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爺，”張磊也學着孫曉的樣子叫了一聲，表達自己的誠意。
“來，坐。”宮澈站起身來跟他握握手，孫曉去端了兩杯咖啡上來。
“剛纔是在酒店裏談的不盡興，我知道你這個是失誤的，特意讓孫曉去接你過來。”宮澈拿出了一份合同交到張磊的手裏，“我可以跟你籤一個爲期10年的合作計劃。在這個計劃下，哪怕你借不到其他的單子，維持公司現有的規模和收入還是輕而易舉的。”
張磊翻了翻合同，條款讓他心動不已，然而，違背了他想做一個獨立公司的初衷。
“可這個合同簽下來，我就等於和你綁定了。”
“綁定了有什麼不好？我把你當成自己兄弟，說句掏心窩子的話，背靠大樹好乘涼。你和周剛不一樣，上有老下有小，中間還有房貸要還。”宮澈反轉的電腦屏幕，“你看看最近股票的走向，經濟雖然稱不上一蹶不振，可是後續乏力。幷州是個小地方，沒有支柱產業。就算你有流量收入，靠誰來保證路邊攤？還是那些大大小小的餐館？”
張磊一言不發。
“我知道你還顧及兄弟感情。聽說你們兩個從小一直玩到大。可也有句話，君子和而不同。觀點相左並不代表你們不能做朋友。在保證商業機密的前提下，我不會插手你們的感情。”
宮澈笑笑，“合同可以先放在你那，等你想好了，簽字給我。”
握着合同的手微微顫抖，張磊捏的邊角發皺。
“跟宮聿泓那邊的違約金也由你們來出嗎？”合同太多，張磊還沒來得及的看完。
“當然了，剛纔承諾的我也都會做到。”宮澈笑着看向他。
“那沒什麼好考慮的了，我現在就籤。”
彷彿是怕自己反悔，張磊抓起旁邊的簽字筆，飛快的在後面簽上自己的名字，隨即鄭重的將合同交回了宮澈的手裏。
“二爺，以後我就跟着你混了。”
“你放心好了，有福同享，有難我自己擔着。留個銀行賬號吧，我會把錢打過去。”
出了公司，張磊只覺得頭昏腦脹，他來不及細想自己簽了什麼，晃晃悠悠的往回走。
口袋裏的手機響個不停，他懶得去翻，一直走到馬路邊，才因爲不堪其擾拿了出來。
是周剛的電話。張磊不知道要怎麼跟他解釋，掛了之後直接關了機。
周剛接連打了好幾個都沒人接，最後這個直接被掛掉了。若是網上他知道張磊是在開會，可現在張磊失魂落魄的樣子掛在他的心頭，讓他放心不下。把電話打到張磊的公司，祕書說沒過去打，回到家裏，家裏人也說沒見人。
冷汗就這麼從額頭滲了出來，周剛再次撥通了張磊的電話。
再不接就說不過去了，張磊按下了接聽健。
“你現在在哪兒？怎麼打了這麼多電話都不接的。”
“兄弟，如果你願意咱們以後都是兄弟，如果你不願意我也無話可說。”
沒頭沒腦的，張磊來了這麼一句，那頭的，周剛陷入了沉默。
“是，周剛，我跟你不一樣。你是一人喫飽，全家不餓。我還扛着養家餬口的擔子呢。不過你放心，就算是咱們兩個分屬於不同的陣營。我給你承諾。較量也只是在兩個公司之間，不會影響你我的感情。”
張磊這話更像是在念叨，周剛道，“你還沒弄清楚誰是誰非就簽了合約，若日後真的是宮聿泓在理，你可怎麼辦？”
宮聿泓的風評一向不錯，周剛心裏清楚也是因此遲遲不簽約。
“生意往來只要不作奸犯科，哪有誰佔理誰不佔理的？咱們靠的不就是這張嘴這支筆嗎？只要說的有道理，沒誰找咱們的麻煩。”
正說着宮澈的電話打了進來，張磊趕緊接了。
“二爺，你有什麼吩咐？”
“錢已經打到你的賬上了，答應我的事要儘快做到，給你半個小時的時間。”
“半個小時？這太緊了點兒吧？”
“受人之託，忠人之事。我希望張總能夠快一點。”
畢竟是剛籠絡來的人，宮澈也怕把他嚇跑了，收回了語氣中的嚴厲，帶了些客套。
張磊環顧四周，在路的對面看到一家網吧，他快步走了進去，登上了工作賬號，編輯了道歉聲明，並將之前寫的文章下了架。
一石激起千層浪。原本因爲曝光財富的黑幕，張磊的賬號關注度猛增，現在他又在大家最最不安之時，放出了這樣石破天驚的新聞，一時間，閱讀量激增。
宮聿泓消息拿到的極快，可也已經沒有了挽回的餘地。
“真沒想到變臉這麼快。”歐陽翎言語之間譏諷滿滿。
“周剛那邊呢？”宮聿泓翻看着下面的評論。
“那邊還沒有動靜，不過不知道他能不能扛得住，畢竟有許多人都到他那罵人了。”
這在意料之中，畢竟因爲周剛的言論。財富的房價大跌，之前買了財富房子的人自然心有不甘。
“跟他聯繫一下，穩住他的情緒，我給張磊打個電話。”
知道宮聿泓的電話會過來，張磊做了半天心理建設，拿起手機時依然顫抖。
“宮總。”
“還記得咱們之前的約定嗎？”宮聿泓語氣緩緩的。不帶急切。更不像是質問，可就是這樣的語氣讓張磊額頭上的汗珠直往外冒。
“記得。之前拿到的錢還有違約金，我會一併打到您的賬上。”
“那就好。”沒有勸告，沒有警告，宮聿泓直接掛了電話，讓歐陽翎把銀行賬號發了過去。
“就這麼放過他了？”歐陽翎氣得牙癢癢，恨不得跑到張磊面前給他一拳。
“當然不會，拿到違約金之後，咱們就會以侵犯名譽的罪名起訴他。”宮聿泓將手機丟在桌子上，“合作伙伴，我們不會虧待，中山狼一定不能放過。”
“周剛說了，他會繼續跟着咱們。”歐陽翎臉色緩和了一些。
“以公司的名義注資100萬，就當做是投資了，如果他願意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