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日在發現玉佛失竊之後。”
“太監總管徐德就被宗正寺的人帶走。”
“在這些人當中,還有着東宮的人所在。”
“而在第二天,被損毀的玉佛被找到。”
“隨之也就傳來了徐德的死訊。”
“那幾名嫌犯,當即也被處死。”
“再無法對證。”
“這與宗正寺的卷宗,以及李相你從王貴處得到了消息。”
“都是大相徑庭。”
聽着戴胄的話,李秋的神情嚴肅到了極點。
很明顯,徐德的死,絕非畏罪自盡。
而是受人所害。
至於背後的人是誰,想都不用想,絕對是東宮跑不了。
這時候,戴胄又接着說道:“至於太子監國時期,東宮與芙蓉園這邊的衝突。”
“我也是飽有耳聞。”
“就連王珪這樣的宰相都能夠被貶官。”
“徐德他不過是一個太監總管,在宮中受到迫害也並不意外。”
“只不過,有些話我還是得提醒李相你一下。”
“自古以來,縱使是現如今我們的大唐。”
“宮中之內,都是自有一套規程和天地。”
“像裏面的宮女,太監受到責罰,甚至是處死,也屢見不鮮。”
“而且自有宮中之人做主,絕對輪不到大理寺和刑部僭越和插手。”
“我,以及大理寺,能夠爲李相你所做的,也僅能到此。”
“若是您還打算繼續徹查的話,那就要娘娘或是陛下的首肯,我大理寺才能繼續追查。”
“同時,如今徐德已經身死。”
“一方面是一個已經死去的太監,另一方面很可能涉及到太子和東宮。”
“這種事情,怕是娘娘和陛下,也極難去幹涉。”
聽着戴胄的話,李秋表情沉重的點點頭。
隨之很是客氣的對戴胄表達了自己的感激。
並將他送走。
在這之後,李秋眉頭緊鎖,眼神中滿是冷厲。
對於徐德之事,他絕不會就此放棄,善罷甘休!
……
另一邊,在御書房內。
長孫無忌等諸多朝臣,紛紛上奏摺,請求李世民遵照太上皇遺囑。
脫去素服,穿戴常服,臨正殿聽政。
可李世民卻是堅決不許。
說自己這次返回長安,只是因爲水患一事,迫不得已。
但爲太上皇守孝之心並未有絲毫的改變。
這素服,一定要穿。
至於處理朝政,就算是不在太極殿上早朝。
不也一樣能在這御書房中處理朝政?
見李世民如此堅持,其他人也只好作罷。
當晚,在柴紹和平陽公主府上。
大擺宴席。
李秋,羅可心,武珝,雲中等芙蓉園中衆人。
以及江夏王李道宗,李音,盡皆到場。
在李秋之後,柴紹他們領大軍也已經返回長安。
幽州軍也由羅良帶領,悄悄的重新返回了幽州。
所以今天也是抽的機會,幾家人碰在一起,團聚一下。
就無比恭敬的拜謝了柴紹,平陽公主和李道宗幾位長輩。
這時候,柴紹笑着說道:“我和道宗,都是你們的父母。”
“爲自己的子女,做一些力所能及之事,也屬人之常情。”
“所以你們要拜,就好好的拜一拜你們姐夫和雲中公主吧。”
“若沒有他們,你們兩個怕也就要被棒打鴛鴦了。”
聽到此,柴哲威和李音兩人,當即是轉向了李秋,羅可心,武珝,雲中那邊。
畢恭畢敬的拜謝。
可是隨後卻被李秋,羅可心他們笑着攙扶起來。
說大家都是一家人,又何必拘禮?
這時候,李秋也是對柴紹和李道宗兩人輕嘆一聲。
“義父,江夏王,這一次歸來。”
“我原本以爲陛下要大發雷霆之怒。”
“對我們進行嚴懲。”
“沒想到陛下竟然是沒怎麼提及這件事。”
“也算是有驚無險。”
“現如今,雖然吐蕃那邊已經帶了退婚的詔書過來。”
“但唯恐夜長夢多。”
“關於哲威和李音兩人的親事,我覺得還是得抓緊定下來纔是。”
聽到此,李道宗是連連點頭同意。
同時還笑着拿女兒打趣。
說自己的這些兒女加在一起,都沒有她一個讓人操心的多。
而柴紹,也是輕笑着搖搖頭,感慨一聲。
“呵呵,不比咱們的那位太子殿下。”
“對於我和平陽公主這姐姐,姐夫,陛下和娘娘還是認得的。”
“在我返回長安的當天,陛下和娘娘就親至府上。”
“說這件事,是太子做的不是。”
“他們這做父母的,必須要替太子來賠罪纔行。”
“同時,陛下對於道宗和我,此生爲大唐立下的汗馬功勞,也並沒有忘記。”
“這一次的吐蕃之行,摻雜着我,道宗,李秋你。”
“同時還有叔寶和咬金。”
“都是多少年來,一直跟隨在陛下身旁,兢兢業業,扛鼎之老臣。”
“這種事情,陛下還能怎麼說?”
“而且這件事的本質,還不是太子和你這兩個年輕人之間的鬥氣?”
“不去處理,就是最好的處理。”
說到這裏,柴紹直接將杯中之酒,一飲而盡。
同時略帶怒氣的輕哼一聲說道:
“這些年來,公主對太子的寵愛,可是不比娘娘少多少。”
“我們全家人,也一直是太子和東宮的支持者。”
“只是沒想到,二十餘年下來,就換回來了這般對待。”
“這一次歸來後,我和公主也商量好。”
“年紀大了,該是到了徹底退養的時候了。”
“哲威和令武這兩個孩子,也不過是中人之資。”
“就算是以後不受到朝堂的重視,對他們來說興許是好事。”
“只不過,我們就是對李秋你們這幾個孩子,放心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