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做以往,唐軍的陷馬坑也就幾個人馬,撐死十幾個人馬也就滿了。
起不到太大的作用。
可是眼前的這一個,該死的,足足栽進去了五六百人和馬,纔將將被鋪起來。
而且到處是縫隙,軟綿綿的,對後面的已經全速衝鋒的騎兵依然是一個不小的障礙。
後面又有不少人的馬匹被絆倒。
然後發生了踩踏。
直到此時,阿史那思摩才意識到了自己中計。
不過等他反應過來,再想下令停止住大軍的衝鋒之時,已然是來不及。
他們這邊四千精騎,眨眼間就已經摺損進去一千餘。
也就在這時,隨着唐軍那邊的一聲令下,無數帶火的箭矢鋪天蓋地而來。
在這些箭雨之下,不斷有突厥騎兵中箭,墜馬。
那由範興研究出來的箭矢,一部分帶火,也有一部分帶油。
二者交相輝映,將地面上突厥兵士和馬匹,統統引燃。
尤其是那巨大深坑中,短時間內被一層層壓住,無法爬起的人,更是悽慘無比。
一時間,堪稱人間煉獄,哀嚎聲、叫喊聲不斷,悽慘無比。
這個巨大深坑,可是由幾萬兵士和健壯百姓不分晝夜挖掘出來的。
也是李靖專門設置下,送給突厥來襲營精銳的大禮。
就連之前被引燃的帳篷和乾草,也統統都是提前佈置好的。
那人仰馬翻的慌亂聲,自然也是有意營造出來的。
就在阿史那思摩率領的精騎折損過半後,也終於殺到了唐軍的營地範圍。
現如今,後面全都是火海和深坑,他們無路可退,也只能帶着全部的恨意。
幾近抓狂一般,猩紅着雙眼,朝着唐軍營地衝殺過去。
可是,等待着他們的,並不是與那些唐軍們的肉搏。
而是又一片火海。
隨着鎮守這裏唐儉的一聲令下,幽州軍將這片早就佈置好的營地全部引燃。
一時間,火光沖天而起。
只能逼得阿史那思摩硬着頭皮後退。
一時間,進退維谷。
他這僅剩下的一千人左右,生生被困在了這裏。
另一邊,隨着李靖中軍的一聲號角,程名振和薛仁貴率領的一路大軍從南側向上殺出。
除了擊殺阿史那思摩尾部殘存的突厥軍隊外,更起到最外層的截堵作用。
而中路的李秋,上路的羅良,則是主攻乙失夷男核心大軍的主力。
隨後,突厥和幽州玄甲軍的主力撞擊在了一處。
雙方都是猩紅着雙眼,抱着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信念。
陷入到了無比慘烈的白刃戰之中。
在一團團火光的映襯下,戰場上喊殺聲震天,鋪天蓋地,一片混亂。
這期間,李秋手持着方天畫戟,帶着一隊兩千人的精銳,在戰場上左衝右突。
所向披靡,無人可擋,如同殺神。
他的目的只有一個,那就是突厥可汗乙失夷男。
那對於之後的大計劃,就更爲有利。
相反,一旦讓這個乙失夷男逃了。
往北,他可以利用這突厥超級大地域的縱深,帶着草原各部族與大唐打游擊。
到那時,在這麼大片的草原上,再想要抓住他們,徹底的消滅他們的有生力量。
幾乎是不可能。
除了往北,他還可以帶着所有突厥族人向西移動。
繞過陰山和沙漠,投奔西突厥。
對於大唐來說,同樣還是一個大麻煩。
所以這個乙失夷男真的是太關鍵了,一定要不惜代價將其斬殺了纔行。
這也是之前,李靖等人制定下的,交給李秋的唯一任務。
在李秋的身旁,緊緊跟隨的,是大弟子王玄策。
原本李秋授意給他的是讓他跟在李靖等人身旁。
但是王玄策生怕自己老師出現什麼意外,一直緊緊跟隨。
雖然他的心中也是無比崇拜自己的師父,認爲自己的師父天下間無人可敵。
可戰場上形勢瞬息萬變,他身爲弟子的,還是想跟隨在自己師父的身旁。
……
在這邊雙方大軍交戰開始之際,契苾何力和他的鐵勒部族人,自然也已經接到了訊號。
“是可汗和我們的大軍來解救我們了!”
“無論男女老幼,拿起武器,隨我衝鋒。”
“殺出去!”
“一旦錯過這個機會,我們就再無活命的道理!”
“跟這羣唐軍拼了,殺啊!”
隨後,在契苾何力的帶領下,裏面的數萬鐵勒部族人朝着幽州軍包圍圈的西北重重撞擊而來。
這時候,早已經準備妥當的範興也是一聲大喝。
“他們已經沒有任何用處了。”
“放箭!”
隨後,同樣是帶着火和油料的箭矢交錯着如雨一般灑下。
近兩萬人大軍的齊射,黑夜中的他們又如何辨得清,擋得住?
很快,鐵勒族這數萬人,同樣被包裹在火海之內。
等到契苾何力無比艱難的,終於衝到了唐軍的防線附近之時。
一條條壕溝出現在他們的眼前。
生生將他們玩命衝鋒的勁頭一層層的剝去。
同時,手拿雙鐗的高侃和其他幽州將領,早已經在這裏等候多時。
與他們的前沿部隊廝殺到一處。
這時,範興再次下令。
“大軍收縮!”
“王爺有令,對這突厥人,不留活口,殺無赦!”
……
視線再一次回到主戰場。
在兩軍猛烈交戰了一個多時辰後,突厥大軍就已經損傷頗多。
無奈這幽州玄甲軍的盔甲太過堅固,手中的陌刀也同樣鋒利。
他們雖然更強於騎術和身體的強壯,可是在這裝備屬性上的巨大差距下。
戰鬥力明顯比幽州玄甲軍低上一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