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程咬金!”
“明擺着就是站在了那個北平王那邊。”
“你沒看他,一直在幫着那北平王說話!”
“像這種人,你說你怎麼就偏偏把他給弄了過來?!”
“難道你就不知道他素來都與那北平王交好?!”
受着崔永志的埋怨,這兗州的崔家族長崔山,也是一肚子火氣。
不過眼下確實是自己理虧,人家崔永志那邊又剛逢大難。
他縱使有一萬個委屈,也得在心裏忍着。
“唉,這一次,也確實是我的疏忽。”
“原本想着,這程咬金就算是與那北平王交好。”
“可我們兩家這邊畢竟是姻親,無論如何也要比那邊近一些。”
“所以當初情急之下,就拉來了他助威、造勢。”
“可是沒想到,我竟然錯信了人。”
“真的是可惡至極!”
“我現在就去找他,讓程咬金帶着自己的人馬返回兗州去。”
“如此一來,也就再沒有人來阻攔和搗亂了!”
隨後,這崔山也就來到了程咬金的軍帳之中,面色極其難看。
一見到他這樣子,還不等他說話,程咬金就嘿嘿大笑着,無比熱情的迎了上來。
“哎呀,親家啊。”
“我今天是不是給你惹麻煩了?”
“我這啊,也是回到軍營之中,就越想越不對勁。”
“今天這場面,我確實是有些衝動了,可能會造成些誤會。”
“不過你可要相信我,這一次我真是冒着天大的風險,才帶兵過來助陣的。”
“親家啊,像他們今天上午說的那些,可決不是小事。”
“這可是要掉腦袋,禍及整個家族的大罪。”
“真的不能衝動,意氣用事。”
“我這其實也是出於好心……”
聽着他嘮嘮叨叨個沒完,崔山此時深嘆了一口氣。
“盧國公,你的這份好心,我代表我崔家,領了。”
“不過人各有志。”
“我清河崔氏,如今也不求你和你的大軍冒險助陣。”
“只求你能帶隊離開青州,儘快的返回兗州去。”
“這個要求,對於盧國公你來說,應該是不難吧?”
出乎了崔山的意料,對於自己的這個請求,程咬金竟然沒有絲毫的猶豫。
直接就滿口答應下來。
同時嘴裏還不斷可惜着,自己這一次好容易過來了,還沒幫上什麼忙。
見到他如此,崔山都有些懷疑起來,這個程咬金到底是站在那邊的立場上?
是暗中相助李秋,還是真的好心辦了壞事?
不過很快,對於這個問題,他的心中就已經得出來了結論。
在程咬金答應撤軍的第一天,崔家人滿心歡喜的等了一個上午。
可是程咬金的那兩萬大軍,居然沒有絲毫要動彈的意思。
程咬金不動,有這兩萬多人攔着,崔家和衆人就造反不了。
煽動不起聲勢來。
於是乎,崔山帶着怒氣,再一次親自來到了程咬金的大帳之中。
忙碌着搬家的事宜。
見狀如此,崔山直接質問起來。
這時候,程咬金陪着笑給他解釋,“哎呀,親家啊。”
“你看我忙活着搬家,這亂的,連下腳的地方都沒有。”
看着他這邊的情況,崔山眉頭緊鎖,“盧國公,你們這大軍來之時,我看搭建營地也挺快的。”
“怎麼到了這要搬走時,怎麼就如此拖沓了?!”
被他這麼衝兩句,程咬金也不着急,依然是笑呵呵的嘆息說道:
“親家啊,你這沒帶過兵,不知道這兩萬多人的大軍,搬遷一次要多費事。”
“輜重、糧草,拆卸帳篷等等。”
“而我這兩萬多人,也只有不過兩天多是老兵。”
“其餘的都是今年剛剛徵上來的百姓。”
“一個個蠢得跟頭驢一樣,指揮起來真的是太費事。”
“還有,你看這些營地帳篷,也確實是拆散,打開時容易。”
“想要再裝好,收好,就複雜多了……”
此時此刻的崔山,哪有什麼心情聽他在這囉嗦。
於是當即開門見山的問道:“盧國公,你給我個準信,你這兩萬大軍什麼時候能撤走?”
程咬金這時候連連保證,“嘿,你就放心吧親家,今夜就是一夜不睡,我也得逼着他們把營地弄好。”
“明天上午,絕對大軍開拔!”
於是乎,在得到了程咬金的這個‘準信’之後,崔山被大發了回去。
可是第二天,日頭過午了都快,崔家一衆人等的黃花菜都涼了,可這程咬金的大軍依然是沒有挪動走一步。
至於程咬金許諾的大軍全部撤走,差得何等之遠。
沒有辦法,受着崔家人,尤其是崔永志不斷埋怨的崔山,帶着足足的火氣,直接再次來到程咬金這裏。
“盧國公!”
“你莫不是拿我崔家當傻子不成?!”
“你這般拖延下去,又是怎麼個意思?!”
“現如今,我只求你快些帶着你的大軍離開這裏,難道就這麼難嗎?”
“要知道,你家女兒在嫁到我崔家之後,三年都未有生育。”
“可我崔家,依然是待她如自己的親生女兒一般。”
“我崔家,自問對你盧國公不薄吧?”
“你若是再如此,可別怪到時傷了你我兩家的情誼!”
聽着崔山拿女兒威逼自己,程咬金心中也是一肚子火氣。
每次女兒回孃家,都是哭啼啼的來,哭啼啼的走。
傾述的苦,都能裝滿幾籮筐。
這崔家本就瞧不上程咬金的出身。
再加上程咬金的女兒沒有生養,平日裏不知道捱了多少欺負。
他程咬金雖說是個粗人,可是對於自己的這個女兒,也是從小捧着,關懷備至的。
所以他也不止一次,後悔不應該潘清河崔氏的這根高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