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將撐開了的捕獸夾正正當當的放在房門裏,準備出門後防賊用,只是打量一番,心裏不滿:“這也太明顯了,不行,得挖個坑,蓋點土。”

    說幹就幹,楚傾言找來鐵鍬,正準備開挖,外面的大門卻被敲響了。

    “傾言妹子,我是你孫大哥,兔籠子給你送過來了。”

    楚傾言連忙過去開門,孫木匠將一個打的四四方方的兔籠子放進院子裏:“你今天來還牛車的時候,我還想着順便就給你帶回來了,一忙活就給忘了,這記性,哎。”

    太專注於做一件事,其它的都記不太清的,楚傾言聞言笑笑:“我也時常犯糊塗的,孫大哥,不知道你家有沒有刨好的木板,我想買一些。”

    “有倒是有,你要多少?”

    楚傾言看了看被拔的七扭八歪的雞圈,猶豫道:“我想用木頭板子蓋個雞窩棚,大概需要個幾十塊吧?”

    農家的雞窩棚四四方方,像個住人的小房子,有屋頂有四壁,也能上門加鎖。

    偷雞賊猖狂,不少人家都這麼蓋,孫木匠瞧着那雞圈圍欄圍出的大小,心裏就有了數:“成,我給你把木板搬過來。”

    有牛車在,搬木板也方便,不多時,雞圈前就擺滿了刨整齊了的木板。

    “你這細胳膊細腿的,幹不來這粗活,搭個雞窩棚也不是難事,還是我來吧。”

    孫木匠挽起袖子,也不由楚傾言拒絕,拿着錘子叮叮噹噹就幹起活來。

    這一幕被在院子裏餵雞的段婆子看在眼裏,她“呸”了一口:“賤蹄子,真會勾引男人!”

    孫木匠忙着錘木板,聲音大也沒聽見,楚傾言聞言瞟了她一眼,眼底滿滿算計,卻是未說話。

    段婆子就像個打贏了仗的大公雞一樣,得意洋洋的昂着頭,去村頭將這事添油加醋的傳了出去。

    天擦黑,孫木匠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滿意的看着整齊乾淨的雞窩棚。

    “成了,我那裏有打好的門,等會兒給你送過來。”

    楚傾言從錢袋子裏掏出兩錢銀子,五十文是門錢,餘下的是木板錢與孫木匠的辛苦費。

    村子裏靠山,木頭隨便砍伐,是不需要錢的,孫木匠將木頭砍回來刨成木板,大多是自用,偶有來買的,也就收取一塊木板一文錢的辛苦費,楚傾言這個雞窩棚,撐死用不到四十塊木板。

    “孫大哥,辛苦了一下午,這是你應得的。”

    楚傾言將錢塞進孫木匠的手中,孫木匠是個實誠人,他將一錢銀子退還給楚傾言:“就是給我人工費也沒那麼貴,一錢就足夠了。”

    村子裏幫工一天約莫二十文錢,他這才忙了半天,自然不好意思多拿。

    楚傾言不由分說的將銀子塞進他的手中:“快拿着吧,正常幫工主人家都是要做飯的,我也沒供你飯,這錢你就拿回去買點肉喫,嫂子也能喫點好的。”

    想到自家枯瘦的媳婦,孫木匠嘆了一口氣,沒再推辭了。

    錦上添花無足輕重,雪中送炭最是難得,楚傾言還記着孫家嫂子給原主的那個餅子,如今她賺錢比村裏人容易一些,能幫襯一點是一點。

    不多時,孫木匠就送來了木門,擺在留出的門洞裏,尺寸正正好好。

    送走了孫木匠,楚傾言將野兔子從糧倉中抓了出來,塞進了兔籠子裏。

    這兔子本來是打來喫的,沒想到竟帶了崽兒,看樣子沒多久就會生了。楚傾言乾脆將這兔子養起來,以後無論是自己喫還是帶到鎮子上賣,都方便許多。

    只是兔子費糧,現在她那袋子玉米粒,就是野兔子的口糧了,每天再喂些白菜葉子胡蘿蔔一類有水分的蔬菜,這兔子也好餵養。

    見天色已晚,楚傾言乾脆先將捕獸夾放在屋裏,待明早出門前,再挖個坑將捕獸夾放下去,要是真有賊入室,保準讓他吃不了兜着走。

    卻不想,無心插柳柳成蔭,她就隨手將掰開的夾子放在門口,到了半夜時分,還真有所收穫。

    “啪!”

    捕獸夾閉合的聲音很大,楚傾言雙眼一睜,醒了。

    門口傳來一人撕心裂肺的喊聲:“我的腿!我的腿!啊——”

    這聲音聽着陌生,不像是經常來往的,楚傾言一骨碌爬起身,披上衣服查看情況。

    門栓竟然被從外面挑開了,房門大敞四開,一個高瘦的男人呈大字型躺在地上,小腿血流如注,上面夾着個鐵質的捕獸夾,人已經暈過去了。

    一看臉,竟然是村子裏沒說過話的王大盤。

    這小子不務正業,心思不正,媳婦兒都被他給打跑了,看來,趁她不在家來撬鎖的人就是他。

    撬鎖不成,就半夜入室,楚傾言皺皺眉頭,王大盤手中還拿着一柄尖刀,若不是被捕獸夾夾到了腿,指不定今晚他會幹出什麼事。

    “叮!偷東西的小賊被夾斷腿疼暈過去啦!獲得10屬性點!”

    楚傾言抽抽嘴角,這系統還真是沒人性,竟然是整人越狠給的屬性點就越多。

    一個慌張的人影三兩步攀上牆頭,正要爬牆開溜。

    楚傾言眼神一凜:“居然還有同夥,還想跑?”

    “叮!已發動技能——悶頭一棒,消耗3屬性點!”

    正在爬牆的小賊只覺得腦袋裏嗡的一聲,彷彿被人敲了一悶棍,頓時眼前一陣發黑,腿腳發軟,正攀在牆頭上的他一下子就栽了下來。

    楚傾言不緊不慢的走過去,將這還在眩暈中的小賊毫不費力的拎了起來。

    藉着月光一打量,這不是住在隔壁的楚巾?

    楚巾不是和蔡文花夫妻回孃家了,怎麼還有空來撬自家的門。

    楚傾言略一思索就明白了,這小子雞賊,蔡文花娘家也就是不遠的村子,大家都知道楚巾不在楚家村裏,她丟了東西告村長也沒人懷疑到他頭上。

    將楚巾扔到夾斷腿的王大盤旁邊,楚傾言冷冷一笑,這兩個小賊算是被她都捉住了。

    5秒眩暈時間一過,楚巾眼睛逐漸清明,擡頭,就瞧見了掰着手指頭的楚傾言。

    他嚇了一跳,正要爬起來逃跑,忽然想起來,這院子裏就楚傾言一個人住着。

    一個身材纖細的姑娘,他還怕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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