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頭也是緊皺。
此時此刻,他已經隱隱的感知到了什麼。
可是這裏面的真相,實在是太過震撼。
有些挑戰他的認知,甚至是讓他不敢去想。
這時候,李承乾接着說道:“陳國公你再想想。”
“在這大唐,擁有功勞之人,是何等之多。”
“像長孫無忌,房玄齡,杜如晦,你,柴紹,秦瓊,尉遲敬德等等。”
“在這些人中,論起這些年來的功勞和情分,在李秋之上的至少有幾位吧?”
“可你又仔細看看,在這些人中,又有哪個能同李秋相比,受到父皇如此的恩寵?”
“對於李秋,父皇給了他幽州十三州,草原,遼西所有的封地,讓他肆意的手握十幾萬,二十幾萬精兵。”
“除此之外,那日進斗金,一年賺數萬兩黃金的茶葉,只交由李秋一人所有。”
“甚至是連茶引都不收。”
“更有甚者,當年李秋闖下大禍,殺了清河崔氏一千餘口人。”
“惹得天下衆怒,甚至是有讓大唐重新陷於動亂的危險。”
“但就是這樣,父皇仍是抗下了所有,力保李秋無恙。”
“還有太上皇,這些年來,爲何要獨寵李秋?”
“難道只因爲他機靈,有功勞,看着順眼?”
“不是!”
“外面人所想的,統統都不對。”
“之所以會有這樣一樣結果,只因爲這個李秋,根本就不是什麼長安城東市的商賈。”
“他的真正身份,是父皇和母后的親生兒子。”
“我同父同母的親哥哥。”
“這大唐原本的嫡親皇長子!”
李承乾的這一句句話,就彷彿是一道道雷電,從蒼穹中突然劈下。
徑直的砸落到侯君集的靈魂之中。
徑直的愣在了那裏。
滿臉都是難以置信的驚駭之情。
直到過了半晌,侯君集搖搖頭,匪夷所思的問道:
“難道說,這李秋,就是當年陛下和娘娘遺失的那個孩子?”
李承乾此刻神情嚴肅的點點頭,“陳國公你從開始就一直跟隨在父皇左右。”
“能夠知道這件事,就更好了。”
“現如今,本王也承認。”
“無論功績,能力,還是在民間,軍中的威望。”
“本王都無法跟李秋相比。”
“而且,現如今芙蓉園的財力,手中掌握着的兵力,更是遠在本王的東宮之上。”
“照這樣下去,以父皇和母后對這李秋的偏愛。”
“很可能,最終登上大統的那個人,就是李秋。”
“到時候,不僅本王和東宮這邊的所有人會倒黴。”
“而陳國公你,以李秋對你的仇視。”
“要真到了那時,你豈還有活命之機?”
“所以,幫本王,也是在幫你自己。”
“一旦我們將李秋同黨除去的那一天。”
此時此刻,聽着李承乾那字字誅心之話。
侯君集的眼神,也是冷冽到了極致。
隨之,他無比堅決的,直接把自己的一隻手舉到了李承乾的面前。
“此好手。”
“可領雄兵百萬。”
“當爲太子殿下用之!”
侯君集的此番言論,已經是明確的不能再明確。
就是要立投名狀,跟着太子和東宮一起幹了!
這時候,李承乾也是心中大喜。
以往他所掌握着的,不論鄭廣還是李安儼,還是其他的那些將領。
地位和威望都只能算是不錯,但絕對成不了大氣候。
可這侯君集卻是不一樣。
乃是大唐軍中的一頂一的將領。
更是這長安城中禁軍的右衛大將軍。
無論威望,手中的兵力,以及在軍中的影響力。
都一直是李承乾和東宮這邊所夢寐以求的。
“唉!”
“今天本王能得將軍相助,大事可成!”
“本王也終於可以安穩的睡一個好覺了。”
不過在這時,已經得知到了李秋真實身份的侯君集,卻沒有他這麼心大。
當即正色說道:“可能殿下也知曉。”
“當年陛下的玄武門之變,軍中這裏就是由臣主導的。”
“現如今,殿下你的處境和形勢,較當初的太子建成都不如的太多。”
“論謀臣,芙蓉園那邊有房玄齡、長孫無忌、李靖、王珪、魏徵、段侖等等。”
“而論武將,那邊更是有着柴紹、李道宗、秦瓊、程咬金、尉遲敬德等人的支持。”
“尤其是在李秋手中,還有着十幾萬的精銳幽州軍做靠山。”
“所以一旦兩邊正式衝突。”
“縱使殿下您有臣,以及臣手中的飛虎軍,但真要面對十幾萬的幽州軍。”
“敵衆我寡,臣也是難有勝算。”
“所以現如今,就同當初的玄武門之變一樣。”
“殿下您只有先下手爲強。”
“才能得到一個殿下想要的結果。”
“否則的話,殿下您毫無勝算可言。”
聽着侯君集那無比堅定的話,性格略有怯懦的李承乾不由得深嘆了一口氣。
雖然在某些特定時刻,他也是能夠下定這個決心的。
可是如今到了真正開始實施的階段,他仍是有些膽怯和猶豫。
“陳國公,你的意思是說。”
“咱們再重新上演一次玄武門之變?”
“趁着李秋上早朝之時,將他暗中除去?”
聽到此,侯君集微微的搖搖頭。
“自打陛下登基之後,最在意的就是這宮闈之安危。”
“就算是我們能夠在皇宮之外,將李秋除掉。”
“但我們也絕無可能,去控制宮城。”
“像當初囚禁太上皇那樣,逼的陛下讓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