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你們去吧。”宮聿泓沒多問,讓開一條路。

    他的態度讓歐陽翎戰戰兢兢,歐陽翎放下箱子,拉着他到一邊說道,“你放心好了,我意志堅定,肯定不會透露一點消息的。”

    “我很放心。”宮聿泓笑笑,“這是咱們兩家的項目,又不是我一個人的。”

    “哎,阿聿,你這麼說就不好聽了。就是因爲是咱們兩家的項目,我才更應該全力以赴。我住在這麼個破地方,我只覺得胳膊腿都伸不開。工作效率肯定下降的多呀。”歐陽翎親暱的挽住宮聿泓的胳膊,卻被他躲開。

    “去了就好好工作,別想些有的沒的。”

    宮聿泓關門鎖門一氣呵成,歐陽翎勉強衝宮澈笑笑,“這傢伙可能是喫我的醋了,我們從小一起長大,現在我要跟你走,他心裏不得勁兒。”

    回了房間,歐陽翎是真的犯愁了,她到底是走還是不走?

    宮澈也跟了進來,幫着他拎起了行李箱。

    “三弟的脾氣我瞭解,就是這會兒上來了,一股子火,一會兒就好了,而且住這樣的小房子他心裏肯定明白,是委屈你的。”

    歐陽翎看了一眼隔壁,發愁道,“我們從小玩到大,還從來沒見他這樣跟我說過話。這樣吧,要不你先走,我再跟他說說。”

    宮澈退出了房間,“你再好好想想吧,我半個小時之後再出發。”

    聽到隔壁的關門聲,歐陽玲給宮聿泓發了短信道歉,那知宮聿泓卻只發來了一條。

    “你跟着他去就是了,咱們兄弟做到這個份上,我還能說什麼?”

    歐陽翎也是個暴脾氣,從小到大沒有受過委屈,看到這條短信,一肚子氣將手機扔到一邊拎起行李箱,或者隔壁罵了一句,出了門。

    “宮澈,走不走?”

    本以爲還要等一會兒,沒想到這麼快兩兄弟就鬧掰了,宮澈整理了心情,收起了臉上的微笑纔出了門。

    “跟三弟說了嗎?咱們跟他交代一下再走。”

    “有什麼好交代的?人家是宮三爺,比起咱們這種無名小卒可厲害多了。有沒有咱們兩個都是一個樣。”

    歐陽翎正在氣頭上,狠狠的朝宮聿泓的門口瞪了一眼,下了樓。

    宮澈趕緊追上他。

    “別生氣了,今天晚上我請客,咱們兩個好好喫一頓。”

    “你說都是宮家的人,怎麼他宮聿泓就這麼小氣呀。當初訂房子的時候說這裏是最好的,可是你那還不是有套房?”歐陽翎越說越生氣,上車之後更是覺得一肚子火沒地兒發,給時千雅打了電話。

    宮聿泓好半天才從房間裏出來,讓人安排了會議。開會的地點就定在歐陽翎的房間裏。

    劉辭沒見到宮澈,大驚。

    “怎麼二爺不在?”

    “我已經把它支開了。”當着下屬的面兒,龔玉紅毫不避諱,把工作事項安排得井井有條。

    “那歐陽公子那邊負責什麼?”劉辭琢磨整個計劃從招標到動工,所有的工作都是自己這邊負責的。

    “他們家就只負責出錢,到時候抽取利潤的20%。”宮聿泓拎着計劃書重新審覈了一遍,讓祕書打印下來給每個人都發了一份。

    再說宮澈,安排好套房之後,晚上又帶着歐陽翎出去喫東西,把當地的特色都嚐了一個遍。

    拍着歐陽翎的肩膀,宮澈道,“今天下午水泥廠的事我已經安排好了,下一步咱們要做什麼?”

    歐陽翎喝得醉醺醺的,此時也跟宮澈稱兄道弟。

    “我哪裏知道呀?這一切都是阿聿負責的,我跟過來就是看一下可行性。”

    “你真的不知道?”宮澈大腦嗡嗡作響,自己這是上了當了?

    “真的不知道之前我們談合作時就說的明明白白,我們家就只負責出資。不過你放心,現在你跟着我,項目提成我也會分你一些的。”

    打了個飽嗝,歐陽翎晃晃悠悠地站起來。

    “時間不早了,咱們該回去了,明天應該就能回城了,這個破地方我真是受夠了。”

    攥緊了拳頭,一絲冷意出現在宮澈的臉上,他悄悄靠近歐陽翎,沉聲說道,“那你知道他要如何開發嗎?”

    “你不知道?”這冰冷的聲音讓歐陽翎的酒醒了一些,一歪頭他看到了宮澈眼中的冷意。他若是不知道,那阿聿就是防着他的,既然防着他,那自己更不能說了,“你跟在他後面跑項目都不知道,我怎麼可能知道?嗨,咱們老老實實拿錢就行了,何必管那些?”

    “真不知道,還是不願意交我這個朋友?”宮澈眼神柔和了,拉着他在大馬路上閒逛,“我也不是想探聽消息,這是爺爺交代下來的任務。要是我什麼沒學到就回去了,爺爺還不扒了我的皮?”

    “現在不是扒不扒皮的問題,我真的不知道,要不明天你再去找他問問?或者是他的工作團隊裏有那麼多人,隨便給誰發個紅包不就問出來了嗎?”歐陽翎驚醒了不少,可依然裝作暈暈乎乎晃晃悠悠的樣子。靠着身體的左右搖擺跟宮澈拉開了距離。

    “你是不知道我們宮家上下都已經被換了血,所有的人都是宮聿泓的,哪裏有那麼好問?”宮澈琢磨不透歐陽翎的態度,繼續賣可憐。

    “有的時候我就在想,要是生活在普通人家,是不是就不需要活得這麼累了。”

    瞄了一眼身邊身材高大的男人,歐陽翎只覺得全身的汗毛都豎起來了。要是他不適合生活在富貴人家,那是世界上大概就沒人適合了。

    “宮澈啊,阿聿呢,也不是個小心眼兒的人。估計是你事先沒跟他商量,讓他不開心了。要我說你明天去跟他道個歉,什麼都告訴你了。”

    宮澈腳步停頓,慢了歐陽翎大半個身子,琢磨着前面的人到底是真的不明白,還是揣着明白裝糊塗?

    歐陽翎只覺得背後的目光像鋼針一般扎得他生疼,依然延續剛纔的腳步,摸索着往回走。

    明天得趕緊收拾東西離開這個鬼地方,人家兄弟相爭,自己就不在中間做炮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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