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子，外面有人來了，說是找大爺的。”管家敲門時戰戰兢兢。
老爺子推開桌子出門，只見客廳裏站着一個老實巴交的中年男人，還領着一個孩子。
“您……您，”男人不知該如何稱呼，結結巴巴的半天張不開嘴，老爺子揮揮手讓保姆倒了茶上來。
“坐吧。”
讓男人看看真皮沙發不敢做，拿袖子蹭了蹭，才坐了個邊兒。小孩子看了桌上的水果，伸手要去夠，那男人趕緊把他拉了回來。
“我，唉，我來也不是什麼大事，之前大爺給我寫了個欠條，說是有錢了立馬還我，這都過了一年了，我也沒找着，大爺只能到您這兒來了。”
老爺子伸手接過了欠條，上面確實是宮昀的名字，還蓋了手印，不過只借了2萬塊錢。
“他怎麼會跟你借錢？你說清楚。”
“哎，哎，我之前是在咱們那邊地下城打掃衛生他們是他輸的錢，說是隻要我借給他二萬塊，以後雙倍還給我，當時我看他的醫說知道是個有錢的，後來簽了字才知道是宮家的大少爺。”
那人說得結結巴巴，時不時用餘光看老爺子。老爺子斜靠在沙發上，目光盯着門口一句話也不說。
那人覺得心裏頭虛的很，又拉扯拉扯孩子，小聲說道。
“我也不求雙倍還給我，就還這二萬給我就好了，孩子到了上學的時候，我們挪戶口真的需要錢。宮家家大業大應該不在意這點零用錢。”
老爺子收回了視線，
“是我們宮家欠下來的債，自然會按照之前的約定來還，這個您放心。不過只有欠條還不足以證明一切，我現在就把人叫回來，您跟他當面對質，若是人證物證俱在4萬塊錢，立馬就會回到您的賬上，而且作爲逾期不還的代價，我們還會再補償你1萬塊錢。”
老爺子示意管家通知宮昀回來，當着老爺子的面，管家也不好多說，老老實實按照老爺子的原話交代。
宮昀雖然摸不着頭腦，可最近這段時間他什麼壞事都沒幹，也就心安理得的回來了，那這剛一進門就被嚴肅的氣氛震懾了。
老爺子指着那男人問道，“這位先生你可認得？”
宮昀皺着眉頭看了好久，老老實實回答，“沒什麼印象。”
“那你可記得你輸了錢。跟人借了2萬塊錢，到現在都沒還上。”
老爺子犀利的眼神上下打量着他，宮昀下的兩腿發抖，他經常賭錢，一邊賭一邊喝酒，酒後幹了什麼事他可真的不記得了。
“我，我沒印象啊。”
那男人突然站了起來，走到宮昀面前跪了下來，砰砰砰給他磕了兩個響頭。
“當時我纔拿到做清潔工的工資，好幾個月才掙那麼點血汗錢，也是我一時貪心，你說雙倍還我，我也就同意了，這借條還在桌上呢，你不能就這麼不認了呀。”
宮昀一臉迷惑看着地上的男人，他確實幹過這種事，不過後來都會交代隨行的人把錢還回去，這是個漏網之魚，還是來找麻煩的。
那男人沒站起來，爬着過去將桌上的欠條拿了過來，欠條上清清楚楚的寫着日期。
宮昀拿過去麪條看上面龍飛鳳舞的，自己一下子就愣住了，這確實是他的筆記，而且這段日子他也確實混跡於酒吧，地下城。
“我……”
“是不是你乾的就是一句話，難道還說不出來了，咱們家不缺這點錢。”
看老爺子生氣，宮昀雙腿一軟也跪了下來。他那本來就不怎麼靈光的腦袋，此時終於轉了起來，老爺子已經生氣了。若是自己不承認，以後被查了出來，老爺子肯定不會放過自己的，倒不如現在先認一下，最多也就是挨頓罵。
“好像是我借的，我本來說事後還回去的，可是喝多了酒就忘了，這位先生，我馬上就把錢轉給您。”
宮昀顫抖着摸出手機，轉錢過去，老爺子看着他不說話，等他把人安排走了，才讓他站了起來。
“我記得之前你答應過我不賭了，這借條上是去年的時間，這個你要怎麼解釋？”
“爺爺，我知道錯了，以後不會了，要是下次您再抓到我賭博，哎喲您就剁了我這手。”宮昀頭也不敢擡，彎腰站在老爺子身邊。
“除了這個呢？還有其他沒堵上的窟窿嗎？”老爺子冷着臉。
宮昀哪知道老爺子有話等着他，只想平息老爺子的怒火。
“沒有了，沒有了，也就這一筆。忘了。”
“再好好想想，要是想不起來，就先到樓上的禁閉室呆着，什麼時候想起來了，什麼時候再出來。”
老爺子交代完。上了樓，管家以老爺子的意思收了他的手機。無奈，宮昀只能到禁閉室待着。
順着老爺子給的線索，他一直盤算着自己在外面借的債，可是想來想去，有頭有臉的人借的錢他都還了，難不成還有類似這男人一般的欠款？
禁閉室沒有窗戶，只有一扇門關上之後房間裏黑漆漆的，連燈也沒有，宮昀待在裏面，越想越覺得可怕。
老爺子回了書房，對着宮聿泓發過來的財務漏洞，一列一列查下去。
單宮昀名下，缺口已經達到了10個億。宮昀胸無大志，沉迷於喫喝嫖賭，老爺子不敢想他拿這麼多錢都去做了什麼。
從生氣到憤怒再到失望，老爺子最終站了起來，到禁閉室去。
“想到什麼了？”
宮昀看到了透過來的光，急忙湊了過來。
“爺爺，我是真的想不起來了，可能是喝多了就都給忘了。”
“往公司上面想想，我把這麼大的公司交給你，你都做了什麼，怪不得你名下的公司年年虧損，有你這樣的帶頭人不虧損才奇怪了。”
老爺子進來，管家立馬搬了凳子，老爺子在凳子前坐下，公寓跟着走到老爺子面前，低着頭。
“怎麼不說話呢？自己做的事心裏面沒數，還是說錢都是在喝酒之後轉走的？”