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子不卑不亢。
“原來是這樣,既然是規矩,那我肯定得按照規矩來。不過我初來乍到,一些貼身的事想讓他們幫着安排一下,不知道你能否網開一面,讓他們陪着我待一天。”宮澈話音剛落,他身後的人也恭恭敬敬過來打了個招呼,豆子在道上混的久了,也不是不近人情之人,讓他們留了下來。
宮家,老爺子爲了公寓開發一事忙得焦頭爛額,事情沒有他想象的那麼簡單。歐陽翎本來擅長的就不是這個領域,到那之後工作根本無法展開。
“老爺子要不讓宮總回來吧,又或者讓劉辭回來也行,當時此事是劉辭一手辦的,他甚至比宮總知道的還要多。”
下屬也是一籌莫展,劉辭和宮聿泓都是工作能力極強的人。只要是他們負責的項目決策權都會牢牢的攥在手裏。所以對於項目的風險防控和未來的規劃,下面的人知道的並不多。
“怎麼?咱們宮家離了他們兩個就活不了了?這個項目並不算是新項目,之前其他的公司也有在做,不過是規模比較小罷了。既然算不得新的,你們爲什麼不能去看看別人的經驗,非要等着他人把做法都告訴你們?”老爺子板起了臉,下屬不敢多說,匆忙去辦。
到底是年紀大了,精力不濟。老爺子看了一會兒就撐不住了,顫顫巍巍到休息室靠着。
尤其是還保持着之前宮聿泓在的樣子,宮澈本來想改成自己的風格,可是還沒着手就被趕走了。
靠在黑色的漆皮沙發上,透明的衣帽間裏放的都是宮聿泓常穿的西裝,看着這些衣服,老爺子不禁感慨萬分。
他記得其中有一件還是自己送給宮聿泓的,因爲宮聿泓當時獨立談成了一單生意,雖然賺的錢不多。
剛坐下沒多久,外面就傳來了敲門聲,宮氏是個大集團,本來就事物複雜,更何況是突然換了領導?
祕書手裏拿着一大沓的文件,眼神殷切看着宮老爺子。他入行的時候老爺子已經退位了,可是江湖裏還流傳着他的神話。傳說中的宮老爺子,一目十行,看書的速度比別人快了好幾倍。然而今天他並沒有從老爺子身上看出年輕時的意氣風發。
老爺子掏出老花鏡戴上,生怕看錯了,行拿出筆,一行一行的比着。
祕書有的急了,有兩份文件是待會兒下面部門開會是要用的,這一轉眼就到了開會的時間。
“老爺子,要不你先看後面的兩份文件,半個小時之後要送去會議室的。”
“好。”老爺子只覺得眼前的文字都跳了起來,可是他極端負責的態度又不願意讓它一掃而過。
撐着翻了兩頁之後,他再也撐不住了,摘下老花鏡靠在椅子上。
“你看過了嗎?跟我說說主要內容吧。”
祕書戰戰兢兢將自己的理解複述一遍,老爺子聽着沒錯,就讓他發了下去,祕書出門之後,他整個人癱倒在椅子上,出了一身的虛汗。
嘴角露出一抹苦笑,老爺子給宮昀打的電話想讓他早點回來接自己的班,可是一連打了好幾個都是無人接聽。
無奈他將電話達到了宮澈哪兒,聽老爺子一張口問的就是宮昀,宮澈陰沉了臉。
“爺爺,你還不瞭解大哥嗎?他出去釣魚了一時半會兒回不來,要是您有話交代不如跟我說,我會幫您轉告。”
老爺子嘆了口氣,說了句沒事就掛了電話。
宮昀就算是回來又能做什麼呢?無非就是呼朋喚友,花天酒地,把希望寄託在他身上,還不如叫宮逸銘過來。
一聽老爺子叫他,宮逸銘戰戰兢兢,他現在管着手下的兩個小公司,雖然算不上是蒸蒸日上,可也是得心應手。之前管理宮家那巨大的壓力就像是一張黑網,只要他想起來就會將他裹得透不過氣兒。
“爺爺,我真的管不了,您說您讓我給長輩們打個下手還行。”
宮逸銘在老爺子面前堆積如山的文件,只覺得頭皮發麻,下意識的他往後退了兩步。
“不過是讓你頂兩天,你也知道阿聿現在態度惡劣,不給他點苦頭,他是不會回頭的。”
老爺子想站起來,可是腿上沒勁,扶着椅子才勉強站穩。
“爲了下面公寓的事,我已經熬了兩天了,爺爺年紀大了比不得之前。”
宮逸銘趕緊上前扶着在心裏面吐槽道,“不過就是娶個姑娘,又不是把天翻過來。明知道宮家離不開宮聿泓,何必鬧得,無法相見?”
表面上他還是帶着笑的。
“爺爺,你要是這麼想就算死衚衕了,你想想婚姻是家事,公司是公事,哪有家事和公事攪和在一起的?”
“你不明白不讓他在外面喫點苦,他就不知道家裏的好,整天守着那麼一個女孩子有什麼用?”老爺子越說越心塞,柺杖在地面上敲了兩下,“我們年輕人消息靈通,外面傳着什麼,你應該不會不知道吧?一個姑娘三天兩頭混跡於酒吧夜店,怎麼能夠嫁進咱們宮家?”
宮逸銘自己也是酒吧的常客,他可不覺得這有什麼,只是在太爺爺面前不能表露出來罷了。
“您多心了,那個姑娘我見過,可能去過幾次,但是網上說的那麼頻繁,不笑是真的。”
“唉,我也知道這其中有杜撰的成分,可大部分都對得上,我讓人去查過了。孩子的身份還存有疑惑。”
將辦公的位置讓了出來,老爺子指着右邊的文件說道,“這部分是新籤的合同,大概有20多份。今天上午你先把這些處理了。”
“啊?”宮逸銘頭都大了,別說這一些項目他沒有經手,就算是經了手,也不可能一個上午處理完這麼多。
“還不趕緊去處理,不完不許喫飯,什麼時候處理完,什麼時候喫午飯。”
老爺子到沙發那坐下,閉目養神。
宮逸銘坐在總裁的位置上,摸出一份文件,硬着頭皮往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