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可芮在樓下看到宮聿泓的時候,很難相信這個人渾身冒着冷氣的人,是剛纔坐在沙發上安靜等待她畫畫的人。

    就算是心中膽怯,也還是走上前去:“宮先生,你有事就去忙吧,我可以一個人去。”

    非常善解人意,喬可芮自己都覺得不打擾宮聿泓真是好。

    宮聿泓冷冷掃了她一眼:“不用,你去一樓等着。”

    “奧。”

    喬可芮看宮聿泓臉色不佳,也不敢再多說,開門下去了。

    在一樓大廳等了十多分鐘,就看到宮聿泓和助理劉辭下樓。

    臉上的寒霜還沒褪去。

    喬可芮不願意上前觸黴頭,就站起來在原地等着。

    要是宮聿泓沒看到她,那陣勢太好了。

    但這個幻想完全是建立在宮聿泓是盲人的基礎上才能成立的。

    很顯然,宮聿泓不是,所以一眼就看到了喬可芮。

    “走吧。”宮聿泓說。

    喬可芮摸摸自己的小心臟,狗腿地跟在宮聿泓的身後,和劉辭走在同一水平線上。

    距離宮聿泓有兩三米的時候,悄咪咪地問劉辭:“劉助理,你們是遇到麻煩了嗎?我需不需要避嫌?”

    面對宮聿泓自然而然釋放出來的冷空氣,喬可芮認爲自己不是個能夠抵抗的人。

    最好的選擇就是離開。

    劉辭看了喬可芮一眼,有些好笑的意味:“不用,老闆不會發脾氣在不相關的人身上,喬小姐大可放心。”

    喬可芮還想接着問,一道視線射了過來,讓她一激靈,趕緊站好。

    做出剛剛我什麼都沒做的表情來,盡顯無辜。

    小姑娘本身年齡就小,無辜裝起來沒有一點違和感。

    倒是添上了幾分可愛。

    宮聿泓收回視線,專心等司機開車過來。

    喫飯,喬可芮意屬火鍋,但被宮聿泓無情否決。

    “早上沒喫飯,火鍋太刺激。”

    喬可芮沒有理由,也不敢反駁,靜靜等待宮聿泓的決定。

    既然都決定喫什麼了,那爲什麼還要問他的決定?

    喬可芮頭偏向和宮聿泓相反的方向,看着窗外,單方面決絕和宮聿泓交流。

    最後,他們還是在一家安徽菜餐廳停了下來。

    “喬小姐,這家做的葫蘆鴨子非常好,您等下可以嚐嚐。”

    劉助理造就出察覺到喬可芮心情不好,趕緊給人說說話。

    自己老闆沒有解釋的習慣,剛剛拒絕喬可芮的要求,還加了句解釋,就已經讓他驚訝的了。

    況且,這家餐廳的葫蘆鴨子是限量做的,甚是有的人爲了能喫到一口,都提前兩天預約。

    宮聿泓和這家老闆認識,才能給他們上這道菜。

    這是老闆在下樓的時候,讓他特意給老闆提前打電話的。

    喬可芮喫火鍋沒有很大的執念,被拒絕也並覺得有什麼。

    “劉助理,我沒生氣,不過是一頓飯。”喬可芮摸摸自己的臉,“氣色不好是早上沒喫飯,不是氣的。”

    說完,看劉助理沒有要說話的意思,擡腳就跟上了宮聿泓。

    步伐間,透出了些許輕盈愉悅。

    走到宮聿泓身邊,微彎腰,身子往前探,圓圓的頭湊到宮聿泓身前:“我胃口挺好的,不挑食,什麼都喫。”

    “嗯。”宮聿泓點頭,沒再說話。

    喬可芮愣住。

    難道劉助理說他們能喫到招牌菜,不是宮聿泓的面子?

    轉念一想,宮聿泓性格好像就是這樣,不願意和人說沒有意義的話。

    就好比她給他畫畫的時候,他就說了很多話,都是圍繞畫展開的。

    喬可芮按照自己的邏輯,給宮聿泓按了一個合理的理由之後,整個人都輕鬆了。

    眉毛一擡,嘖了一聲,擡腳跟了上去。

    宮聿泓這人真彆扭。

    劉辭真辛苦。

    坐下服務員就過來送菜單:“宮先生非常抱歉,現在客人非常多,沒有包廂了,請您見諒。”

    “沒事,坐在這裏也是一樣喫,你說是不是啊?”喬可芮結果話茬,“我要這個,還有兩個,剩下的就按照來之前的菜上吧。”

    服務員離開,喬可芮才說:“宮先生,我媽媽的遺物有消息了嗎?”

    宮聿泓看了眼劉辭。

    劉辭趕緊說:“我們根據您提供的照片,已經查到那個人的身份,是做婦嬰用品的趙家,趙夢露。”

    “……”

    聽到這個名字,喬可芮一臉要笑不笑的表情,非常糾結。

    笑別人的名字本身就是件不禮貌的事情,可她還想不厚道地問一句:“她的父母,是不是對自己孩子的相貌,有很大期待呀?”

    夢露。

    瑪麗蓮夢露。

    由於喬可芮把重點搞錯,劉辭一臉的無可奈何。

    只能接着說:“趙夢露昨天車裏的確有一個行李箱,但到趙家之後,行李箱已經消失,仙子啊不確定她將行李箱放到哪裏,或者是交到什麼人的手上。”

    “喬小姐,如果您還記得行李箱裏的物品,請說一下。”

    喬可芮皺眉:“裏頭沒有值錢的物件……就只有一個項鍊,是我外婆留下來的,可能會值點錢。身下的首飾,也就是些小物件,幾千……不超過三萬。”

    “其他的都是書信字畫,是我媽媽自己寫的畫的,不值錢。”

    “你這話讓我想起來了,那項鍊可不能……”

    喬可芮的眼睛被剛剛走過去女人吸引住

    更爲準確地來說,是被她手腕上的手鍊吸引。

    很眼熟。

    “喬小姐?”劉辭見喬可芮的話沒說完,就看向了別處,也就順着看過去,並沒有發現異常,“您看到什麼了?”

    “我好像看到我媽的遺物了!”喬可芮看着宮聿泓,焦急道,“她戴的手鍊?!”

    宮聿泓冷靜很多:“怎麼確定的?”

    “手鍊不貴,但已經停產了,因爲款式老,很少有人還會戴!”

    喬可芮說完,就已經起身,想去那桌。

    宮聿泓一把拉住喬可芮,將人按會椅子上:“坐下。”

    說完,看劉辭一眼:“你去,把手鍊買下來。”

    “是。”

    劉辭起身,朝着戴手鍊的女人那桌去了。

    喬可芮看着宮聿泓,終於有些不好意思:“其實不用買下來,說借過來看看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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