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他們應該不至於因爲這種小事而被開除吧?”宮聿泓的表情十分無辜。
接下來的事情不用宮聿泓說,喬可芮也猜得到。
因爲宮聿泓的那個電話,校長就順手查了一下,何靈秀他們的校園貸順理成章地就被曝光了。
然後因爲校園貸,他們被開除了。
喬可芮無話可講。
這件事情確實不怪宮聿泓,他滿身都是道理。
但會有這種結局,卻又是因爲宮聿泓的插手,否則何靈秀他們也不至於淪落到被開除的境地。
喬可芮只覺得有一口氣堵在心口,把白皙的小臉憋得通紅,愣是發作不出來。
不是任何人的錯,只是因緣際會的巧合,外加廖校長想逢迎拍馬的心罷了。
宮聿泓看着鼓着雙頰,氣呼呼卻又不能發作的喬可芮,心中微微有點發癢。
他湊近她:“別糾結了,他們犯了錯,學校的處理沒有問題。”
喬可芮瞪了宮聿泓一眼:“他們雖然犯了錯,可不至於嚴重得要被開除。”
“還不是因爲你橫插一手!”喬可芮又想撓宮聿泓了。
宮聿泓及時抓住喬可芮的爪子,並且趁她不備,在她手背上親了一口:
“你那幾個同學,還不值得我出手。”
“即使我真的要以權勢來欺負某個人,那個人也只會是你。”
他強勢而陽剛的氣息環繞在喬可芮的周圍,令喬可芮的臉更紅了。
喬可芮使勁兒推開宮聿泓:“你不要以爲你佔了理,就可以對我爲所欲爲。”
“我就算不佔理,也能對你爲所欲爲啊。”宮聿泓勾脣。
他是不是應該經常提醒她,她是他的合法妻子,他想做什麼都可以。
喬可芮翻來覆去,一個晚上沒睡着。
第二天,喬可芮頂着一個大大的黑眼圈去了學校,把蘇晚恬嚇了一大跳。
“可芮寶寶,你這是怎麼了?不會是和宮三爺鏖戰了一個晚上吧?”
喬可芮敲了蘇晚恬一記:“你的腦子裏都裝了些什麼?”
“你想哪兒去了!”蘇晚恬捂住腦殼,“我的意思是,你昨天回去質問宮三爺了?”
“有沒有爲了你的同學和宮三爺大打出手?”
喬可芮捧着臉,嘆了一聲:“這件事情和阿聿沒有關係。”
“那和誰有關?”
“和廖校長有關。”喬可芮眼前突然一亮,
“對了,那個帖子只是爆料,真正的開除通知並沒有貼出來,是吧?”
蘇晚恬的心頭升起了一種不祥的預感:“可芮寶寶,你不會是想趟這渾水吧?”
“對,我要勸廖校長收回成命,這樣關於阿聿的謠言也會不攻自破。”喬可芮受不了宮聿泓蒙受不白之冤。
“可是廖校長會聽你的嗎?”蘇晚恬覺得喬可芮是異想天開。
“不試試看怎麼知道?”
突然,封薄容的聲音插進來:“你要去見廖啓林?我估計你這幾天是見不到他了。”
“你怎麼在這兒?”蘇晚恬一扭頭,看見男友的俊臉。
蘇晚恬一拍腦袋:“我完全忘記了。”
喬可芮道:“我爲什麼見不到廖校長?”
“因爲那個會議,他也要參加。”封薄容看了看錶,“他們怕是已經出發去機場了。”
“那還等什麼,追呀!”蘇晚恬從位置上蹦起來,拽着喬可芮和封薄容便往外衝,“你的車在哪兒?”
半道上,喬可芮接到宮聿泓的電話:“在學校嗎?我下午來接你,和我回一趟老宅。”
“那個……”喬可芮支支吾吾,“我下午有課,去不了老宅。”
宮聿泓眉峯一揚:“可芮,我記得你的課表上,今天下午是沒有課的。”
“總之我今天有事,我回不了老宅!”喬可芮見騙不過宮聿泓,乾脆破罐子破摔,直接耍起了無賴。
說完,喬可芮直接掛斷了電話。
宮聿泓還是頭一次被人掛電話,尤其是對方還是膽小怕事的喬可芮。
他有些意外地看着黑屏的手機,眸光微沉:他最近是不是太過縱容她了?
“可芮,你也太霸氣了,連宮三爺的電話都敢掛!”副駕駛位的蘇晚恬回頭,給喬可芮豎起了一個大拇指。
正在開車的封薄容有些無奈地拉住蘇晚恬,不讓她亂動。
又對喬可芮道:“你爲什麼不直說你去找廖啓林了?”
喬可芮嘆息:“我們昨天才談過心,我說會相信他。”
“可是現在卻又要爲了那件事情去找廖校長求情,我怕阿聿會多想。”
封薄容道:“阿聿不是那種人。”
喬可芮搖頭:“你不明白,人,越是在乎,就越是患得患失。”
窗外景緻飛速晃過,三人很快來到機場,和學術代表團匯合,喬可芮也順利見到廖啓林。
離登機還有一段時間,喬可芮得以得到單獨與廖啓林會面的時間,兩人在機場的一家咖啡店坐了下來。
這位頭髮略微發白的老校長饒有興趣地看着喬可芮:“你就是宮先生的妻子?”
喬可芮紅着臉承認:“是的,我叫喬可芮,是中文系的學生。”
“我聽說過你,你是前幾天網絡暴力的受害者。真是抱歉,學校裏出了這樣品德不端的學生,我已經處理了。”
喬可芮瞪大了眼睛:“等等,您是因爲這個原因將何靈秀他們開除的?”
真正的原因是她自己?
“當然不是。”廖啓林有點意外,“你趕着來找我,是爲了替何靈秀說情嗎?”
喬可芮搖了搖頭:“我並不是想爲她說情,但是就何靈秀的行爲而言,她所受到的懲罰有些太過嚴重了,我希望您能收回成命。”
“除此之外,白雨龍等其他同學並沒有網絡暴力我,開除他們不合適。”
廖啓林笑了一下:“你很善良,但是很抱歉,我不能收回成命。”
“爲什麼?”喬可芮不解。
“你應該知道原因,校園貸。”
喬可芮的腦子裏“轟”地一下炸了:“您怎麼知道這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