糧草籌集,兵器整備,防禦工事休整等等這一系列的跡象後。
所有人都高度緊張起來。
這若是在以前,以他們的自信,絕對是毫不理會。
可是上一次的那場仗,實在是打的太慘。
大唐幽州軍的強悍,遠遠超出了他們的想象。
雙方的戰鬥力,根本就不處在同一個級別。
連松贊干布親自建立起來的十萬精銳都被打成了這個德行。
若是換成戰鬥力很一般的吐蕃各地州軍,這仗還有一個打?
現如今,不管松贊干布還是吐蕃重將領,他們多麼的自傲,有自尊心。
可是在這支來自幽州的大唐鐵騎面前,他們真的是沒有自信。
這時候,吐蕃重要文臣祿東贊試探着說道:
“贊普,那批大唐太子祕密送來的工匠們,都已經妥善安排到了邏些。”
“按照當時大唐太子送來的口信,大唐的朝廷已經命令,催促了多次。”
“讓這幽州王返回長安。”
“現如今,看來這幽州王畢竟是身爲臣子。”
“終究是挺不住他們朝廷的催促,就要動身啓程了。”
聽着他的話,一旁的親王倫克爾,則是悠長的深嘆了一口氣。
“怕是事情並非像你所想的那樣。”
“祿東贊你不同兵略,很多東西或許是看不太出來。”
“就對面的這支幽州軍的諸多動作和痕跡來看。”
“他們非但是要撤兵。”
“反而擺出了一副大戰前的架勢來。”
“難道他們就真敢頂着朝廷的皇命和一道道聖旨。”
“而且要率先對我動兵?”
此時此刻,松贊干布那張年輕的臉上,面色陰沉。
隨之不無嘲諷的冷哼一聲,“以這個幽州王的年歲和梟雄氣質。”
“就他們的那個牛糞一樣愚蠢的太子,又怎麼可能會嚇唬的住這個幽州王?”
“可能若是大唐的老皇帝不掉,那太子說的話怕是比放屁都不如。”
“以這幽州王在大唐赫赫功勳,以及手中的兵馬,權力,威望。”
“又哪裏是那麼好對付的?”
“至於他們敢否要對我們動兵?”
“你以爲他真的不敢?!”
“這個混蛋幽州王,簡直就是一個瘋子!”
“你看他以往做過的那些事。”
“哪一件不是瘋狂至極。”
“他連那麼大的突厥草原,那麼多的草原部族都敢一路殺到底。”
“將整個巨大的突厥草原都徹底的斬草除根。”
“這種荒唐至極的事情他都敢做,率軍攻打我們,又算得了什麼。”
“不過我至今都想不明白的一點。”
“我吐蕃除了當年在大唐扶州一事時,煽動了幾個區區僚民。”
“就能惹得他如瘋狗一樣咬着我們不放?”
“還有,我也實在是想不通。”
“他到底是爲了什麼,圖的什麼?”
其實松贊干布的這種費解,在很多吐蕃重臣心中也是同樣出現過。
捫心自問,他們吐蕃一直都是在韜光養晦。
規規矩矩的對大唐稱臣。
從不惹事,更沒有人得罪過這大唐的幽州王。
可這個該死的幽州王所表現出來的,卻根本就不是這樣。
這個時候,松贊干布平復了一下情緒。
重新鎮定,睿智,機敏的下達了一系列命令。
“之前,我們一直保持沉默。”
“是要配合大唐的太子,給他們一個徵調、催促幽州軍返回長安的理由。”
“能更方便的治他們幽州王的罪。”
“而我們,也能樂享其成,期待着他們自己人能幫我們除掉這條瘋狗。”
“可真想,他們的這個大唐太子簡直是如同廢物一般。”
“這已經從夏季拖到了初秋。”
“可他竟然還沒有將這幽州王調回去。”
“看來,我們再不能將期望寄託在這個大唐太子身上了。”
“若是對面的那條瘋狗真的發起瘋來,直接對我們開戰。”
“那種慘烈的後果,絕對是我們承受不起的。”
聽着松贊干布的話,一旁的宰相尚囊,恰到好處的接道:
“所以,我們要調集所有兵力,嚴守城池?”
“用他們中原人的兵法說法,死守城池,堅壁清野?”
這時候,松贊干布輕嘆了一口氣。
“尚囊宰相。”
“你剛從邏些過來,沒能親眼見到之前的那番大戰時的場景。”
“更是想象不到他們大唐騎兵手中的弓弩厲害到何等程度。”
“已經遠遠超過了當初的突厥。”
“以我們吐蕃的低矮土牆,又哪裏經得住他們的騎射?”
“現如今,咱們兵分兩路。”
“倫克爾叔父,你率領軍中將領。”
“調集兵力,城防,做好大戰前的一切準備。”
“而尚囊,你帶上人,隨我一起,親自去洮州邊境。”
“主動迎接大唐使臣團的到來!”
在松贊干布說完這最後一句話後,整個大帳之中,都陷入到了極度的安靜之中。
衆人的臉上,也盡皆是一副難以置信的神色。
……
三天後,就當李秋及四萬餘幽州大軍,做好了最後的準備。
隨時就能發起突襲,大軍長驅直入,對吐蕃宣戰之時。
忽然間有人來報。
吐蕃贊普親自率陣前來,恭迎大唐使臣團的到來。
隨之,還不等衆人反應過來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松贊干布親自率隊的,無比奢華,龐大陣容的禮儀方陣,就已經出現在了衆人的視野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