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活字印刷的母版,設備,還有專門的工匠,全部一起帶走。
由於老王爺的身體狀況,孫思邈也是要一起同行了。
正好孫思邈也是惦記自己的那兩個徒弟,也是欣然前往。
除此之外,李秋這邊芙蓉園中的其他工匠,除了留下幾個日常維護的,其餘人全部帶走。
像芙蓉書院中的這些孩子們,李秋將他們託付給了韋挺、魏徵等人。
有空閒時能教授他們讀書識字,儒家學問。
至於這些孩子的武藝,就拜託給了秦瓊和馮立。
這一次李秋北上,帶走了王玄策和薛仁貴這兩名弟子。
至於二徒弟高侃,一直被秦瓊視爲親傳弟子。
所以李秋便將他留了下來,也好讓秦瓊有更多興致到這芙蓉園中來。
阿珂,以及她的四個弟子,也一同北上。
在上一次的縣衙之中,荊日奇、荊月奇、荊星奇三人,各自斬殺了一名敵人。
算是完成了入門任務,正式成爲了荊氏一族的傳人。
而荊無命,最爲優秀,自己一人就殺死了三個人。
她的這種表現和天賦,讓阿珂都是頗爲欣喜。
至於酒坊,這最後一批的射天狼全部放出,裝壇。
然後將全部的生產設施全部拆除,銷燬。
這種獨家的蒸餾釀造技術,是絕對不允許流傳出去的。
這麼多的事項同時進行,等到全部做好之後,已經是接近凌晨兩點多。
另一邊,羅可心也是收拾各種細軟,以及路上需要準備的一切。
凌晨大概四點鐘左右,芙蓉園的大門大開。
四十多名芙蓉園的侍衛以及六十多名王府的侍衛嚴陣以待。
各個工匠,以及孫思邈等人,也全部等候在門口。
另一邊,李秋和羅可心兩人親自搭手,小心翼翼的,將老王爺的牀榻擡上了芙蓉書院特製的馬車。
在唐初,那時候的生產力單薄,對運載量要求不高。
馬車的車轍只有135米寬。
後來李秋閒來無事之時,也就吩咐下去,讓工匠們試着將馬車加寬,加長。
同時在舒適性方面,也儘可能的去做一下改進。
不過,這馬車只有這麼一輛。
沒想到這麼快就用上了。
隨後,李秋一行人正式上路,芙蓉書院的一千多孩子們,恭恭敬敬的站成隊列。
爲他們的恩師,院長行禮,送行。
當芙蓉園的大隊人馬踏上了北上之行時,今天的早朝也正式開始。
在行禮過後,李世民示意太監,宣讀聖旨。
鄂縣縣令郭章,縱容手下行兇,搶奪流民口糧,草菅人命,妄自下令射殺朝廷冊封的尊貴郡王。
罪大惡極,死有餘辜。
京兆府尹,楊師道,玩忽職守,尸位素餐。
貶官,驅逐出京,永不錄用。
長澤郡王李秋,雖事出有因,情有可原,但亦有莽撞、過失之處。
削除郡王爵位,重新繼承羅家越國公爵位。
同時,驅逐出京,流放幽州。
在宣讀完這些政令之後,兵部也隨之宣讀了一系列軍隊方面的調動。
李靖,升職爲安西行軍大總管。
尉遲敬德,鎮守東都洛陽。
李世勣,率兵鎮守關隴。
如此一來,幾乎每一處士族的集中、聚集之地,都有李世民的絕對心腹率軍駐紮。
其中的威脅意味,也是不言而喻。
在這一系列政令宣讀之後,在場的朝臣可謂是心中波濤洶涌,驚駭之極。
他們萬萬都沒有想到,皇上竟然會如此包庇那惡賊李秋。
唯一的處罰,也僅僅是將他的郡王爵位削成了國公。
這種東西,只要到了國公之上,親王之下,也沒什麼區別。
更何況,李秋的食邑也沒有減少,不過是一個稱呼的變化罷了。
至於說是將李秋驅逐出京?這分明就是變向的保護李秋。
釜底抽薪之策。
人家人都已經離開長安了,你們還想要怎麼告?
還有那流放幽州,那就更是可笑了。
要是像一般人,流放幽州,確實是很慘的。
可是人家李秋,擁有着幽州在內的十三州的封地。
同時督管十三州軍政要務。
再加上羅家經營了幾代人的根基在那裏。
如今李秋去了幽州,那就是絕對的土皇帝一個,是享福去了。
沒有十幾萬的大軍在手,誰敢把他怎樣?
這時候,宰相戴胄牽頭,率先出列,對李世民躬身說道:“陛下。”
“臣認爲,如此審判這件事,如此的厚待李秋,貌似有失偏頗吧?”
聽到他的話,李世民冷哼一聲。
“哼,有失偏頗?”
“戴胄,這件事歸根結底,還是由你的義倉而引起。”
“從即刻起,這各州縣義倉的建設和徵糧,就交由你全權負責。”
“若是再出現這種,地方官吏胡作非爲,橫加稅負,百姓民不聊生,怨聲載道的情況,朕拿你試問!”
看見李世民連宰相戴胄都如此重責了,其他朝臣也就當即沉寂了下去。
不過這些人的心中,眼神之中,卻是透着無比的怒火和不忿。
只是眼下礙於李世民的聲勢,短暫的沉默罷了。
尤其是那侯君集,心裏面更是升騰無盡的怒火。
那李秋,區區商賈,殺死了自己的親小舅子。
卻是不受絲毫的懲處。
反而還定了一個罪名,說自己的妻弟死有餘辜。
這分明就是不把他侯君集放在眼裏啊。
這是當着全天下人的面,在赤裸裸的在打自己的臉啊!
在早朝結束。
衆朝臣直接紛紛告退,連官方供應的早餐都沒有喫一口。
場間的氣氛,也是壓抑無比。
像房玄齡、杜如晦,長孫無忌等人,也是眉宇間閃過一絲憂色。
聖上今早的宣佈,無異於是在對全天下的士族宣戰啊。
今天早晨的沉默,不代表這件事結束。
相反,這件事引起的嚴重後果,纔是剛剛開始。
李秋,算是解脫了。
可代價卻是李世民親自將這燒身的火焰,從李秋身上引到了自己身上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