得皺眉。
“鄭傑啊,大丈夫何患無妻,你怎麼就認準了那武家的女兒不放了呢?”
“而且退一步講,就因爲這麼一個女兒,咱們鄭家就平白同時得罪了武家和那張澤君王。”
“實爲不智。”
聽到鄭廣的話,那鄭傑哭鬧的更加厲害了。
“叔父!”
“那個什麼狗屁長澤郡王李秋,先是惹得神武軍譁變,害的叔父你從大將軍被貶到了禁軍左衛翊府中郎將。”
“現在,他又橫道奪愛,把侄兒我喜歡的女兒,已經約定好了的未婚妻搶走,做妾。”
“把我鄭家顏面生生踩在了腳底下。”
“這種事情,您還想叫我怎麼忍?”
“那個武家,尤其是那個李秋,分明就沒把咱們鄭家放在眼中。”
說着,鄭傑更是嚎啕大哭起來。
“要是爺爺他老人家還活着,這武士彠和那李秋又怎敢幾次三番的這麼欺辱我們?!”
“叔父,你就算是不爲了侄兒我,就是爲了你自己,也得找他們出這口惡氣纔是啊……”
聽着鄭傑再一次提到了神武軍之事,鄭廣的面色也是難看到了極點。
身爲一個大將軍,能讓手底下的皇城禁軍譁變,他鄭廣也算是大唐軍隊中的奇葩和獨一份了。
在那次事件之後,本就功勳淺薄的他,也是成了大唐那些將軍將領們不屑爲伍之人。
這也是成爲了他心中的一片逆鱗,如今卻被自己的侄子無情的再次拔起。
這時候,鄭家的家主,鄭廣的兄長也是嘆氣說道:“鄭廣啊,雖說小杰口無遮攔。”
“不過有件事他卻是說的沒錯。”
“咱們鄭家,如今已經沒有了退路,這一次不能再忍了。”
“若是咱們鄭家的口碑差了,牌子倒了,被其他的士族門閥剔除隊伍,那種損失是咱們誰都不能承受的了的。”
“就是將來咱們兄弟二人到了那一邊,又有何顏面去面對列祖列宗們的質詢?”
聽到他的話後,鄭廣眉頭緊鎖,然後深深的呼了一口氣。
“大哥所言極是。”
“你想讓我怎麼做,直接吩咐便是。”
見到鄭廣終於同意,鄭家家主心中長鬆了一口氣,然後緩緩說道。
“鄭廣,你目前所處的職位,是把守着皇宮的禁軍中郎將。”
“雖然軍職不高,但位置卻是無比的關鍵。”
“也是太子、魏王,以及諸多勢力願意去爭取的對象。”
“上一次聽你說,東宮的于志寧不是拉攏過你,卻被你拒絕了嗎?”
“我覺得,這一次你去同東宮那邊親近親近,無論對於你個人的前途,還是說對於我們鄭家,都是萬分有利的。”
“你想想看,如今的太子深受陛下和娘娘的喜愛。”
“在朝堂之中,又有着太傅李綱,長孫無忌、于志寧、杜正倫,宰相戴胄的支持。”
“將來等陛下百年之後,儲君上位也是毫不意外的。”
“如果你在此時提前同東宮打好關係,等到太子繼位,你至少是一個大將軍的位置跑不掉的。”
“這種東西,都不需要你去做什麼,就能有如此的回報,簡直是一本萬利的好事情。”
“而對於我們鄭家來說,一旦能夠得到東宮的支持,武士彠和那個李秋,就再也算不得什麼了……”
在一番商議之後,鄭廣還是找了一個合適的時間,去找到了東宮長史于志寧,表示了自己的歸附之心。
他身爲宮中禁軍的中郎將,李世民最信任之人,所在的位置實在是太關鍵了。
就好比當初玄武門之變,秦王府所買通的把守玄武門禁軍將領常何一樣。
一個人,就直接決定了一個皇朝的走向和更迭。
所以這個鄭廣,是東宮諸臣必須要爭取之人。
雖然太子李承乾目前來看是毫無威脅,四平八穩的。
但能多拉攏一些勢力也總是好的,免得將來哪個親王再搞出一個玄武門翻版來怎麼辦?
於是,在於志寧的安排下,太子李承乾還是祕密接見了這位禁軍中郎將,鄭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